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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4日,在江蘇太倉觀看女排亞洲杯的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蔡振華親口向媒體證實:『總局黨組已決定讓我來分管足球。』至此,長達一個多月的有關蔡振華是否分管足球的猜測終於塵埃落定。在未來的四年裡,蔡振華與韋迪的『威震組合』將左右著中國足壇,人們期待著這對組合能讓已經『探底』的中國足球,涅槃重生。
在有識之士看來,蔡振華分管足球,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塑中國足球形象,『業務能力強、形象正面,這是蔡振華兩大優勢,他的到來,會讓對中國足球徹底失望的那部分球迷重燃希望,也會讓有良知的足球從業人員找到奮發圖強的動力。蔡振華分管足球,應當是國家將大力抓足球,振興足球的一個信號。等到足壇反賭掃黑結束之後,振興足球的許多具體的方案將會隨之出臺,而蔡振華將在其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在運動員、教練員,以及分管乒羽中心時創造了無數神話的蔡振華,能否帶領中國足球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整個足球界都在期待。
本版撰稿特約記者李可
謝亞龍等人被調查,雖然讓中國足球的形象跌入了冰點,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中國足球的黑暗面也基本被清除,從之前的俱樂部涉賭打假,到南勇、楊一民等老足管中心官員入獄,再到謝亞龍被調查,同時國字號球隊也伴隨著蔚少輝而被清查,中國足球幾乎每個角落發生的罪惡都正在被清理中,這一切無疑都為蔡振華入主足球提供了最堅實的基礎,總局也是希望他能夠在一個嶄新的基礎上發揮出他的作用。』
——體育總局知情人士
乒乓球作為國球,他們有著自己特有的團隊文化,蔡振華作為以前的乒乓國手,對這種文化肯定也很了解。……現在蔡振華分管足球,不知他能否將這種文化烙印也打在中國足球上。』
——申花前老總樓世芳
既不能不管,也不能都管,既不能多管,也不能少管,大事不得不管,小事不必去管。難啊!……以袁偉民的能力和影響力,在他退休時,足球依然是他政績的最大遺憾和心頭之痛,蔡局縱有超出袁的能力,在短時間內也難以徹底改變中國足球的面貌,這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其實,如果追求有所不為,要招致謾罵,如果追求有所為,也可能招致謾罵,為何不選擇後者呢?』
——熟悉蔡振華的總局人士
為什麼是蔡振華?
破舊立新的好時機
蔡振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明星級領導,外界對於他的了解,大多都來自於他輝煌的運動員和教練員生涯。早在7月南非世界杯期間,記者就曾聽到蔡振華將分管足球的只言片語,『蔡局作為明星級領導,他來了對中國足球整體形象肯定有幫助,如果最終能成為現實,那將是中國足球的福音。』向記者透露這則信息的知情者說:『讓蔡振華分管足球,表明的是高層要把中國足球搞上去的決心。』
就在蔡振華證實了他將分管足球的幾天之前,足協召開了『2012年奧運會、2014年世界杯備戰工作會議』,這顯然不是兩個獨立的事件,而更像是一件事情的不同表述,從中我們不難發現,反賭掃黑固然逐漸深入,但伴隨著反賭掃黑一起深入的則是中國足球改革。以蔡振華分管足球為起點,中國足球,尤其是國字號和青少年培養這一塊,將全面納入舉國體制,通過政府方面的強力管理,來實現國家隊成績的全面發展。
換句話說,盡管中國足球目前正處在最低谷,但中國足球的發展方向已經基本明朗。所以,謝亞龍等人被調查固然預示著中國足球已經進入最艱難的時刻,但這同樣也預示著,最低谷最艱難的時刻恰恰是開始反彈的時候,蔡振華確認分管足球和國字號備戰會議的召開,恰恰是向外界表明了一個強烈的復蘇信號。
記者也曾經聯系到了一位國家體育總局人士,該人士分析道:『謝亞龍等人被調查,雖然讓中國足球的形象跌入了冰點,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中國足球的黑暗面也基本被清除,從之前的俱樂部涉賭打假,到南勇、楊一民等老足管中心官員入獄,再到謝亞龍被調查,同時國字號球隊也伴隨著蔚少輝而被清查,中國足球幾乎每個角落發生的罪惡都正在被清理中,這一切無疑都為蔡振華入主足球提供了最堅實的基礎,總局也是希望他能夠在一個嶄新的基礎上發揮出他的作用。』
從該人士的話中我們不難發現,謝亞龍、蔚少輝等人被調查,在重創了中國足球的形象的同時,也為蔡振華的入主掃清了一些障礙,正所謂不破不立,伴隨著一個個利益集團的瓦解,蔡振華在入主足球圈之後所面臨的阻力也將前所未有地減少。
『我感覺,這一切除了為蔡振華提供基礎之外,在某種程度上也保護了蔡振華,正因為中國足球已經跌入了最低谷,中國足球的形象已經差得不能再差,蔡振華分管足球面臨的輿論壓力也自然而然地減少,在這樣的基礎之上,他所取得的每一項成績都將是他的功績。』足管中心的人士則這樣分析。
更為重要的是,伴隨著蔡振華的出現,人們的視線將從南勇謝亞龍等人的身上轉移到蔡振華的身上,中國足球發展的每一個細節都注定會和蔡振華聯系起來,蔡振華的一舉一動也將被充分解讀,人們的心中會因此也對中國足球的前景充滿憧憬,而不只是拘泥於灰暗的反賭掃黑。所以,蔡振華帶給中國足球的長期影響我們還無從評價,但蔡振華入主足球的確在短期內讓迷茫的足球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蔡振華需要做些什麼?
