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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馬玉星
如果按照『棒子、老虎、雞』的游戲演繹的話,中超的現狀大抵是:球隊怕裁判誤判,裁判怕球迷追打,球迷又圍著球隊團團轉。看上去一物降一物,既客觀又公正,倘若要問這一環套一環的出口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由於制定規則、手握生殺大權的主管部門——中國足協不受任何約束與左右,他只對上級負責。所以,這個游戲看上去很多人都在參與,但定奪的只是少數人。
青島球迷毆打裁判王哲之後,在一個叫『百度貼吧』的地方,一個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音說,打人是不對的,更別說打球場上的裁判了。這種聲音迅速被更強的音量所威懾,他們的意思是,這些個住高級酒店並且不作為的裁判活該被打,不打不足以平民憤。
最後的結果是,青島賽區罰款5萬元了事,有一種馬後炮的結論說,足協在最後關頭失聲了,所以纔釀成了後面的事件。
暫且不論足協有無作為,單就追打裁判的行為來說,中國足球有著豐富的臨場經驗。從1993年起,足球界有證可查的追打裁判事件已發生十餘起。
最刺激的一幕發生在2002年3月28日,當時還叫甲A,在陝西與青島的比賽上,一名十五、六歲的青年從看臺上一躍而下,狂奔數米,掌擊了主裁判周偉新,隨後,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上看臺。在這些個動作一氣呵成之後,球場裡發出了經久不息的掌聲。這掌聲至少說明,周偉新活該!比賽結束後,部分球迷點燃了看臺上的座椅,隨後在場外與警察一直對峙到晚上九點鍾。說實話,當我看到球迷們自發地扛著啤酒箱子衝到對峙的最前沿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人不寒而栗,覺得又恍惚又恐懼。
因此,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對一些所謂的死忠鐵血球迷總是敬而遠之,我覺得他們看球純粹是為了釋放多餘的尾氣。更要命的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總覺得辱罵客隊球員、追打裁判是看球的正確途徑,唯有此纔像個純爺們兒。
和足協的辦公人員一樣,當球迷離開那個特定場合以後,一個個又變得溫文爾雅。這也是中國足球的奇妙之處,人總是能在兩個空間裡扮演反差強烈的不同角色。
真正讓人費解的是那些顏面掃地的裁判,他們似乎總能接受被羞辱的結果,他們怎麼就不生氣呢?也許,在足球這攤渾水裡,他們自己也覺得底氣不足,或者他們自己也認為判罰得有待商榷,只好息事寧人。反映到球迷的集體意識裡,看到關於中國足球不公的地方就該是『見著慫人摟不住邪火』,反正這塊招牌已經臭了大街,打了也白打。過去經驗告訴球迷,中國足球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而中國足協內部有一個叫裁判委員會的部門是乾啥吃的?如果他連手裡幾名裁判的安全都保證不了,其他的又該從何談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