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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王東生
在申思祁宏不在的日子裡,上海幸運星足球俱樂部隨之也成了關注的焦點——這是一個什麼性質的足球俱樂部?申思和祁宏在這個俱樂部裡到底做了哪些事情?這個俱樂部將來運作方向又是怎麼樣?為此本報記者采訪了從注冊『幸運星』到負責具體運營至今的兩位當事人:易文兵和張勇。
『那天夜裡我們通電話是在11點半左右。申思在電話裡和我談了談對球隊的看法,那天下午在楊浦體育場舉行的市運會足球比賽中,我們球隊在全場佔盡優勢的情況下,被人家打進一個球,輸掉了。還說要和祁宏一起商量個針對性的訓練計劃什麼的……』身為幸運星的法人兼總經理,易文兵和董事長申思這樣的工作電話每周要通上好幾回。
至於幸運星另外一名重要董事、祁宏是和申思在同一天被帶走的消息,易文兵是後來從他倆家裡得到驗證的。也是從突然聯系不到申思祁宏之後,幸運星的運作只能仰仗易文兵和張勇這兩位『留守董事』了。
『幸運星』名稱來自『星育星』2005年年底,申思從中邦退役之後,接到老友易文兵的邀請,一起喝茶聊天。彼時的易文兵也是從上海九城置業五人制足球俱樂部總經理位置退下來不久,兩位交往十多年的兄弟在閑聊間,不約而同地表示:中國足球要有將來必須要重視青少年足球。
在培養青少年足球的模式上,不能走純粹足球學校的老路。殘酷的現實也證明了,那是一條死胡同。『我們最後認定,娃娃球員首先必須是一名正常的在讀學生。』易文兵說他和申思當年就青少年球隊存在模式上,很快達成一致——『找學校合作,純粹是以培養青少年足球苗子為目標,如果找正規的公辦學校一起規規矩矩、踏踏實實地做下去,經營周期長一點沒關系,只要事情辦成功,收獲總是會有的。』
2006年年初,由於申思帶領上海群英足球隊參加聯賽,隨即力邀老申花隊友張勇一起參與青少年足球俱樂部的籌建。彼時的張勇剛剛從一家球會退出,在考慮再三的情況下承認自己『別的東西還真不會,要做事還是和足球打交道舒服』。易文兵在注冊俱樂部名稱時,請張勇想個名字。張勇開玩笑地說,將來我們就做『球星培育球星』的事情了,俱樂部名稱用『星育星』怎麼樣?易文兵認為:立意不錯,可太拗口了,還是取個諧音吧,就叫『幸運星』吧。申思在聽到這個名字,說了一個字:『贊!』
四大董事還剩張勇在一線
上海幸運星足球俱樂部有限公司注冊完畢後,申思、張勇和易文兵就真的忙開了——尋找合適的學校談合作、成立青少年足球培訓基地等事宜。從靜安到長寧,從楊浦到浦東,最後在閔行終於找到了兩個培訓點——明強小學和明強小學分部。
『開展足球培訓,場地條件是個硬指標。』易文兵回憶說,『最開始想搞幾次青少年賽事來聚人氣,申思張勇也在那兩個培訓點給愛踢球的孩子們開展了一些培訓課程。這個期間,我和張勇四處考察學校,找到條件合適的就向人家發信函,希望談合作事宜。這其中就有上師大康城實驗學校的回復,5月中旬,他們約我們去面談——後來是我和張勇一起去的。』
之後的暑假,幸運星和康城實驗學校合作,成功舉辦了一次足球夏令營活動。8月上旬,在確定雙方長期合作之後,考慮到閔行區足球底蘊的實際情況,幸運星申請學校全市招生獲得通過,8月下旬,幸運星第一支球隊三年級球隊就此誕生,主教練為張勇,在新學期開學前舉辦的幸運星培訓基地揭牌儀式上,申思請來范志毅、江津、吳兵等好友來觀摩和指點。
2006年後半賽季,祁宏因傷在聯城出場率迅速下降,年底便黯然退役。申思和易文兵聞訊連忙找到祁宏:加入我們吧,一起培養足球苗子吧!
