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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鑫的牌子被孤零零地扔在一邊,本來他也是昆明教練培訓班中的一員,自從11月18日他因家事請假回去後,到現在還沒有返回,瞬間成了媒體爆炒的『協助調查』的重點人物。
只要有人稍微離開一下,就會『被協助調查』,在反賭風波籠罩下的昆明培訓班這種氛圍很玄妙,以至於一個教練在看到記者前去采訪的時候,開玩笑說:『你肯定不是來采訪我們這個班的,你就是想來看看,我們當中又有誰被帶走了!』
人在敏感的時候會有點緊張———譬如段鑫離開後第二天,教練們在下樓的時候突然看見他們住的樓外面停了很多警車,這讓他們猛地吃驚:『不是又有人要被帶走吧?』後來纔知道,原來他們住的球類館裡面,有很多的運動場地,而這天,安排的是一場公安系統的籃球賽,警察們開著警車來打球,卻讓教練們虛驚了一場。
課天天在上,但是,私下裡聊天的時候,或多或少地會聊到反賭這個話題,有的人感受更深一些,譬如說成耀東,在一支隊伍裡待了超過七年的時間,又當過總經理,所以提到這次反賭,成耀東說:『現在已經有點晚了!』
作為總經理,謝亞龍主政的時候,曾經找過他們這些總經理開會,成耀東是提過建議的:『我當時就說,明知道中國足球現在有假球賭球的東西,我們不能坐在這裡等公安來抓人。要想點法子。』當時成耀東的建議是,給舉報設立巨額獎金:『各家俱樂部出點錢成立一個舉報獎金,重獎之下必有勇夫嘛。譬如我們設定的舉報獎金是五百萬,萬一真的有人因為舉報領走了五百萬,那社會反響就會很大,對那些要賭球的人也是一個很好的震懾。』這樣的建議,後來並沒有下文。『沒有震懾力,所以有些人越來越猖狂。這次的反賭如果再不進行,那中國足球真的就完蛋了。』成耀東說。
而抓賭的兩個焦點俱樂部,廣藥和海利豐,都有前主帥在教練班裡。紀玉傑被帶走問話六小時後返回,而沈祥福心情更加不好受,因為他帶過三年的廣藥很有可能因為打假球的事情而要降級。這兩天教練班放假,而沈祥福則因為家裡有急事返回了北京,29日深夜纔重新回到昆明,對廣藥的事情,沈祥福說:『我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還是看看事情怎麼發展吧。』
『現在看,還是參加這個培訓班比較好,落得一個清靜。』一位教練如此說道,每每有相熟的記者上來,教練們都會說些私底下的心裡話:『賭是應該抓的。但是像那種人情球、默契球,全世界都有,這個對足球危害不大。像王珀這種先賣了球,然後自己又去賭球的人,真的是危害中國足球的最大敵人。』像海利豐在和川足的比賽中,往自己的門裡吊射的事情被認為很不仗義:『你不能既想贏球,又想贏錢。』
因為目睹了紀玉傑被帶走的過程,所以一位教練說得很實在:『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點東西,而且或多或少都跟一些事情有一些聯系。說句實在話,現在我們教練班的人,誰都有可能某天就被帶走去問話。協助調查嘛,本來是個中性詞,但現在大家一聽這個詞,都覺得你去協助調查就是乾了壞事。我們現在只能不去想太多東西,安心在這裡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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