燙上蔡氏烙印
蔡振華分管足球,許多人開始拿他和當年的袁偉民比較。一些足協的老人回憶,袁偉民剛擔任國家體委副主任分管足球時,恰好碰上『5·19』中國與中國香港之戰,在那場比賽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他一直在足球一線工作,一邊做球隊工作,一邊做球迷工作。1987年10月高豐文率領的中國隊客場與日本隊的比賽,事關中國男足能否進軍88年奧運會,賽前袁偉民親自前往日本督戰,給全隊開戰前動員會,那場比賽中國隊客場戰勝日本隊,第一次實現衝出亞洲的願望,『這是關鍵時刻,體現分管領導的重視程度。』
『就蔡振華的年齡、性格、經歷和做事方式,很像當年的袁偉民。如果他能以當年的袁偉民為參照,在危急時刻、重要關頭和重大決策時,能夠挺身而出,主動承擔,果斷決定,對中國足球就是幸事。』一位熟悉蔡振華的總局人士向記者介紹道。
事實上,蔡振華所面臨的中國足球確實讓他很難選擇自己的管理方式。『既不能不管,也不能都管,既不能多管,也不能少管,大事不得不管,小事不必去管。難啊!』這位總局人士表達了對於此項工作難度的理解,『以袁偉民的能力和影響力,在他退休時,足球依然是他政績的最大遺憾和心頭之痛,蔡局縱有超出袁的能力,在短時間內也難以徹底改變中國足球的面貌,這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其實,如果追求有所不為,要招致謾罵,如果追求有所為,也可能招致謾罵,為何不選擇後者呢?』
『蔡局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更是一個有頭腦的領導,我們覺得中國足球不在於你事無巨細,而在於你在重要關口能否做出科學的、符合足球自身發展規律的決定。這一點在乒乓球項目上,蔡局可以說無懈可擊。』乒羽中心一位工作人員表達了對蔡振華接管足球的樂觀態度。
9月20日,足協召開了『2012年奧運會、2014年世界杯備戰工作會議』,這次會議是對中國足球未來四年在國字號隊伍建設層面上進行布局。盡管蔡振華沒有出席這次回憶,但會議依然打上了蔡振華的烙印。
在這次會議上成立了備戰工作領導小組,足管中心主任韋迪任備戰工作領導小組組長。韋迪在本次會議上提出了具體的國字號隊伍任務指標。男足國家隊亞洲杯小組出線,力爭前四,2014年巴西世界杯進入決賽圈;男足國奧隊亞運會上要進入前八名,女足則要進入亞運會前四名,並爭取得到獎牌,國奧和女足都要力爭進入2012年的倫敦奧運會決賽圈比賽;另外國少和國青則要獲得世青、世少賽的參賽名額。這些任務指標被認為是『放衛星』,畢竟中國各級國字號球隊在亞洲橫向比較都不佔優,完全『沒有可操作性』。然而記者從相關渠道了解到,無論是會議的內容還是人士安排都留下了蔡振華的痕跡。『從韋迪擔任國字號球隊備戰小組組長可以看出,蔡振華盡管已經分管中國足球,但他有意無意地和足球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意味著,在未來,蔡振華固然會主導中國足球的發展方向,卻不會在具體的事情上直接發布相關命令,有關指令仍將通過韋迪來發布和實施。』知情者向記者樂觀地分析,蔡振華分管足球,最直接的受益者將是各級國字號球隊,『蔡局的管理經驗,雖然不能全盤照搬到中國足球界,但肯定具有強烈的借鑒意義。足球隊難管理,無非聚焦兩大難題,一是「球霸」,二是錯綜復雜的內部關系網。實際上這兩點乒乓球隊也有過,但偏偏老蔡就鎮得住明星球員,能理順其中的關系,中國體育界的幾大「夢之隊」,屬乒乓隊管理最嚴格,這與他的鐵腕治隊是分不開的。』
