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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出馬
聘請外教的事情真正提上議事日程是在2003年10月打完亞錦賽之後。
那時請外教完全是處於摸著石頭過河的境地。籃管中心的外事部門給塞黑、俄羅斯、西班牙、阿根廷(阿根廷隊資料)和美國(美國資料)的籃球(籃球新聞,籃球說吧)協會正式發函請求協助,同時,我也在第一時間給幾個與國外籃球組織有聯系的人士打了電話,請他們協助推薦人選,其中就包括『姚之隊』的章明基、新華社跑籃球的資深記者徐濟成,還有我以前在北體大時就認識的夏松。
夏松顯然是這幾個人中反應最快的一位。
說起夏松就不能不說說他的經歷,這個家伙看上去有些匪氣,這主要和他的發型有關系,其實在我眼裡,他是個對籃球情有獨鍾的『圈內人』。夏松是北京體育大學體育系籃球專業八八級畢業生。他在撰寫本科畢業論文時就曾寫了一篇關於NBA的文章,具體標題我不記得了,但內容豐富,很有見地,顯然是下過一番工夫的,這在本科生的畢業論文中是不多見的。當時我在體育大學任教務處長,作為評委參加了他的論文報告會,那篇論文給我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後來他在耐克公司工作期間,我調到籃管中心,開始與他有了更多的交往。
夏松給我的總體感覺是精明不失熱情、反應敏捷、行動迅速、辦事效率高、社交能力很強。在耐克公司工作期間,他不僅在國內建立起廣泛的人脈關系,而且與美國NBA俱樂部和籃球經紀人建立了良好的關系,尤其和達拉斯小牛俱樂部的淵源頗深。當然,這些關系網的編織都要歸功於他嫻熟的英語會話和社交能力,要知道在學體育的人中間能達到他這種英語水平的可謂鳳毛麟角,這可能與他的母親是英語教師有直接關系。2003年底在面對即將到來的昇職機會時,夏松卻毅然跳出耐克,組建了自己的公司。
夏松絕對是個敏於行動的人,在和我通完電話後,他馬上聯系到自己的老相識小尼爾森,聽取了他的意見。在此之前,夏松在小尼爾森的幫助下已經與立陶宛籃球界建立了聯系,還曾幾次赴立陶宛做生意,所以,在小尼爾森推薦了尤納斯(尤納斯新聞,尤納斯說吧)·卡斯茲勞斯卡斯後,夏松也很振奮。
尤納斯不僅在立陶宛籃球界,即便是在國際籃球界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是前蘇聯國家隊的主力隊員,曾連續多年擔任立陶宛國家隊主教練,率領立陶宛國家隊獲得過歐錦賽冠軍、奧運會銅牌,獲得過『歐洲最佳教練』的稱號。
當夏松把尤納斯的履歷拿來給我看時,我的眼前一亮,本能地覺得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人。他的經歷、他的顯赫戰績、他的歐洲籃球(歐洲籃球新聞,歐洲籃球說吧)背景,甚至他曾經擔任過立陶宛青年隊教練和籃球學校教練的過往,都是我們需要的。特別是他又有東歐國家的背景,對於曾處於類似體育體制下的中國國情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
顯然,這是一個合適的人選。當時尤納斯正在立陶宛國內的考納斯籃球俱樂部擔任主教練。聽到我們滿意的答復後,夏松立刻聯系了立陶宛籃協主席,向他諮詢了尤納斯來中國執教的可能性,並得到了積極的回應。於是我們立即邀請他們到北京來見面洽談。
初會尤納斯
在發出見面邀請後,尤納斯很愉快地就答應了,之所以爽快是有前提的。
尤納斯在立陶宛的處境並不好,球隊成績不佳使他飽受質疑,加上又處於俱樂部內部人事糾葛的漩渦中,工作很不順利。樹挪死,人挪活,相信尤納斯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面對中國籃協的盛情邀請,他立即答應了。
尤納斯第一次來中國是在立陶宛籃協主席的陪同下過來的,當時正逢立陶宛聯賽的休戰期。為了不驚動媒體,我們的行動相當謹慎,畢竟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說不定會讓人給攪黃了。
