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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公安部牽頭的足壇反賭風暴,讓中國足協陷入尷尬。沒有人說得清,中國職業聯賽的參與者們,那些運動員、教練員、裁判、俱樂部,甚至足協官員,究竟有多少人曾經參與其中。更不清楚的是,為何職業化十幾年來,監管缺失,流毒泛濫?
作為行業管理者的中國足協,再次被推到前臺——足協管了麼?管得怎麼樣?為什麼管不好?
在公眾對足協不作為的質疑聲中,原定今日召開的足協會員大會也因故推遲,足協官方網站給出的理由是,《中國足球協會章程》修改意見反饋工作尚未完結。
郝勁松發難公民郝勁松,這次的角色是個球迷。他把裝滿炮彈的槍口,指向中國足協。
這個想法,兩年前就一直在他腦子裡盤旋,在北大的一堂課上,一個教授提到記者狂罵足協官員,他靈光一閃,中國足球這麼爛,足協是不是應該成為被告?他認為,應該讓球迷知道,足協光罵是沒用的,訴訟是另一種途徑。
兩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他需要一種聲勢和環境,讓火力最具殺傷力,不能打在棉花上。當公安部打擊賭球的消息撲面而來的時候,他覺得時候到了。
2009年11月4日,備戰亞洲杯的國足隊員,開始在香河集訓,同一天,體壇周報等媒體發布消息:《公安部門突然出手,再掀中國足壇反賭風暴》。次日,全國媒體悉數跟進,足壇打黑自此成為熱門話題。
20天後,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副局長徐滬接受央視焦點訪談采訪,首次代表官方公布了打賭案的諸多細節。
郝勁松認為,是時候了,他准備開戰。他通過《半島晨報》公布了手機號碼和郵箱,接受球迷的線索舉報和投訴。這是第一步,第二步,他要給中國足協寫一封公開信。
在接受,郝勁松措辭激烈:『足管中心的最高領導、足協主席應該辭職向球迷謝罪!』
郝勁松想表達的意思是,中國足壇賭假球現象如此泛濫,足協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足管中心對賭球、假球在管理上不作為,嚴重瀆職。
他要以球迷的身份,用法律的手段,進行一種追究,贏得一個說法。
郝勁松得到了支持。民間反賭球聯盟負責人任傑,正在籌備10個城市的球迷合作活動,准備以球迷和聯盟身份狀告中國足協不作為。
著名足球評論員李承鵬說,他支持郝勁松,『有人說假球是一個金字塔結構,不,假球是一張網,足協是這張網的中心!』
『隋波案』不了了之,龔建平案不處罰行賄者,17名裁判被足協內部處理;唯一一個被足協處理過的甲B五鼠案,也只是以罰款為主,禁止從事足球活動的處罰並未真正執行——在郝勁松、任傑、李承鵬等人看來,這種不作為,助長了假球、賭球的歪風邪氣,降低了他們的參與成本。
『為什麼尤可為這些人這麼厲害,這麼囂張,他就知道足協不想管。』李承鵬說,乾了也沒損失,為什麼不乾?!
『任何有組織犯罪,都有保護傘,足協就是這些人的保護傘。保護傘不一定是參與犯罪,縱容也是保護。』郝勁松說。
被告是誰?被推上被告席的中國足協,究竟是誰?
郝勁松說,連他都弄不明白。『我在網上找不到它的電話,不知道它有幾個機構,誰是主席都不說明白!』
中國足協的身份,確實很難一句話講清。兩塊牌子,足球運動管理中心和足協,同時掛在夕照寺北街東玖大廈7樓的辦公室門前。
早在1955年,足協就已經存在。和中國的眾多協會一樣,在1993年改革前,其承擔的主要是對外事務等務虛的工作,足球實際的行政管理職能由體委訓練局負責。
1988年,為適應當時的國家機關改革浪潮,體委以足球項目為突破口,進行『協會實體化』改革,將體委的行政管理職能,逐步過渡給足協。1993年,國家體委訓練局正式撤銷,成立足球運動管理中心,和中國足協合署辦公,足協正式承擔起對足球的行政管理責任。因此,始於1992年的中國足球職業化改革,實際由足協領銜。於是,一個尷尬的局面出現了——在體育法中規定的代表會員利益的社會團體,同時成為整個行業的管理者。
目前,足協的性質是體育總局的差額撥款事業單位,每年分到為數不多的財政撥款,其運行經費主要靠自籌。足協50餘工作人員的身份,是國家事業單位的職員,在體育總局有固定編制。
從1992年聯賽開始,擔任足協主席的人,就是袁偉民,雖然其早已在2004年卸任總局局長一職。實際領導和主管日常工作的,是足協專職副主席。從1992年職業化改革至今,先後有四人擔任此職,分別為王俊生、閻世鐸、謝亞龍和剛剛就任9個月的南勇。
在球迷和公眾心中,這四個人,早已不是個體,而代表了中國足協和足球管理制度。中國足壇每有動蕩,這四個局級乾部的名字,便會代表足協出現在報紙版面上,承擔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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