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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捷
納達爾,現在的世界第一,曾經的世界第二。
納達爾,從來樂觀開朗,是讓親友人見人愛的『可樂開心果』,歷經賽場的淬煉,終華麗變身年輕王者,健康陽光、活力逼人。偶爾開心咧嘴的背後,也曾,獨自上高樓,望洋淺興嘆。
納達爾,猶如一杯清澈透明的活泉,甘冽爽口,誘人珍惜當下,一飲而盡。
納達爾 他的秘密只有大海知道當納達爾成為世界第一後,有很多人問他,『你的下一個目標是什麼?』他的答案很簡單:『繼續努力打網球。』於是人們又問,『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納達爾的回答更是出人意料:『我小時候,只想要過得開心,我現在的人生目標還是,只要過得開心。我知道自己的網球比以前打得更好了,但除此之外沒什麼改變。人們總以為現在的我會是一個和以前不同的我,但我覺得自己還和以前一樣。』
那究竟什麼樣纔是過得開心呢?『我希望家人健康,朋友快樂,我可以繼續打網球,這樣就很開心了。』納達爾說。這就是納達爾,他是年輕的世界第一,但他的心還像小時候在馬洛卡一般清澈透亮。納達爾對人生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有健康的家人朋友,有快樂的網球,還有一片可以和他說話的海……
1986年6月3日,西班牙的馬洛卡又迎來了一個小生命,他叫拉法•納達爾。他生在一個經濟條件算得上優渥的小康之家,父親塞巴斯蒂安•納達爾是一個玻璃窗工廠的老板,母親安娜•瑪利亞•帕雷拉是美容師,勤勞的父母憑雙手為納達爾打造了一個從小就衣食無懮的生活。
而為了給納達爾最好的照顧,母親安娜自納達爾出生後就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帶孩子,後來又為這個家添了一個女兒,也就是納達爾的妹妹瑪利亞•伊莎貝爾•納達爾。
自納達爾記事起,他就認定了自己是馬洛卡的孩子。納達爾家有兩處房產。一處在Manacor山上,另外一處則在海邊。小時候,納達爾就是在海邊的房子裡長大的,他喜歡和太陽一起早起,再拉上幾個朋友一起去釣魚,或者在溫暖的地中海裡游泳。
有時候,納達爾也喜歡只是坐在自己的小船裡發呆,看著靜靜的大海。
馬洛卡的海和納達爾之間就這樣達成了一種默契,在納達爾心裡,他只屬於這裡,這片海則是他最親密的知己。
即便納達爾長大了,隨著他在世界網壇的排名日漸昇高,他的生活開始變得比以前忙碌了,馬洛卡依然是納達爾心心念念一有機會就要回去的地方。
很多網球選手成名後都會選擇移居到其他國家,有些是為了避稅,有些是為了逃避關注的目光。但納達爾他很幸運,馬洛卡的人們對他依舊如同他孩提時代般親切。
『拉法一點都沒有變。他進店裡時還是主動跟我們打招呼,像普通人一樣跟我們買東西。』在Manacor山上經營著一家體育用品商店的梅基達說。而納達爾也很愛這種狀態:『馬洛卡的人們對我就和以前一樣,他們知道我贏了很多冠軍,也為我驕傲,但他們不會因此改變對我的態度。這裡還和以前一樣平靜。』
『我的家、我的朋友都在這裡,而且這裡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我永遠都不會也不要離開這裡。』納達爾說。
沒有比賽、不用訓練的時候,納達爾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去釣魚或劃船出海。雖然生性開朗,但納達爾有點羞澀,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從來沒有向別人傾訴煩惱的習慣,如果他有什麼煩心的事,最可能做的就是一個人去海邊。』納達爾的叔叔托尼說。納達爾承認,他確實喜歡和大海交流心事:『只要開著自己的小船到大海的中央,看看日出或者日落,我的心就能很快平靜下來。』
他戀家 像小女孩般粘人從小,納達爾就是個快樂活潑的孩子,他開朗樂觀、熱情直率,無論在家鄉馬洛卡,還是後來因為學網球跟著托尼去了巴塞羅那,納達爾在哪兒都能很快交到新朋友,有個好人緣。
但既便如此,喜歡熱鬧、喜聚不喜散的納達爾還是很容易想家、想念爸爸媽媽和馬洛卡的老朋友。
