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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洪軍專欄
謝亞龍出事後,其妻為謝亞龍找到一個律師,該律師開價30萬,謝妻因掏不出這筆錢而棄用了他。有一種時間叫度日如年
如果說有一種日子叫度日如年,我們不難想象出現在鏡頭裡的王鑫、王珀們為何蒼老了許多;我們也不難發現陸俊、黃俊傑們為何血性皆無,如秋後霜打的茄子;當然,南勇和楊一民等也會感到光陰的殘酷。他們能否想到當年的龔建平為何關進鐵窗後體重驟減幾十斤?南楊注定如同過昭關的伍子胥,一夜間須發皆白……
時值11月,時間可以在記憶裡倒流。去年此際,正是中國足壇最喧鬧的季節。王鑫、王珀、尤可為、楊旭等紛紛被警方控制。我像許多人一樣,猜測或想象著案情的發展脈絡,然後在躁動中開始搜羅記憶,用短短的15天裡寫出《球事兒》這本書,但我的確想到,這場始於小魚小蝦抓捕行動最後能把南勇、楊一民、謝亞龍一網打盡。
365天只是個數字,卻蘊涵著人生的榮辱與蒼涼。比如,眼下的南勇,他不再需要西服和領帶了,甚至他想吃一碗冷面、喝幾杯啤酒的權利都暫時被剝奪了。他還可以喜歡足球,被破例看場直播,但鐵窗裡看比賽的南勇與臨刑前談論阿根廷隊的文強是沒有區別的,失足不是夢魘,那是一種無法救贖的千古之恨。
時光慢慢流逝,足壇裡的謎底一個個揭開。去年11月18日,我的好哥們、曾為足球記者的高健被兩個歹徒殘忍殺害。他遇害的10多天前我曾跟他通過一次電話,我很鄭重地問他,『你說實話,你沒參與賭球吧?有人說你被警方帶走了……』高健被我問得一頭霧水,他說,『我怎會乾事?大哥你還不了解我嗎?』
今年9月中旬,我茅塞頓開,我找到了去年誤解高健的答案了。9月12日,警方證實謝亞龍、蔚少輝等人被立案偵察,隨後又傳出重慶足協負責人高健也被協查……而事實上,去年秋天,當原廣州足協官員楊旭被警方帶走時,重慶足協的高健也曾被協助調查,該消息經坊間加工演繹,重慶的高健也就成了沈陽的兄弟高健。
誤會和曲解可能來自偏見,也可能出於無知。謝亞龍被警方帶走後,許多人發揮落井下石的本事,污水和暗箭劈頭蓋臉,謝亞龍一夜間變得十惡不赦。而同在中體產業的棋哥很難相信謝亞龍是個貪官,棋哥甚至舉例說,老謝即使出席個發布會,收個千八百元紅包,回來後都要交給財務入帳,他怎麼像個貪官呢?
用棋哥的話說,曾為伍紹祖秘書,寫出《體育博弈論》的謝亞龍有著學者風范,他下放到安康時,為了當地經濟的發展,曾挖掘並弘揚女媧文化與鬼谷子文化。謝亞龍究竟是不是貪官,他是大貪還是小貪,這屬於司法話題。但筆者為《窩案》一書在京調查采訪時了解到一個事實很值得玩味:謝亞龍出事後,其妻為謝亞龍找到一個律師,該律師開價30萬,謝妻因掏不出這筆錢而棄用了他。
一年過去了,時間這個玩意永遠向前,時間面前看似人人平等,但不是絕對公平的,它有快有慢,其快慢全由一個人的心境來把握。南勇們改變了生活環境、被剝奪了身份,他們度日如年;可韋迪面對足壇廢墟,又會覺得白駒過隙;申思和祁宏可能會痛定思痛,渴望時光倒流,重新成為英雄少年;而像郜林和王大雷之類,他們卻以漫罵球迷的方式肆意揮霍著青春與職業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