那是2004年2月3日上午,尤納斯一行兩人到達北京,下午我們就相約見了面。地點是在崇文門新世界酒店,我是自個兒去的,為了保密連翻譯都沒帶,就讓夏松陪同。
一見到尤納斯,我就感覺這是個很有個性的人,身材魁梧,方臉寬額,有棱有角,濃眉大眼,炯炯有神。他話不多,稍顯拘謹,一開口就是一口帶著濃厚東歐口音的英語,時不時出現斯拉夫語系中常有的卷舌音。陪他來的立陶宛籃協主席本身也是籃球運動員出身,人很活躍,話也多,所以,雙方對話基本上是我和主席在談,夏松翻譯。只是在談到任職條件有拿不准的地方時,主席纔會轉過身來用立陶宛話征求尤納斯的意見。
談完後,我帶他們去看了男籃(男籃新聞,男籃說吧)在總局訓練局的場地和宿捨,包括他未來居住的公寓,看得出來,訓練局的條件給尤納斯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顯然我們的訓練條件要比立陶宛強得多。通過和他幾天的接觸,我雖然還不能定論,但感覺此人很誠實,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有種前蘇聯人特有的厚重深沈感。
說實話,短短的兩天接觸,我對他的性格和執教能力也不可能有多深的了解,心裡也沒底。但既然決定了,就要敢於嘗試,凡事都有第一次。我之所以敢把國家男籃的重任交給他,不僅是根據他無可挑剔的履歷,更重要的是因為後面有小尼爾森團隊的強大支持。
經過兩天多的交流,雙方基本達成了合作意向,包括他所希望的待遇,中國籃協期望他帶隊達成的目標等。但我當時就有感覺,真正打動尤納斯的肯定不是薪水待遇,也不純粹是因為他在本國乾得不順,而是來自北京奧運會的誘惑。立陶宛全國人口只有200多萬人,而中國是一個大國,其地位和影響與立陶宛不可同日而語,四年後的奧運會又是在中國本土舉行,中國男籃(中國男籃新聞,中國男籃說吧)陣容中還有姚明這樣的NBA巨星,這些對於尤納斯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
俗話說,好事多磨。正當雙方協議就要敲定時,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話說尤納斯來中國和我見面是秘密進行的,洽談來中國執教的合同也是秘密進行的。但他畢竟還是立陶宛考納斯俱樂部的簽約教練,要想和中國籃協正式簽約,他就先得和考納斯俱樂部解約。但考納斯俱樂部老板出於種種原因,不願放行。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的心裡也是咯?一下,好不容易相中的教練,眼看著又來不了。不過,夏松的一席話還是給我吃了定心丸。他說,尤納斯是鐵了心想來中國的,立陶宛籃協主席也非常支持,既然當事人願意,估計這事兒就好辦了。
話雖如此,沒到板上釘釘的份兒上,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帶著這樣的心情,我領著中國女籃赴日本打亞錦賽。比賽期間,賽事分散了我不少精力,但心裡依然牽掛著這件事。直到我接到了夏松的電話。
那是在打完亞錦賽從日本返回北京的飛機經停大連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恰巧電話鈴聲響了,我一看是夏松的號碼,心裡頓時一緊。電話那頭傳來夏松輕松愉快的聲音,他告訴我,為了來中國執教的事,尤納斯和考納斯俱樂部老板徹底鬧翻了,也就是說尤納斯能來了。放下電話,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感覺從大連回北京的飛行時間似乎也比往常縮短了不少。
當事人點頭了,剩下的就是談合同的一些細節問題了。不過,當時在小尼爾森為國家男籃設置的教練班子構想裡,尤納斯是重要的棋子,但卻不是唯一的一枚。下一枚,也是很關鍵的一枚則是德爾·哈裡斯,時任達拉斯小牛隊助理教練的哈裡斯。為什麼關鍵?因為在小尼爾森的布局裡,尤納斯是重要的,但主教練一職卻是留給哈裡斯的。而我們在聽完小尼爾森闡述的理由後,也贊成他的建議。
(責任編輯: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