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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謝亞龍、蔚少輝、李冬生被立案偵查,沈寂了大半年的中國足球頓時又熱鬧了起來。人們紛紛猜測,在龍王進宮後,會不會有更大的魚落網?
你當然可以說,今天的這種局面,只是驗證了人們對中國足球『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慣有判斷,但對於那些靠眼力謀生的算命先生來說,這種毀滅性的打擊,你讓他們情何以堪?設想一下:如果半禿頂的張建強,全禿頂的李冬生,國字臉的南勇,猴腮臉的謝亞龍都不是好人,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是好頭好臉?難道要去相信那個光頭和一臉壞相的蔚少輝?
這些日子,我迷上了試圖用文字打敗時間的作家馮唐。生活在香港的馮唐說他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在逼仄的香港,幾乎見不到搶道的、加塞的、亂停車的現象;而同樣的司機,車一開到深圳,精神就開始亢奮,兩眼放光,開窗吐痰,呵斥行人。
是中國內地沒有交通法嗎?當然不是,內地的人學車之前,也通過了交通法規考試;是人心的問題嗎?也不是,車是那部車,人是那個人,只是穿過了一個口岸而已。可為什麼在內地的公路上,逆向高速行駛的車輛還能狂閃著車燈,讓規矩駕車的你滾到一邊去?
搞清了這些問題,你就會明白中國足球的腐敗根源所在。南勇、謝亞龍、楊一民、蔚少輝等人一路走到今天,並非他們不知道腐敗違法,而是缺少有效的監督機制去約束他們。若是司法能在中國足壇假球滿天飛的1999年及時介入,南勇就不會成為今天的南勇,中國足球也不會是今天的中國足球。沒有人從娘胎開始就是壞蛋,南勇不是,謝亞龍也不是。他們只是在體制下被捂臭的蛋,和人心無關。
事到如今,我認為謝亞龍、南勇的行為已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們白佔了幾年茅坑,收了無數賄賂,影響極其惡劣,但更令人發指的,是江蘇新沂市的那輛寶馬X6的司機,那纔是人心問題。
盡管兩年前我說過,『如果謝亞龍和楊一民同時落水,我誰都不救』,但我不會為他們的今天拍手稱快。你不能因為中國足協的高官幾乎被一網打盡,而說它是一次成功的風暴,就像你不能因為新西蘭7.2級地震中沒有死人,而說它是次失敗的地震一樣。關鍵之處在於,風暴和地震帶給我們的經驗教訓。
如果亡羊之後不補牢,別說韋迪,偉哥也救不了中國足球。(孫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