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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約記者李雲報道本周對於國內足壇而言,一個最重大的轉會消息就是 張琳芃轉會廣州恆大。這個消息的爆出,實際上把目前國內足壇最大的買方市場和最大的賣方市場聯系起來。在成功衝超之後,廣州恆大揮舞著金元大棒,勢必在冬季轉會市場上掀起滔天巨浪。而張琳芃對於他們而言僅僅是一個開始。另一方面,甩賣張琳芃對於上海東亞而言,也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連續兩年衝超失敗之後,這支中國足壇的青年近衛軍似乎已經下定決心換個活法。
讓徐根寶下定決心的,是他一直希望的合並方案沒有任何進展,外部『輸血』無望,只能用『賣血』方式經營球隊。
中邦東亞合並告吹
在張琳芃轉會消息被爆出前不久,東亞俱樂部已經扮演過一次『猛料』男主角。當時是在上海體育局高層的斡旋和授意之下,上海的兩支中甲球隊中邦和東亞啟動合並談判,希望通過俱樂部合並,將球隊做大做強,爭取下賽季衝超成功。除了東亞、中邦兩個主角之外,據說還有某上海足球圈舊人(有說此人是前國際老總王國林)攜巨資加盟此次談判。不過這個消息在傳出之後不久,隨著上海反賭風暴的愈演愈烈,逐漸銷聲匿跡。
實際上中邦和東亞兩家俱樂部之間早在去年底就進行過一次接觸,中邦老板衛平希望以自己出資,徐根寶出人的模式共同經營俱樂部,盡快幫助球隊完成衝超夢想,但是對於這個提議徐根寶缺少興趣,雙方也沒有啟動進一步的深入談判。而這次談判則是來自於上海體育局高層的授意和推動。在雙方進行接觸之前,上海體育局剛剛更換了高層領導,而這名高層領導酷愛足球,在下車伊始也選擇前往兩家中甲俱樂部進行調研,進而表達了雙方合並做大做強的提議。但是雙方俱樂部在時隔一年之後,再度坐到談判桌前,結果發現相互之間的分歧並沒有縮小。在雙方談判流產之後,中邦某高層就曾經打了這樣一個比喻:『中邦想娶人家東亞,但是東亞看不上中邦,想嫁給別人。』
這個比喻其實特別能反映兩家俱樂部之間談判屢屢流產的真實原因。說到底就是一個錢字作怪,徐根寶的東亞隊擁有足夠的人纔儲備,這些年輕球員都具有非常好的個人潛質,不過球隊一直是徐根寶一個人苦苦經營,雖然能夠獲得一些外部贊助,但是這些贊助也只不過是維持球隊的正常運營而已,很難讓俱樂部獲得更長足的發展,球隊連續兩年衝超失敗,與俱樂部財力受限有著非常重要的關系。相比東亞,中邦隊擁有自己的房地產集團作為後盾,經濟實力明顯要比東亞隊雄厚,不過中邦隊實力有限,球員缺少提昇空間,年年為保住中甲資格而努力。在這種情況下,衛平也希望換個活法。
雙方原本應該一拍即合,之所以屢屢談判失敗,說到底是徐根寶嫌棄中邦的經濟實力還不夠雄厚,中邦集團雖然在圈內具有一定名氣,但是在房地產業界只能算是個中型集團,經濟實力並不算雄厚,中邦隊征戰中甲,集團每年的投入也只不過在幾百萬人民幣而已,如果雙方合並,中邦肯定會追加投入,但是一旦球隊衝超成功,中邦能否支持一支中超俱樂部的運營經費,這恰恰是徐根寶所擔心的。
另外,據記者了解,在股份分配上,雙方也存在爭議,中邦方面認為雙方合作應該各佔有俱樂部一半股份,而徐根寶則認為,即便是談判成功,也應該是自己的球隊這邊佔大頭。中邦既要投資,又缺少話語權,自然對這樣的合作缺少興趣。
政府參與沒有下文
