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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的上半場就像段譽揮舞著手中的六脈神劍;巴西的下半場就像突然中了一記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吸星大法;巴西的結局,人生的乾坤大挪移。這場吊詭的比賽,讓我想起世上最不著調的三招武功,這幾乎是我全部的球評。
很多人跑來問我,為什麼賽前預測巴西必死。我說我其實是蒙的,蒙的歐……洲球隊荷蘭,全世界太愛巴西了,尤其以中國人最愛。大熱必死,當大街上隨便找個穿黃馬甲哪怕是環衛阿姨都可以熟練告訴你『巴西奪冠,卡卡、卡卡』,這事兒不卡都沒有天理。事情到最後簡單到只是選擇卡在哪裡。昨天我們知道是卡在荷蘭那裡,卡在前自由搏擊運動員梅洛那裡。
很多人又問我,這場比賽是不是假球。我說即使不是假球,也是一場戲。當世界杯輕易可以卷走80個億,它就不能裝清純、不能只是一項運動。巴迷與荷迷也不要互相群毆了,大家就是看一場戲,因為世界杯本來就是一場戲,布拉特是個戲子。
可是我始終懷疑梅洛放水烏龍球的說法,當時他都快被身後的塞薩爾拍成餅子了還能後腦勺蹭進球門死角,這麼精的准頭,不是梅洛,是梅西。我也懷疑他站定那裡就是放水斯內德得分,因為那個球是途經庫伊特的頭空中接力再到斯內德,那麼牛逼的預判力,不是只配在巴西隊當打手的梅洛,是得分手的羅納爾多。但我覺得梅洛腳踩羅本有問題,全巴西都想著怎麼消牌,這麼做是謀殺自己。
其實巴西隊自己謀殺了自己,這支巴西隊太鄧加化,大家都陰沈著臉繃著肱二頭股四頭肌,像一群苦大仇深的搬運工。當巴西隊能微笑著踢球,就能贏得所有對手。比如2002年羅納爾蒂尼奧微笑著一記弧線,讓希曼臨死都會糾結地思考,這一腳究竟是傳還是射。當巴西隊無人能微笑著踢球,他們會莫名其妙地死於一個瞬間,比如1990年,馬拉多納三秒鍾發光,就讓表現更好但緊張得腦花都成硅膠的巴西隊回家。也不要拿1994的偽巴西說事,1994年是鄧加錯誤的一個記憶。因為那一屆佩雷拉帶了8個工兵的同時,也帶上了羅馬裡奧和貝貝托兩個快樂精靈,他倆只是手捧搖籃去玩,就玩出偉大的一個美國夏天。
2010年巴西是沒有場上精神領袖的,卡卡不是領袖,武功絕強在長?坡殺得七進七出的趙子龍不是領袖,羅比不是領袖,戰法超群的馬超也不是領袖,至於法比,魏延而已。鄧加把自己當成領袖,其實是很不道德的。
不要以為開寶馬的人就是好人,不要以為面部肌肉堅強的人就是堅強的人,不要以為堅強的人就能帶出堅強的球隊。最好的巴西足球,被鄧加弄出並不好的巴西足球隊。但活像宜家店面經理的范馬爾韋克把球隊打造得很經濟,很會計,他跟鄧加一樣的是都在努力打造一支很偽的球隊,不同的是,荷蘭的偽是偽裝的偽,巴西的偽是偽劣的偽。如此。
插播一個,還有很多人在批判蘇亞雷斯手球不道德,可我覺得他不用手擋纔是不道德,關鍵時刻就得用手來解決。
還有人苦嘆這世界杯沒有名局,還有人感傷中國隊沒去,但我們的嗚嗚祖拉去了、普天同慶去了。更重要的是,這屆鬼魅的世界杯讓中國人忽然很釋懷,其實世界杯跟我們這兒一樣黑,都是足球搭臺,政客唱戲,我們衝進去跟不衝進去,有什麼差別。我們其實是天天在打世界杯的。
終於延緩,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之不死賊心。
本報特約評論員李承鵬
(責任編輯:張嘉揚)|我來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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