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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12月12日下午17點,三屆世界花樣滑冰錦標賽冠軍申雪/趙宏博做客新浪,和網友交流復出後的感受,以及備戰明年溫哥華冬奧會的近況。
主持人:你們也談到了為了奧運的夢想,其中有很多酸甜苦辣,這次是第4次衝擊奧運會獎牌了,回顧一下過去的故事,第一次是1998年長野的冬奧會,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什麼畫面?
申雪:1998年真的是享受、參與奧運會。沒有一個制訂的目標拿第幾名,這些都沒有,很享受。
趙宏博:有,老師說讓我們衝擊前6。
申雪:前6對一個國家來說不是很重要。
主持人:重在參與。
申雪:那次是享受,主要是體會奧運會是什麼樣的場合,包括在奧運村裡,比完賽以後,騎著自行車,奧運村很大,沒有座,我就站在後面,在奧運村裡面去逛去玩。
趙宏博:特別快樂。
申雪:玩的很多,很新鮮。
主持人:拿到第5名這也是中國雙人滑最好的成績了。
趙宏博:很快樂。玩的更多的就是奧運村裡可以玩的東西,特別開心。
主持人:更加直觀了解了奧運會是怎麼回事。
申雪:對,因為從來沒有參加過。
主持人:有了經驗之後,2002年奧運會是怎樣的情景?
趙宏博:2002年給我們的壓力很大的,當時已經具備了衝擊奧運會金牌的能力。可以說2002年那個時候我們把我們的節目,2001年世界錦標賽的時候,反饋了很多信息,怎麼能讓2002年衝擊金牌的,反饋了很多,我們自己整理。第一種方式,你們在技術動作上繼續加大技術的難度,另一種在第二個表演分上怎麼樣讓它更好。那個時候打分制度是兩個分,一個是技術分,一個是表演分。我們與俄羅斯、加拿大的選手交手多次,總是在第二個分上吃虧,很難超過他們。我們199年世界錦標賽的時候,和俄羅斯的選手,我們技術分很高,他們有兩次失誤,他們還有摔倒,在第二個我們一下子就下來了,又輸給他們了。那次比賽是兩個裁判員作弊,他們是無冕之王,但是結果就是結果,我們當時也沒有追究什麼。那個時候我們為了2002年奧運會做了很多的工作。
主持人:還使用了拋四周跳這樣高難度的動作。
趙宏博:壓力很大,那年會開的非常多,無形當中給了我們奧運會衝擊獎牌,肩上有很重的擔子,不管怎麼樣就是拼了,加上狀態不錯,身體狀態都挺好的。
申雪:那個時候年輕。
趙宏博:我們回來之後制定了計劃,兩條腿同時走路,一個是拋四周跳,摔的太狠了,小雪經常是躺床上兩三天。他的胸骨摔的必須躺在床上,得緩個兩三天。
主持人:心疼吧?
趙宏博:當然了。我們那個時候跳和現在不一樣,是又高又遠,要轉,所以摔的非常重。後來回來之後編排圖蘭多,請了三個大牌的人幫我們編排,編排完了之後,我們覺得還是不夠好,把陳維亞老師請來了,給我們加了主題和靈魂,這個比賽活了。參加奧運會的時候,他們都說這隊選手又有很大提高了。
申雪:還有很多方面,比如說化妝的方面,之前的化妝有的網友也看過,不夠細致,不夠好。
主持人:自己化的還是有專人幫忙?
申雪:每次比賽都是自己化的。那時候又去美國編排,在美國學習了化妝,有專業的老師,那時候的服裝也是國外設計的,兩條服裝是非常貴的。
趙宏博:最華麗的兩套服裝。
申雪:跟設計服裝的人,化妝師在一起,商量根據這兩條衣服怎麼化妝。那個時候站在奧運賽場上的時候,一看跟以前不一樣了。
主持人:追問一下細節,那個服裝大概有多貴,在當時來看?
申雪:從設計費到制作,4套衣服,短節目和自由滑,我兩件,他兩件,一共是3萬美金。
主持人:在當時應該是一個不菲的價格,在賽前化妝需要多長時間?
申雪:一般都提前一個半小時,化妝還有梳頭。
主持人:在妝容上貼合這個主題,表演上更加自信一些。
申雪:對。
主持人:你們對銅牌的成績滿意嗎?那也是我們第一次站在奧運會領獎臺上?
