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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在輾轉的旅途生活中找到安定感?鄭潔說,自己的秘訣是,把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挪到陌生的空間裡來做。比如購物、聽歌、看電影、吃冰淇淋,就當自己在家門口,日常娛樂帶來的快樂,會讓人隨遇而安。
鄭潔到各個地方都會換不同風格的酒店來住,在路上反正也無法定下來,索性百變吧!比如每年1月份都要到香港比賽,就會根據城市性格選擇特別現代化的酒店。最近的一次選了一個窗簾、燈光、電視、噴頭,通通都能遙控的現代感極強的酒店,感覺就像大片的情節,一切都一鍵完成,那種被『電腦』侍候的感覺很有未來感。在法國比賽的時候,她喜歡住在埃菲爾鐵塔邊上的一家酒店,也是公寓式的酒店,可以做飯而且還離風景區很近。
而每年去英國打比賽,鄭潔都會在倫敦停留兩個多星期,她會和自己的老公一起租下一套房子,這樣就會在旅途中享受家一樣的感覺。每一年會換一種風格的房子來住,感受當地人的生活方式。今年,鄭潔租的房子特別看中的是廚房和小花園。老公則每天都像在家裡一樣,燒中國菜吃,『油燜大蝦、紅燒茄子都是老公的拿手菜!』而且兩個人還都是燒烤迷,喜歡在小花園裡自己燒烤。不比賽的時候兩人還會一起去菜市場買菜,有時候還會被人認出來。在這個時刻,兩個人會朝對方一笑,開玩笑說這回買菜能便宜點了。
不過這樣愜意的生活對於她來講其實也是最近幾年剛剛適應的,鄭潔說:『年紀小的時候會害怕,會到一個地方縮在酒店不敢出門,當年自己英文又不好,不敢和人交流。』那時候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出個門都一定要拉一個人做伴,而且一出門就牢牢跟著對方,生怕自己丟了。那年『非典』,一回國就要被隔離,隊裡只能不讓鄭潔回國,安排她一直打比賽,從『非典』開始到『非典』結束一直在打球。『那時候感覺總在國外,都有點受不了了,很想回北京,哪怕是回來住一晚上,見一面朋友和家人也好。』但是接到的電話是,不用出機場了,換本護照再去美國兩個月吧。剛從歐洲飛回來的鄭潔一聽,在機場哇地哭了出來。其實本質要強的她很難讓人看到眼淚,在輾轉的路途中,如果想家人和朋友,或者壓力大,她會一邊洗澡一邊哭,因為這樣誰都見不到眼淚了。
11歲時,她一個人去廣州訓練一年,離開那天,她趴在成都候機樓的玻璃一邊,媽媽在另一邊,她哭得稀裡嘩啦。媽媽實在受不了了,央求安檢的人員讓她進來再抱抱女兒,終於打動了安檢人員。最後媽媽找到了一個憑直覺可以相信的陌生阿姨,拜托這位阿姨在飛機上照顧孩子。
今天輾轉在旅途上的鄭潔,早就在各個國家都認識了一些朋友。他們都會來看她打球,閑暇時間就會帶她到處去觀光。在美國新澤西有一位球迷,只要鄭潔到美國打球她都會去看,然後帶著鄭潔到處玩。五六年來,鄭潔的觀眾席上就一直會出現這位女士。每次比賽一結束她都會跑來,把她自己精心錄制的鄭潔上一次的比賽碟片和照片送給鄭潔,並讓她簽字,然後慢慢地關系就越來越近。『她就像一個阿姨一樣對我特別好。』比賽之餘,這位球迷阿姨會帶她到各地去逛,用大段的英文告訴鄭潔當地的名人故事等等,過幾天還會像長輩一樣時不時地考考鄭潔用英文背誦旅行見聞的本領。這位她口中的『神奇阿姨』帶她去過邁阿密南沙灘一家奇怪的文身店。很多有名的人都會到那裡文身,要想文身還要向老板預約。『當然我不用文身,就省去了預約的麻煩。不過我還和老板照相了,也成了朋友。』還有很多老人會到這個店文身,他們會把去世的老伴的照片文在身上,表示紀念。『神奇阿姨』還帶鄭潔去看了泰森的拳擊館,范思哲遭槍殺的地方,以及美國床吧文化的發源地邁阿密南沙灘。
就是這些當地的朋友,纔讓鄭潔從旅途的孤寂中擺脫出來,她開始發現更多有趣的東西,不再是一個只知道悶頭打球的『球童』。
在迪拜的時候她發現,在這個重金打造的水比油還貴的奇特城市裡,更奇特的是男人可以娶四個老婆,而且離婚的時候只要送給老婆一頭羊就行了。這讓鄭潔有點觸動,耿耿於懷,就因為鄭潔不同的態度,被聯合國選為了性別平等大使。她在迪拜到處宣傳女性要和男性一樣平等。她在比賽的間歇教迪拜的女孩子們在球場上穿著短袖、短褲打球。她們幾乎從沒想象過自己也能穿著短袖短褲像個男孩子一樣揮拍『戰斗』——要知道在迪拜,女人的穿著是不可以露出胳膊和腿的,平時必須穿著森嚴的大袍子,袍子一直拖地,連手和腳都不許露出。『雖然我也做不了太多,但能夠通過運動讓她們展現自己的風采。這是我在當地最愉快的事!』
從每到陌生的地方就會感到隔膜,到逐漸發現這些地方的獨特趣味,再到將自己與眾不同的個性揮發到那些地方。在路上學會生活就像一門功課一樣,無論你的個性有多內向,都不妨礙你玩轉世界。鄭潔說:『融入眼前所見的一切,你便可以成為旅途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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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建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