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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蘭頓輕輕按壓著劉翔的傷腳,問『這裡什麼感覺』,劉翔認真地回答著。偶爾無意識地,他會摸摸跟腱處那塊鼓起來的東西,有點刺眼,那是疤痕。
劉翔說:『身體無論什麼地方動過手術,都會有疤痕。那個疤痕,永遠都磨滅不了,即使你去做掉,也不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但疤痕代表受傷的地方已經很牢固了,像手上的皮磨磨就成老繭了,運動員都這樣,所以沒關系!』
沒人相信他只是在說這看得見的疤痕,當克蘭頓宣布他可以放心復出時,劉翔帶著疤痕和老繭回歸了。對他來說,回歸也就是啟程———羅伯斯已在邀戰,挺他的、黑他的人群,也同樣在期待著延後了一年多的大戲壯觀上演。
室內拼羅伯斯
劉翔:我勝算很小很小
在這次『手術一周年的復查』過後,已經在使用『不算太大,但跟以往相比也算中上強度』訓練的劉翔,將在輕松的東亞會後迎來冬訓,這個冬訓周期,他需要為來年3月份的室內世錦賽做准備。老對手羅伯斯已經表示『我跟劉翔可能會在明年3月碰到』,而外界尤其是中國和古巴兩國的人們,對兩人碰撞的期待已經遠遠超越了當事人。劉翔也沒有回避這個話題,坦稱:『在室內,我對羅伯斯勝算很小很小。』
對於劉翔來說,在羅伯斯打破世界紀錄後沒能跟他交鋒,顯然無法判定誰更強;對羅伯斯來說,北京奧運會不是直接擊敗劉翔奪冠,也顯得那麼孤獨和缺少含金量。兩人都需要通過勝利來證明自己,當然,劉翔要證明的更多。『我知道外界的想法,但對我們來說,該碰面就碰面,反正大家也是老朋友了,所以誰勝誰負也不是特別重要,我總歸是盡力吧!』劉翔說。他自己尚不清楚明年的賽季安排,也許是根據冬訓的整體狀況以及系統訓練下來的反應,再看明年該參加什麼比賽,但他也承認,3月份很有可能在室內賽季碰到羅伯斯。『美國選手啊,羅伯斯啊,他們的爆發力實在太強了,前三個欄我肯定要落後一點。跑60米欄他們的天生條件太好,爆發力、速率都不錯,實力還是要比我強,所以我總覺得室內的勝算很小很小。』劉翔自己也不看好復出後與羅伯斯首次交鋒的前景。
不過,隨後熟悉的『劉翔鋒芒』再度閃現,他笑著說道:『我60米欄也贏過幾次啊!雖然比他們差一點,但前三個欄能贏我的,也就這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我也不算太差吧!』
只是一年的韜光養晦,也讓劉翔懂得了少說多做的好處,就如在上海黃金大獎賽上復出時的震撼。他誠懇地說:『不能說我現在看重哪個比賽,對現在的我來說不能空談,走到哪步是哪步。最重要的是,我回來了,所以,加油吧!』
孫海平降溫
不回避也不在乎第一次
在制訂參賽計劃的孫海平那裡,劉翔和羅伯斯的交鋒已經提上了日程。
『確實,明年3月份在室內賽碰到羅伯斯是很有可能的。』孫海平說,『在100米中,幾個飛人為了商業價值,盡量避免在同一商業賽事中比同一個項目,但110米欄不存在這樣的現象,我們不會因為劉翔還沒恢復到最佳狀態,就刻意回避羅伯斯或者其他任何對手。』
誰都知道,兩人明年的首度交鋒,不會再像以往那樣簡單純粹,劉翔背負了太多的壓力,也有太多的質疑需要證明。只是孫海平也不敢讓他就如此陷入又一次的『國人期待』中,他想幫劉翔減壓。『我們不會為了這次碰頭,就在冬訓中全部專門練前半程,荒廢了別的,』孫海平說,『劉翔從東亞會回來後休整一兩天,就開始冬訓,到室內世錦賽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而且訓練任務還比較多,所以我們不能只考慮室內,還要考慮室外。在室內的60米欄,羅伯斯水平已經非常高了,但劉翔的特點是後半程強,所以參加要求前三欄快的室內世錦賽,劉翔肯定不如他們。』
孫海平自然知道,光哭窮,只能再度給人落下話柄。『但我們也是參加過兩三次的,劉翔也是前幾名,羅伯斯自己失誤那次,劉翔還拿了冠軍,所以也不是差到哪裡去,我們還是要盡量在室內賽上跑得好一點。』他說,『三個月的冬訓中,我也會想一些辦法,盡管想要完全按照過去的大強度還早了一點,但某些環節確實可以強化一下,這樣的話,可以在室內60米欄上,也能保持一定的水平。畢竟,室內賽是基礎,前面如果跑得太慢,後半程能力再強,要趕也是趕不上的。』
雖然預計在不擅長的室內賽可能比不過羅伯斯這樣最頂尖的高手,但劉翔不會因為壓力大而避戰。『所有的比賽,我們都是事先預定好的,根本不會知道有哪些對手參加,所以根本不可能刻意去挑對手,』孫海平說,『我也知道,外界都希望劉翔通過擊敗羅伯斯證明自己,所以很看重兩人明年的首次碰撞。根據劉翔目前的情況,我們不能操之過急,這樣的碰撞還會上演很多次,等他腳好了,我們會參加一系列的國際大賽,都有可能碰到羅伯斯,所以,不需要在乎這所謂的第一次———到最後,還有最關鍵的碰撞,世錦賽、奧運會呢!』
細節透露心情
劉翔迫切想回歸
看似不急,一個細節,卻已泄露出劉翔對自己的傷勢有多著急:在周六克蘭頓給他復查時,臨時請來的翻譯總是將他長長的一段話砍掉很多,讓急於了解情況的劉翔大為郁悶,躺在椅子上接受檢查的他,衝旁邊的人說:『喊馮導(馮樹勇)過來吧!』
提前約請繁忙的克蘭頓醫生萬裡迢迢來到上海,並不僅僅是田管中心的安排,劉翔和孫海平也很想了解情況。劉翔說:『當時做手術,就聽說一年後應該好了,所以很想知道這樣一直訓練是否真的好了,而且我自己還有一些酸的反應,也想知道是不是正常。』
在克蘭頓按壓的時候,劉翔表示原本骨頭當中酸,現在只是表面層裡面有一點點酸,是筋膜酸,翻譯只翻了一點點,克蘭頓醫生也急了,『你能告訴我具體的嗎』,翻譯這纔將劉翔的話完整翻了過去。但是,當克蘭頓給出『這是一個好現象,它比我預想的時間出現還早,說明恢復不錯』的回復時,又只被翻譯成了『很正常』,大致能聽懂的劉翔終於急了,趕緊讓人喊英文很好的馮樹勇過來。
『自從我和劉翔作出手術的決定後,到現在已經一年,一年的時間不算長,但我們感覺很漫長。手術後也一直有各種說法,有說行有說不行,讓我們悲喜交加。』孫海平說,『我們現在沒法考慮跟羅伯斯或者其他人的競爭,我們只能說,到2012年的倫敦奧運會,我們還有比較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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