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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選擇祥宇賓館作爲如此重大案件的辦公地點,專案組就是看中了這裏不引人注目,而這一地點的曝光,完全可以用意外來形容。
“我們賓館的客源相對來講非常單純,除了我們內部自己的官兵,就是來附近學校考試開會的學生,幾乎沒有外人。專案組入駐,就連我們自己人都不知道,按理說不會這麼輕易被發現的。”賓館的人說。
“我發現他們在我們賓館,還是電視裏看出來的。中央電視臺播這個掃賭打黑,那時候是聖誕節吧,我記得,我正巧看電視,看到鏡頭裏掃過賓館大堂的一棵聖誕樹,那棵樹是我和同事們一起做的,所以我認出來是我們賓館。如果不是這樣,估計都認不出來。”這個女孩說,她們當然不會泄密,本來她還以爲專案組會一直在祥宇賓館待下去,快過年的時候跟專案組的人聊天,還說可憐這些辦案人過年回不了家,她們還要給他們送餃子吃,沒想到沒過多久,由於地點被曝光,專案組迅速地撤離了賓館。
“也是很巧的事,那大概是個週末,我們一樓餐廳有婚宴,而專案組正好那天往賓館帶了一個人,可能是足球圈比較有名的人吧,就被參加婚宴的人認出來了,這個地方就徹底曝光了。”根據一位賓館員工描述,專案組撤走的前一天,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球迷,自己摸上了賓館的六樓,雖然被站崗的武警攔住沒能進入專案組工作地,但是他留下來的牌子就像是投向賓館的一枚炸彈——
“就是一塊挺大的塑料泡沫板,上面用黑色和紅色筆寫着‘中國足球貪官該死’。”這位員工說,從這塊牌子開始,賓館陸續迎來了很多探訪者,“第二天一早就開始有記者來了,有的是明說要採訪的,還有的就是說要訂房,而且非要看六樓的房,我們說客滿了也不行,一定要看看。”
專案組看到情況演變到此地步,立刻請示決定撤走。
祥宇最黑的足球最紅的賓館
地處瀋陽北郊的祥宇賓館,一座並不起眼的六層小樓,一度成爲中國足壇反賭大潮的漩渦中心。曾經,8·25專案組駐紮這裏幾個月的時間,完成了足壇掃賭打黑的最關鍵步驟,而中國足協兩個前副主席南勇和楊一民,也是被安置在這裏接受傳訊和調查。2010年的1月25日,正是在這座賓館裏,南勇招了……
黃河大街是瀋陽最重要的南北主幹道之一,道路很寬闊,但車流量也很大。由於車很多,車速一直無法提高,可能也正是因爲坐落在主幹道上,使得祥宇賓館過早地被曝光,專案組不得不轉移他處。沿着黃河大街一路再向北行駛,逐漸遠離市區,車流小了,車速也越來越快。不知不覺中,汽車駛過了區界,徹底離開了瀋陽市區,進入了城郊。
在經過遼寧教育電視臺的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指示牌———遼寧省反腐倡廉警示教育基地。指示牌所指的方向正是記者不久前走訪的瀋陽市第一看守所方向,而記者當天要去的祥宇賓館距離這兩個地方行車大概只有15分鐘車程。這座賓館位於瀋陽沈北新區道義開發區,瀋陽人習慣把這裏叫做四臺子,賓館與遼寧大學和瀋陽師範大學這兩座高等學府相鄰,隸屬於遼寧省武警邊防總隊,離這座賓館大概5分鐘車程是瀋陽武警第二支隊,這裏說不上人跡罕至,但是在曝光之前,相信沒有人能想到8·25專案組的大本營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地點。
要想進入賓館大堂,首先要經過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裏可以停放幾十輛車,不過與之前媒體報道專案組在時的警車排隊相比,記者採訪當天院子裏停放的除了一輛武警牌照的吉普車之外,其他的都是私家牌照的普通車。穿過院子,走近這座名聲在外的賓館,前臺辦理登記的人不少,人來人往,看不出絲毫的與衆不同。只不過,前臺接待的小姐似乎還保持着相當的警惕,當記者問到足球專案組駐紮的事情時,接待小姐對已經過去將近一年的往事還是諱莫如深。在記者的再三追問之下,前臺小姐才承認,之前的確有專案組進駐過,但是早已經撤走,現在賓館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往來的客人沒有什麼特別的,目前賓館的入住率很高,足球專案組入駐的曝光,使賓館的知名度提高了很多。
“說實話,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什麼足球專案組入駐我們賓館的事,只是覺得當時那些客人跟平時的客人略有些不一樣,因爲我們這兒的規定是客人入住的時候必須登記身份證,而這些客人沒有登記,上面打過招呼的。”根據賓館內部工作人員介紹,專案組剛入駐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包下整個賓館或是整個樓層,“最開始的時候人不多,大概只開了幾個房間,到後來可能來的人越來越多,案情越來越重大,才包下了整個六樓,後來五樓也不對外了。”
“根本不像外面報道的,這裏曾經住過上百涉案人員,你想啊,我們六樓一共就20個房間,加上一個套房,最多也就住個四十多人,很多時候都是有人走,有人來的。辦案的人員也是,經常看見他們到處跑,可能是到外地調查取證什麼的,有時候幾天甚至十幾天都不回來住。”根據賓館內部人士介紹,即使是南勇在賓館的時候,賓館的守衛也不算很森嚴。
“剛開始賓館大堂有個警察在蹲點,就是我們賓館所在地區派出所派來的,後來就是六樓電梯口,有一個武警站崗,不是專案組的人不讓上六樓而已。哪裏像他們說的,賓館周圍都是警察和警車。專案組的人都是開的普通車,在路上繞很多圈子,纔回到賓館,要不然這裏早就曝光了。”一位親眼見過足球人士被帶到賓館的小夥子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