在此基礎上,雙方合作談判的流產,也是自然而然的結果。合並流產之後,兩支俱樂部各自選擇完全不同的發展道路,中邦方面並不願意獨資經營一支完全沒有提昇空間的中甲球隊,一直在謀求與其他企業進行合作,共同經營球隊。在合並失敗之後,已經有商家找到了中邦,表達對於共同經營俱樂部的興趣。值得一提的是,為這家企業與中邦牽線搭橋的人,居然本賽季還曾經在東亞隊工作過。
與此同時,盡管俱樂部方面並不願意多說,但是記者還是從圈內知情人士處了解到,徐根寶已經決定將繼續獨資經營俱樂部,通過轉賣部分知名隊員的方式換取現金,反哺球隊,爭取下賽季實現衝超目標,在衝超成功之後,再決定俱樂部今後的運營模式。
實際上,從去年開始,徐根寶在接受電視采訪的時候,一直在呼吁政府參與,他希望能夠在政府的幫助下,依托自己基地良好的球員儲備,再整合上海申花的一些足球資源,組成一支強大的上海隊,在全國聯賽的賽場上幫助上海爭奪榮譽。
這種頗具計劃經濟色彩的經營思路在一開始也曾經受到過上海政府高層的重視,去年年底今年年初,曾經有多名上海市級高層領導前往徐根寶在崇明的足球基地視察、調研,了解情況。對於徐根寶提出的一些思路和想法,高層領導也表示支持和認可,希望徐根寶能夠作出比較詳盡、可行的工作計劃。不過隨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沒有了下文。
今年10月,徐根寶在接受電視采訪時,還再次提及政府參與的話題,在他看來,中國足球要搞好,就必須有政府參與,『通過政府來監管企業把足球搞好,把職業聯賽經營好,只有這樣,中國足球纔有可能提高』,徐根寶還結合了過去一年反賭掃黑的一系列成果表示,過去十幾年中國足球出了這麼多問題,就是因為政府監管不夠。
只能賣人維持運營
張琳芃轉會恆大只是一個開始,但是這個開始能夠說明非常多耐人尋味的問題。首先,啟動這樣一種模式,說明在短期內,徐根寶已經很難獲得政府更多的參與和支持,另外一方面,徐根寶在崇明磨劍的初期,就曾經提出過『以球養球』的方式,而事實證明,在中國足球的大環境下,他的球隊只能通過賣人以維持俱樂部的基本運營支出。
2002年徐根寶從上海申花下課之後,拒絕了很多俱樂部的高薪聘請,返回崇明臥薪嘗膽,提出要打造中國的曼聯,2007年球隊衝甲成功,正式進入職業聯賽,開始把進入中超作為自己的目標,2008年徐根寶也通過對於國外足球的學習,放棄了『中國曼聯』的口號,提出球隊在控球上『學習巴薩』。曼聯模式逐漸不再被提起。
2009年球隊主場從金山搬回了市區的上海體育場,主教練徐根寶第一次提出了衝超的口號,與此同時,徐根寶還提出一個口號是『用球場上的表現把觀眾打回來』。那個賽季東亞雖然沒有衝超成功,但是東亞隊在場上花團錦簇的表現,還是讓上海球迷眼前一亮,到現場來為東亞隊加油的球迷也越來越多。
不過這種情況在本賽季也發生了變化,為了實現衝超目標,球隊第一次引進了外籍球員,但是外援的到來不僅沒有很好地與球隊融合,而且球隊原本所擁有的連貫流暢的進攻配合也不復存在。另一方面,賽季初球隊也更換了主教練,范志毅成為球隊的主教練,也有媒體認為范志毅的執教方式,讓球隊的技戰術風格發生了變化。
無論如何,我們所看到的是,本賽季出現在球場上的東亞隊不僅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競爭力,在技戰術上反而失去了原有的特色。球迷也開始逐漸流失。東亞隊的最後一個主場,到場的球迷已經銳減到不足千人。連續兩個賽季衝超失敗之後,這支球隊徹底陷入瓶頸。
在這種情況下,徐根寶選擇轉賣球員,換取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