趙宏博:我們衝著金牌去的。我印象非常深刻,在我們從村裡面到大巴車上,教練說拋四周上不上,我兩個很堅定,一定要上。我們付出這麼多,摔了這麼多跟頭,這個時候必須上,當時沒有考慮我能不能拿第三。那個時候我沒有機會跟第一、第二競爭的時候,我就做一套很好的節目就完了。
申雪:那時候對雙人滑來說第三就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因為以前沒有拿過第三,第三也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如果我拋跳摔了以後,能不能保證第三。
趙宏博:再有幾處失誤第三都不一定能進去。
申雪:不知道怎麼摔,也可能摔的很重,也可能成了。最後還是決定上。
趙宏博:第三名是結果了,我們也挺開心的。而且又鬧出了最大的丑聞。我們都暈了,第三大家都沒有異議,反倒第一第二個奧運會兩個獎牌大家都充滿非議。那個時候最可笑的事情,組委會發出讓我們同臺再發一次獎,被我們拒絕了,我們肯定會拒絕的。兩塊金牌,我們就不承認兩塊金牌。結果發完之後,讓中國第三的站在講臺上陪他們發一次獎,我說我們不去。
主持人:有志氣。我們又等待了四年,2006年的都靈冬奧會充滿了悲壯的色彩。現在回憶起來有點殘忍。
申雪:06年的奧運會,對於我們兩個是離奧運冠軍最近的一次,比第二個選手高出很多,如果不受傷,可能有70%的希望。沒想到那時候受傷了,而且非常的嚴重。
主持人:我記得有一次采訪中,宏博哥用『滅頂之災』來形容,現在是不是真正走出了那個陰影?我知道你是在單跳的時候受傷,你康復之後還會面臨一些相似的軌跡。
趙宏博:現在好多了,在第一跳的時候有一些保守,尤其是現在更需要保守,現在更不能受傷,要做好准備活動。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更要小心了。
主持人:我記得你們在6個月之後又奇跡般的站在賽場了,很多國外的媒體都說你們是不是詐傷。那段時間你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申雪:那時候大家都說也許他們沒有受傷,他們撒謊,也許他們受傷了,但是給治好了。那個時候趙宏博在手術以後,一過以後就馬上開始訓練了,那時候都沒停,那時候沒出院,在床上能練的地方都練。
主持人:是不是見證了這是宏博哥最脆弱的一面。
趙宏博:那時候應該是比較堅強的。
申雪:我覺得氣氛比較凝重。
趙宏博:我想到的就是一件事情,我一定要站在奧運會的賽場上。很多人都不相信,包括訓練當中,這個勁一直持續讓我保持半年,從受傷躺在床上開始,中間有很多的你行不行?有些人提出來是不是換舞伴,各式各樣的東西都在那個時候產生了。那時候我學會怎麼感激別人,有些朋友幫我找康復醫生,有很多舞迷給我們疊的千紙鶴,那時候學會了怎麼回報別人和感謝別人。那個時候來自於外界給了我很多,我挺過來了,自己一定要站在賽場上了。那種信念讓我們兩個人更近了,一個人扛不起來的時候,需要另一半去扛。
主持人:我聽說有一個小故事,在訓練的時候,小雪姐為了鼓勵你去完成那個跳躍動作,她回來你說了一句非常極端的話,你還記得說了什麼嗎?
趙宏博:記得。那時候應該有點誤會,因為沒有溝通,那時候比較急躁,臨近奧運會半個月的時間,在跳躍的時候,心理陰影是非常大的,每次跳都擔心會再次斷,我半年多的努力又會白費,我跟小雪都沒有什麼溝通。我就想把自己最好的那股勁留在奧運會上。哪怕再斷了也無所謂,那時候我是這麼想的。小雪說,如果你單人跳成功率都達不到幾次的時候,我們去奧運會乾嗎,一定意義都沒有,乾脆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兩個人就沒有很好的溝通。訓練場上她就跟一個小瘋丫頭似的,一直逼著我跳,我最後急了,我說如果中間再斷的話,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申雪:因為我逼他,下面的康復醫生,還有助理教練,還有領導,下面7、8個人,我逼著他跳的時候,一個人都不說話,他可能覺得,她這麼逼我,你們怎麼都不吱聲。那時候其實是喊給我們大家聽的。
主持人:那時候小雪也會很心疼,也怕有風險,但是也得逼著自己逼他。
申雪:當下冰的時候,被我逼的跟腱有點腫。
趙宏博:有點後怕。
申雪:跟腱斷了會非常容易再斷。
主持人:有一句話塞翁失馬,嫣知非福。
趙宏博:那時候是拿著命再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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