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那是剛剛發生的一幕,當頒獎典禮結束的時候,朱芳雨和隊友們忽然把自己脖子上的金牌摘下,紛紛的戴到大郅的脖子上,大郅開始一愣,繼而開心地接受了隊友的饋贈,12枚金牌沈甸甸地掛在胸前,閃爍著光芒。
而這還沒完,11名隊友突然圍成半圓,然後打躬作揖的開始膜拜,大郅頓時顯得手足無措,他樂著晃了晃手裡的鮮花,再低頭看看自己脖子上的12枚金牌,傻乎乎地站在那裡,閃光燈記錄下這歷史的瞬間……
10點30分 去做節目的車上正回憶中,手機的鈴聲響起,大郅左右手各執一個手機,『天啊,這一晚上得接多少短信啊。』
他借助手機微弱的光芒看著上面的祝福,一會笑一會凝眉,『都太有纔了,說話都一套一套的。』大郅感慨著,忽然看到一條,撲哧一樂,他說:『豹子太狠了,這條是我見到最狠的一條。』
看著記者湊過來的腦袋,大郅念著:『剛纔補投那一下快下速度不錯,阿導很滿意,回來不用折返跑了。哈哈。』大郅忍不住樂了起來。豹子是李可,大郅八一的隊友。
『你回去能歇歇嗎?這七個月這頓折騰。』記者問他。
『歇什麼啊,明天下午就走,周一就得回八一,聯賽開始了,集訓。』大郅說。
『明天下午?不是說晚上當閉幕式旗手嗎?』
『誰說的啊?沒人通知啊,以前當過了。就是大運會那會兒,當了一次旗手了。』
『那不夠級別,亞運會奧運會都沒當過呢……』記者反駁著。
電話再次響起,『喂?啊?哦。知道了。那我……改簽,嗯。真當旗手啊?』(大郅一臉驚訝)
看著記者勝利的手勢,大郅搖搖頭,他說:『低調。』
11點05分 IBC華奧演播廳廣東電視臺的主持人早早地等候在那裡,主持人穿著紫色的西服,白色的運動鞋。他看到大郅的時候站起來,等到大郅落座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說,『我得學學剛纔男籃的動作。』
半屈身子,一個打恭,大郅連忙擺手,『別,別。』他的臉有點紅了,不好意思地坐在訪客椅上。
主持人問他,想過嗎?那麼多塊金牌掛在脖子上什麼感覺?大郅脫口而出,『挺沈的。』
『真的太意外了,完全沒有想到,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其實賽前,我隱約聽到有人提議要這麼做,當時以為他們是開玩笑呢,也沒往心裡去。但沒想到,他們在賽後真這麼做了,給我搞得很被動,完全不知所措,連笑都不自然了。』他解釋著。
『我還真是第一次體驗把12塊金牌都掛在脖子上的感覺,沈是沈了點,但也是一種幸福吧。』
他看著電視的畫面,反問著:『那段,就是膜拜那段,電視也播了啊?』他的臉又有些紅了。
『這是我的第三次亞運會。每次奪冠,我都感覺很幸福、很欣慰。隨著年齡的增加,自己會淡出國家隊的舞臺,在自己快要退役的時候能夠取得這個冠軍,自己心裡真的是挺高興的。為了保證自己的體能狀態,自己也請了體能訓練師。』打開話匣子,大郅說:『對於一個老運動員來說,每天訓練真的都是在煎熬。每次訓練,做准備活動的時候,關節都在疼。熱身活動開,跟著二十出頭的孩子們一起去打,一起去練。但是訓練完之後,他們洗完澡走了,我還要治療,每一次都要一兩個小時,平常訓練如果6點完,我治療完就差不多8點了。』
但就是這樣,也沒耽誤他用閃電般的速度殺到籃下補籃命中,那一球穩定軍心,也將韓國隊的希望徹底毀滅。大郅說:『真是拼盡最後的力氣了,沒勁了。一點勁兒都沒了。』
12點10分 央視IBC演播室『夜已深,還有什麼人醒著數傷痕』,這句話是王治郅在亞運會期間微博上的一句話。
當他出現在央視的演播室,開始做節目的時候,張斌看到大郅將大長腿伸展出演播臺,就對他說:『這樣不太禮貌。』
大郅一撤腿,腿的麻木和疼痛讓他不自覺地又伸長了腿,他對張斌說了一個字——『疼。』
在到央視前,大郅已經累得不想動,他在說到比賽的時候說到了後怕兩個字,『跟卡塔爾那場就挺懸的,後來想想挺害怕的。還有伊朗,天啊,真的不想再經歷一回了。』
但是面對鏡頭,他還是說自己選擇堅持。『籃球一定要堅持。我們這些球員,就像一個工匠一樣。你這輩子注定就只能做這麼一件事。我不敢想我退了役能乾什麼。籃球本身是很簡單的,雖然牽扯到球場外面的事情會變得很復雜,但是咱們盡量把球場裡面的事情給做好。』
張斌用一種略顯欽佩的目光看定大郅,他聽到大郅淡淡的說出那句——『我們不過是守著心中的淨土來告慰自己!』
大郅從演播廳裡出來,一群志願者呼的把他圍了起來,一邊走,大郅一邊給球迷們簽名,可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完全不像是深夜1點。
大郅無奈地看著身邊的工作人員,在四名壯漢的保護下迅速撤離。他要做旗手,那是他的又一項光榮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