『有時候我可以感受他的心情,今天在紐約,明天在巴黎,每個地方待的時間都很短,又沒有朋友在身邊。雖然他從不抱怨,但他一定也很孤單。』納達爾的母親安娜說。『所以家對拉法來說很重要,他和家裡的每個人都很親。拉法剛剛開始打職業巡回賽的時候,不管走到世界的哪個角落,每天晚上都要給我打電話,而且至少講10分鍾。』
連莫亞都曾開玩笑說納達爾有時像個姑娘般地愛『粘人』:『以前拉法總會先打電話給我,問我去參加哪些比賽,哪天飛哪裡,然後再制定自己的行程。以便可以和我的日程對應起來。』可對此,納達爾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這有什麼不對嗎?和朋友一起總是更開心,不是嘛?我一直喜歡熱鬧,不管是吃飯、還是坐飛機,如果大家在一起,多熱鬧。』
他乖巧 容易騙的乖寶寶納達爾從小就是個乖孩子,他很聽爸爸媽媽的話,也很聽叔叔托尼的話。3歲時,納達爾開始打網球,叔叔托尼就此看到了納達爾的潛力,並開始一步步培養納達爾,後來還成了納達爾的教練。
其實納達爾天生是個右撇子,直到現在吃飯、寫字用的還是右手。當初,是托尼一句話——『拉法,如果你用左手打球,會贏得更多的』,納達爾就聽話地變成了左手執拍。
後來,托尼為了教育納達爾不能摔拍子,又嚇唬納達爾說,『如果你摔拍子,我就不教你打網球了』,納達爾果然乖乖地一個拍子也不敢摔了。
當然,長大後,納達爾也偶爾會『作弄』一下托尼。『他13歲的時候,我已經打不過他了。有一次我輸掉後告訴他,那是因為我生病了。他說,「別找借口了,伙計,如果你輸了,總是因為你自己有什麼地方出錯了……你為什麼輸掉,是因為你的對手太強了嗎?」』
但大多數時候,納達爾對托尼還是很尊重的。『有一次在上海,我們坐電梯下樓准備出飯店去吃飯,拉法穿著短褲,新聞官突然說,「你去餐館最好穿長褲」,他很快地接了一句,「盡管其實這樣也沒人會來說你」。我立即批評了新聞官,「看看你都教了他些什麼東西?」然後命令拉法,「你給我回去換好褲子再下來!」後來想想,那天我對他太凶了,但他一聲沒吭,就乖乖上去換了。』
現在,令納達爾的長輩們有點擔心的是,他們的乖孩子是不是太乖了一點兒。納達爾的母親安娜說:『拉法是個好孩子,以前他就不亂花錢,現在他有了很多錢,但還是從來不買奢侈品。我記得他剛剛開始打巡回賽的時候,有一個晚上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允許他買條新褲子,我告訴他,「拉法,你長大了,你如果想要買什麼自己需要的,就去買吧。」』
而托尼叔叔現在有點後悔,當初因為一碗海鮮飯就把納達爾罵了一頓:『那時他剛進入職業網壇沒多久,我們也沒有很多錢,有一天他和一幫朋友出去吃飯,回來興奮地告訴我,他們點了海鮮飯,我當時就說, 「臭小子,就你們現在的能耐,應該點的是漢堡。」後來他就不吭聲了。現在他偶爾也會邀上一些朋友去酒吧喝兩杯,但他從來不喝酒,永遠都點可樂。其實現在我覺得他能點可樂以外的飲料了……』
他膽小 一條狗能嚇半死納達爾是個很簡單的人,他不會講復雜深刻的大道理,更不懂得怎麼用精確的英語從句來邏輯嚴密地表達一個意思,卻經常有本事用一句簡單的回答逗得記者們都會心一笑。納達爾的幽默,源於他骨子裡的簡單和直接,在納達爾的人生哲學裡,生活要努力,但盡力了以後,結果卻無需強求。
小時候,納達爾上的是私立的教會學校,老師都是教徒。『我的老師都很嚴格,如果你可以做得更好,卻沒有那麼做,他們認為這是無法接受的行為。他們一直教育我們要努力,做更好的學生,成為更好的人。』納達爾說。但納達爾坦言,他不信教。『我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上帝,但事實上,我不確定。我想,做一個不知道是否有上帝的好人,總比做一個相信有上帝的壞人要好。』
和許多頂尖的網球選手一樣,納達爾也有好勝心,但特別的是,納達爾說即便輸了,也沒什麼。 『我是很想要贏,我想要成為最好的,但如果我不能做到,我也覺得OK,我認為是這樣的。』納達爾說,『我從開始打網球起,就知道比賽總是有輸贏的。你要打網球就一定會輸,一個比賽最後只有一個人會贏,其他的人都會輸,所以輸也是很正常的。』
也許正因為這樣,納達爾總是活得比較快樂,他的直率和坦誠有時會突然讓人忍俊不禁。『不,不,千萬別說我在賽場上是無所畏懼的之類的。其實我害怕很多東西呢,比如一條有攻擊性的狗就可以把我嚇得半死。在賽場上,我可能看起來什麼都不怕,但我心裡有時候其實很怕,尤其是比賽開始的時候,如果你說有什麼球員在比賽前不緊張,我纔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