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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的一天,突然接到周蘇紅的電話,她將要作為國家體育總局慰問團的成員之一赴新疆,期間要做一次題為《祖國在我心中》的報告,她寫好了報告稿,想請我幫她修改。
我當然義不容辭,連夜改好發給了她。第二天她看了連連表揚我改得好,一定要謝我,問我怎麼謝,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你回國家隊吧!』她聽了『撲哧』笑出聲來:『哈,你還不死心呢!』
兩個月後,周蘇紅做出了重回中國女排的決定。
消息公布的這個中午,結束了一上午的恢復性訓練的她回到浙江女排的運動員宿捨准備午休,躺在床上和我通電話,她還在『埋怨』我兩年以來的『游說』:『你們總說總說,看,我被說動了吧!』
說完她就哈哈笑,真是大炮,是周蘇紅,兩年過去,她的可愛和執著一點兒沒變。
她記得,一周前我打給她的那通電話,當時因為有傳聞她可能重返中國女排,我打電話向她證實。
『當時我真的很矛盾,下不了決心,主要是放不下湯淼。』說到正題,周蘇紅馬上很認真了,『後來為了這事,全家人還為我開了家庭會議,然後湯淼爸爸代表大家發短信給我,說全家人都支持我,只要是我喜歡做的事,大家都會全力支持我做好。湯淼也說,他支持我的選擇。你知道聽到家裡人這麼說,我的心一下子就定了,然後我就回浙江隊開始恢復訓練了。』
自從2月2日打完恆大女排與美國女排的對抗賽,周蘇紅已經7個月沒有進行正規訓練,只是偶爾踢踢足球、打打網球,看似與排球的緣分越來越淡了。這半年多的時間,朋友問她還有沒有可能打球,她總會樂呵呵說她的新生活:上班、上學,忙完回家陪湯淼,但是一鼓勵她踏踏實實享受新生活,別再打排球了,她也不乾,她會極力說明自己還很喜歡打排球,還能打排球,還很愛排球。
6月初在杭州舉辦的中國國際女排精英賽,周蘇紅是賽事官方聘請的形象大使。中國女排抵達的那天,正好周蘇紅去蕭山機場送朋友,聽說中國女排馬上到了,她很興奮,把朋友『扔』在肯德基,就跑去跟小妹妹們歡聚了。
她一定至今記得馬蘊雯、薛明、羅瑜看到她時驚喜的表情,王一梅、徐雲麗快步跑上來的熱情擁抱,魏秋月、張嫻開心的笑臉,聽到小妹妹們說她胖了,她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我要是減很快就能瘦下來,到時候咱們比比看!』
此後三天比賽,她每場必到,為昔日的隊友加油,而現場觀眾給她的掌聲和歡呼,超過整支年輕的中國女排。
『周蘇紅真應該回來帶帶年輕隊員。』現場就有很多記者這樣說,『哪怕不打球呢,或是當個替補,或是打自由人,對中國女排來說都是福音。』
後來我把如此動聽的贊揚轉述給周蘇紅,她並不買賬:『誰說我現在就只能當替補啊,太小看人了!我現在恢復一下,肯定能打主力的……』她那口氣把我嚇得,不敢再激她了。
八月下旬,在北侖又見周蘇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和她一起看中國女排比賽,總感覺她比此前更加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又一次試探她,她嘿嘿笑,說自己太胖了,我隨聲附和她:『嗯,也是。』結果她瞪大眼睛看我,強調說:『我已經比六月份在杭州見面時瘦多了!』
……
下定決心回歸,周蘇紅第二天就回到浙江女排,按自己制訂的計劃恢復身體。
『第一天下來渾身都痛啊,痛得我第二天都想去上班了。』她咯咯地笑著說,『結果第二天拐了個彎,還是來訓練了……』
我勸她千萬別勉強自己,回來就已經很好了,她聽了又認真起來:『大家可以這麼想,但是我不能這麼想,我們這性格的人,要麼不做,要做還是要爭最好。想想陳導,他參加個體育局的網球比賽還要拿冠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