至此,幸運星的四大董事到齊了!但時隔幾年之後,隨著申思祁宏『被協查』,如今的幸運星的重擔幾乎全壓在了張勇的身上。
張勇:申思祁宏就是核心生產力『申思和祁宏,他們太喜歡足球了,這種純粹的喜歡和我們一般愛球者還是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具體到在經營我們幸運星的長期項目上,他倆身上所體現出的敬業精神,著實令我大吃一驚!』易文兵感嘆道,『就比如申思,他是一個時刻注意收集信息的足球人。我們球隊這幾年,每周五全體教練員都有一個業務學習會。他是召集人和主講人,討論的時候,祁宏張勇也會和他一起討論,其他教練有什麼疑問或者不理解的,他都會作出細致的解釋。會後,申思會提議安排示范課,有時是他親自帶教孩子完成一個訓練內容,有時他會直接點名讓其他教練就學習會上的新內容進行實踐,有什麼需要改進的環節,他也會現場指出來。記得2008年年底他離開上海群英足球隊之後,他就在我們在閔行顓橋的一個培訓點上,帶教了1997年上半年出生的球隊,整整一年,我們常常在業務會上得到反饋,他帶教孩子對細節和基本功的訓練環節上非常重視,不同的技術訓練也非常講究組合,整堂訓練課的組織安排上,都堪稱全部教練員的榜樣。後來,中邦老板邀請他執教職業隊,他也常常抽空來和我們教練員就聯賽中出現的一些技術動作一起探討——現在他不在,他那些常常在業務學習會上播放的青少年足球訓練光盤還都在,有阿森納的,有阿賈克斯的,有南斯拉夫的……我前兩天整理一下,我數了一下,大約有80張。』
2007年,祁宏加入到幸運星之後,第一次組隊就是招了一批1995年、1996年出生的球員。易文兵回憶說那時還發生了一個插曲:『許多家長並沒有如約將孩子送到康城實驗學校來,後來纔知道,他們都在觀望——他們覺得祁宏教他們孩子踢球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幾乎就認為祁宏在我們這裡出現,也就是掛個名,並不會真的親力親為地教他們孩子踢球。後來他們聽說祁宏天天到學校,每堂訓練課也都是親力親為,後來考慮到學校每周三有家長會的傳統,祁宏索性就選擇周三值班,在學校裡住下了。有什麼疑問或者需要,都可以直接找到祁宏的寢室——後來口碑傳開了,祁宏是親自帶教孩子踢球的,許多踢球孩子的家長也就放心把孩子送來了。直到被上調到中國女足做教練前,祁宏帶教這支球隊整整三年。這其中,米盧還來過一次,看著祁宏帶孩子踢球非常高興,並囑咐祁宏一定要培養好足球接班人,一定要復制自己當年在國家隊創造的幸福時光。』
和易文兵一樣,張勇也認為幸運星的核心生產力就是由申思祁宏領銜的高水平的教練員。『青少年足球訓練由頂級聯賽剛退役的球員親自帶教,這在一般的情況下,是很少發生的。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這裡很多教練都是有過這方面的經歷,我們用時下所理解並擁有的最先進的教法,再結合我們的最新體會,再悉心傳授給孩子,這樣對提高孩子的足球技能是大有裨益的。畢竟足球訓練方法也是隨著足球運動的發展而發展的,我們做足球教練的,也始終處在一個學習的過程中,否則訓練方法跟進不夠,馬上就會落後並且遭到淘汰。』
不少家長擔心: 申思祁宏結束了 幸運星也結束了申思祁宏離開之後,球隊有沒有出現過動蕩?面對這個尖銳的問題,易文兵回道:『動蕩是沒有的。但我們從一些1997年、1998年出生的球員家長口中得到了一些令我感到很震驚事情:有些其他俱樂部為了引誘我們的球員轉會竟然制造謠言稱「申思祁宏結束了、幸運星也結束了」。』
由於祁宏帶教出的1995年、1996年出生的球隊已然確定代表上海隊參加2013年沈陽全運會的男子乙組比賽,而申思和張勇帶教出的1997年、1998年出生的球隊成果也『躍然紙上』了——對有些俱樂部正在悄然對幸運星行『偷桃術』的殘酷現實,易文兵說他有過一次『自救』行動。
『上月初,我在康城實驗學校召開了一次1997年、1998年出生球員的家長會,澄清了一些謠言和誤傳:申思祁宏不在的日子,我們非常穩定,俱樂部十多位教練始終團結一致,認真致力於自己崗位上的工作。我們是運行了5年的公司,不是擺攤頭,我是法人,我不趴下,這個俱樂部就會正常運行下去。我們是對孩子負責,只要我們抓好工作,孩子用心,實力足夠,一切都沒問題!要是我趴下了,那麼就真要對不起各位了!退一萬步講,孩子只要在穩定的環境下,專心認真做好自己該做的,如果真是那塊料(職業運動員),總歸是踢得出來的。』
易文兵說在他最初和申思就俱樂部發展的討論中,就曾說起『稀釋股份』和『推出產品』這兩個根本。『一個人擁有100%股份,但公司是每年虧錢,那這個股份是假的。一個人擁有10%的股份,但這個公司每年賺100萬,那這個股份就是年底兌現10萬。我們將來做到成熟階段就是帶進更多股東,稀釋股份是釋放生產力的根本。』易文兵還認為,俱樂部在培養出一個產品賣到職業俱樂部產生的利潤,應該不能忘記最初帶訓的基層教練,否則這種隱形的分配不公將扼殺俱樂部生產力。
『我們球員的簽約現在是可以細節到球員賣出產生的利潤部分,球員家長是有10%的提成,也就是說球員家長在孩子第一次轉會中自動享受經紀人待遇。至於基層教練的利潤分配上,我們暫時還沒有明文規定,但我們是有口頭承諾的,必須做到。只是我們目前俱樂部維持在一個生存線上,還沒到賣出產品的那一步,現在說,似乎沒人會在意。但我想這個卻是幸運星未來發展的第二個根本。』易文兵對幸運星的將來信心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