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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波
廣藥陸虎賭球案曝光有一段時間了,就在大家擔心這次『反賭打假』風暴告一段落甚至『到此為止』的時候,震動更大的成都海利豐假球案又公布出來了。看來,這的確『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南勇語)。而且,從這兩起案件公開的時機和內容分析,盡管王鑫王珀和許宏濤劉紅偉們還只能算是『小魚』,但是,『大魚』出水的日子顯然不會太遠了。
就案件的分量而言,廣藥是中超陸虎是中甲,成都是中超海利豐是中甲,廣藥和成都又都是在中甲衝超之際犯的案,看似半斤八兩,不過,後者比前者的性質還是要嚴重些。廣藥涉案的基本還是俱樂部副總和教練一類人員,王珀更只是陸虎的前任老總,而許宏濤是成都俱樂部的在任董事長,劉紅偉則是海利豐的在職副總。單說案值,後者的30萬元賄款加一個月的免費冬訓,亦高於前者的20萬元買球錢。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此番『反賭』風暴,是從『查賭』起步的,廣藥陸虎一案除了買球,還有王珀王鑫用賣球的錢去賭球的情節。可是,到了成都海利豐一案,賭球的成分並沒有出現在公布出的案情裡,這足以證明,『風暴』的目標已經不限於『反賭』,而是把包括在足球黑幕之內的『假球』、『黑哨』和其他涉黑的成分均列入查處范圍。這一條格外重要,表明此次風暴事先肯定有過長期謀劃和深入調查,絕非因個案而起,也就絕不會因個案而終。
耐人尋味的是,公安機關在查案和披露案情的步驟上顯然經過了深思熟慮:先是通過媒體放出王珀、王鑫、楊旭、尤可為乃至范廣鳴、冷波、閻毅、許宏濤、劉紅偉、紀玉傑等人『協助調查』的風聲,然後在案情審結後公開廣藥陸虎賭球案,使王珀、王鑫、楊旭等人的歸案有了著落,卻不曾言及其他多位並未直接牽涉此案的『協查』對象,現在看起來,是為隨後審結公布的成都海利豐案埋下伏筆。這樣,既不在案情大白之前過早地張揚,力求防止過大的動蕩,同時避免給人造成『反賭打假』可能『淺嘗輒止』的印象,為整個風暴的整體布局和調控留足空間。
以這一邏輯推斷,當成都海利豐一案浮出水面,許宏濤、尤可為、劉紅偉等人『對號入座』之後,此前早已公開的涉案人名單裡,更為引人注目的范廣鳴和閻毅、冷波、紀玉傑,以及近期進入名單的左文清等重量級人物,在廣藥陸虎和成都海利豐兩案裡皆未被提到,然而,這些人的問題性質,幾乎可以斷定會在前面兩個案件之上。之所以至今尚未亮相,一是或許案情復雜,取證和審訊更須時日;二是他們與前兩條『小魚』不同,范廣鳴曾是足協重臣,極可能涉及重大線索;閻毅、冷波、紀玉傑和左文清等人,有足夠的『能力』把這場風暴從次級聯賽引向頂級聯賽……如果說,廣藥陸虎一案是『小魚』,成都海利豐一案是介乎於『小魚』和『中魚』之間的『准中魚』,那麼,在范廣鳴們身上,『中魚』和『准大魚』出水的概率,是完全存在的。
當然,比范廣鳴們分量更重、隱藏更深、案情更惡劣的『大魚』,如今仍在潛伏和逃避之中。而要真正根治中國足壇堪稱冰凍三尺之積弊,只滿足於抓住廣藥陸虎、成都海利豐那樣的『小魚』和范廣鳴們那種『中魚』是遠遠不夠的。必須一查到底、除惡務盡,中國足球纔有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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