也有部分足協工作人員,希望蔡振華能夠看淡『金牌戰略』,對一些基礎性工作,如聯賽、青少年普及等方面下大力氣,針對於足球項目,『只要提高基礎纔能出成績,這是足球的規律。我們期望蔡局能給中國足球帶來本質上的改變,據說當年蔡局從意大利回來後,就是在中國乒乓球青訓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足球可以說比當年的乒乓球還需要發展基礎,而且他是總局領導,他在全國地方體育局的威望當然不一般,由他力促青少年足球的體教結合,應該很容易出成果。』
蔡振華的足球緣
在蔡振華,這位現任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前乒乓球世界冠軍,乒乓球金牌教練的身上,其實能找到不少的足球印跡。比如他愛踢足球,愛看足球,比如他還曾為中國女足介紹過外籍主帥。2007年女足世界杯之後,女足開始選帥,一位過去在法國打過乒乓球的經紀人認識伊麗莎白,通過蔡振華的介紹,足協最後敲定了伊麗莎白擔任女足主帥。
7年前的事情,很多細節,令當事人已經無法全部記清,但於濤還是對蔡振華的左腳,和他的那支『足球隊』留下了不少深刻的印象,『當時蔡局帶領中國男子乒乓球隊在東方綠舟基地訓練,我們隊剛好也在那裡備戰聯賽,期間申花教練組和乒乓球隊打了一場足球比賽。』於濤向記者回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蔡局應該是踢左腳,一招一式都很標准,他的足球水平絕對不算差,不過他在場上踢得時間不長,主要是在場下客串當教練,指揮得非常投入。』
時任申花老總的樓世芳說,那場比賽只是申花與國家男乒聯誼的一部分,打完比賽回賓館的路上,樓世芳與蔡振華一路邊走邊聊,聊天中樓世芳發現,蔡振華對於足球並不陌生,至少他非常喜歡足球。國家男乒的球員喜歡踢足球,或許和蔡振華也有一定關系。
真正讓樓世芳感到印象深刻的,是賽後當晚雙方的座談活動。『國家男子乒乓球隊隊員們,是排著隊進入會議室的,進入會場的整個過程中他們都很安靜,沒有互相打鬧或者開玩笑,相比之下,足球運動員就比較隨便了。』而更讓樓世芳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國家乒乓球隊的這些世界冠軍們,每個人進來的時候,手裡都拿著一個小本子,整個座談會過程中,他們一直在本子上記著,相比之下,申花隊這邊沒有人想到要帶著本子來,隊員們只是帶著嘴和耳朵來到會場。
在樓世芳看來,乒乓球隊隊員在這些細節上的重視,與蔡振華對他們一貫的嚴格管理應該也有密切的關系。『乒乓球作為國球,他們有著自己特有的團隊文化,蔡振華作為以前的乒乓國手,對這種文化肯定也很了解。』在樓世芳眼中,這種文化的核心,就是低調而又內斂,溫和中包含殺氣,這或許也是蔡振華個性的濃縮體現。『現在蔡振華分管足球,不知他能否將這種文化烙印也打在中國足球上。』樓世芳很期待。
【鏈接】
過去足協工作人員到總局開會或者參加總局的活動中,很少能夠直接與蔡振華打交道,但如今他們都通過各方面渠道來了解蔡振華『上任』後的想法,哪怕是只言片語也能夠洞悉他的想法。在大部分足協工作人員看來,『蔡振華來中國足球是一件好事,他能夠更加公正地用人』。他們覺得,蔡振華在足球圈內甚少有瓜葛,在選拔用人上應該能夠更加合理和公正。最近這段時間,足協工作人員也通過網上了解蔡振華的情況,得知蔡振華也非常喜歡踢足球,都覺得『蔡局喜歡足球是件好事,喜歡纔能做好,沒有感情做不好』,只是在如何做好這項工作上,足協還在等待。
(責任編輯:zhangx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