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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黑掃賭風暴愈演愈烈,中國足球的諸般不堪漸漸殘渣泛起,人們才驚異地發現:中國足球或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副模樣。滔天巨浪中,何處纔是中國足球的彼岸,誰也沒有看見。
專案組常駐幸福大街,離足協一步之遙
在專案組的主要調查目標中,位於東城區(原崇文區)夕照寺北口東玖大廈的中國足協自然是重中之重。除了謝亞龍、南勇等前足協高層涉案以外,專案組所需要的大量材料都儲藏在足協的相關檔案中。由於足協的早期檔案基本都是紙質材料,因此專案組不得不隨時登門實地查看,以免錯誤。
和外界報道的“專案組常駐足協”不同,事實上,來自瀋陽的專案組其實常駐在距離足協並不遠的幸福大街的一家小型連鎖酒店裏,緊挨着國家體育總局。這樣一來,無論是前往足協還是前去體育總局,都很方便。“最早他們來的時候,似乎也住過大寶飯店,或者是黃河京都酒店,但現在應該都集中在幸福大街的酒店裏。”知情人士表示。
從幸福大街前往足協所在的夕照寺北口,大致有兩條路線,一條是朝南穿過光明樓,途經原來足協所在的偉圖大廈;另一條則是從北面經兩廣路,達到夕照寺。極有意思的是,無論是幸福大街、光明樓、兩廣路,都寓意甚好,直到足協所在的夕照寺,纔有一股令人神傷的意味。當年足協搬家到東玖大廈,不少人都說“風水不好”,謝亞龍則在內部會議上放言——南有光明樓,北有兩廣路,西邊幸福大街,風水有啥不好?
所有這些路線,如今都成了“8·25專案組”的必經之路。中國足球究竟是從此走向幸福,抑或是殘陽夕照,恐怕誰也說不清楚。頻繁登門的專案組成員,預示着中國足球的反腐掃黑風暴將會刮向縱深。
國慶前期頻繁調查,三個多月前圈定名單
反黑掃賭風暴愈演愈烈,專案組成員從國慶節之前,就開始頻繁地前來足協辦公。來到足協的專案組的民警越來越多,來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這些來足協調查的專案組人員僅限於工作日來足協,具體時間並不固定,進入足協後只做自己分內的調查工作,除了案件本身之外,不會跟其他人進行過多交流,更不可能對外泄露有關案情的任何消息。他們在此期間經常會向足協的相關工作人員瞭解情況,同時他們也在足協的資料庫調取了往年中超、中甲、甲A以及甲B甚至是足協盃比賽的相關資料。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國字號隊伍比賽的資料也在他們的調查範圍之內。
針對申花、中遠相關人員的調查從三個多月前就開始了。當時世界盃還在熱鬧進行之中,專案組就向中國足協出示了一份名單,名單中包括樓世芳、祁宏、申思、江津、李明以及幾位前俱樂部官員和球隊教練。專案組成員當時調取了他們的註冊資料,希望進一步瞭解他們的情況。
國慶節之後,專案組前來足協的頻率更高,按照足協工作人員的說法,屬於“天天來足協辦公”,個別媒體記者在足協採訪時也曾撞上過專案組成員。“那天我遇見兩位陌生的年輕人在足協辦公室裏,乍一看都像體院學生,身材很健壯,不過都操着東北口音,後來才知道都是專案組成員。”知情人士透露。如此高頻率的工作強度,也證明了反黑掃賭風暴又掀波瀾。
東玖大廈起獲萬元XO
密集的調查中,也包括對於涉案人員辦公室和家庭的搜查。目前足協涉案人員已達六人,其中除了謝亞龍不在足協辦公以外,其餘南勇、呂鋒、李冬生、蔚少輝和範廣鳴都在足協辦公,其中前四人都有獨立的辦公室,範廣鳴只有屬於自己的辦公桌。事發之後,四人的辦公室都被封存,即便連範廣鳴的辦公桌也無人使用。根據相關交代和線索,專案組在東玖大廈的辦公室裏起獲了價值萬元的貴重洋酒XO,但是消息並沒有得到官方證實。
除了中國足協這個焦點,“8·25專案組”已經四面出擊,足跡遍佈北京、山東、上海、江蘇、遼寧、吉林、重慶、廣東、天津等各個甲A或中超俱樂部所在地,徹查自甲A至今的數場“問題比賽”。天津泰達和上海中遠國際在2003年末代甲A的那場比賽,只不過是其中最爲典型和影響最大的案例之一,包括多家冠軍俱樂部在內的數傢俱樂部嫌疑重重的比賽,專案組也在傾力取證。
雖然案情還沒有最終浮出水面,但冰山的一角已經令人瞠目結舌——足協要員、俱樂部高管、黑哨、球員等編織成的關係,形成的龐大網絡,通過默契球、假球等操縱比賽,嚴重擾亂了整個職業聯賽的秩序。專案組在各地調查中發現,有的俱樂部向南勇、楊一民等人變相賄賂,有的是因爲涉嫌奪冠、保級的關鍵場次中打假,並由此引發賭球。種種亂象,極爲不堪。
如此繁雜和交錯的線索,極大地加重了專案組的工作負擔。據知情人士透露,如何將所有線索都通過調查落實,是專案組的重頭工作,否則空有線索也無法定罪。由此,當專案組調查深入聯賽之後,後續的調查還將密集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