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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可以改變整個聯賽的格局,這並不是危言聳聽。他是怎麼辦到的?
一位知情人曾向本報提供了大量的材料,本報掌握的證據,也印證了他所描述的這個“神人”,儼然成爲當年中甲聯賽中呼風喚雨的賭王,一面狂賺賭資,一面操控比賽,硬生生地將當年的廈門藍獅隊託上中超。而像他這樣的人,其實還真不少。
衝超是賭球置換的產物
按照常規設想,當年的廈門藍獅隊背後有強大的企業支持,當年升入中超基本是靠買球達到目的,但事實並非如此。據知情人披露,當地政府部門對這支球隊的財務監管非常嚴格,利用俱樂部內部資金買球幾乎沒有可能。
但是,廈門隊打過的不少比賽還是“做”出來了。這位神通廣大的人並不是主教練高洪波,而是助理教練Y。據透露,他與許多地下賭球的大莊家關係密切,依附着龐大的賭球網絡。
不管藍獅隊遇到什麼樣的對手,Y基本都會找到對方球隊中有控制力的人物,向其暗示,自己掌握賭球莊家的誘盤信息,如果比賽可以按照設定的比分來打,就可以在賽後保證對方獲取100萬元左右的純利。當然,這份純利並不是以“莊家支付好處費”的形式支出,而是在該隊口頭下注的前提下“贏”到手,在賭球圈裏是“合法收入”。
舉報人證實,2005賽季經由Y通過上述手段,至少做了10場球。按照每場球爲對手產出100萬元“利潤”來計算,總額也超過1000萬元,莊家的受益則遠遠超過了這個數字。
爲還賭債連打三場假球
Y的關係網遍佈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相熟的圈內人士,彼此相通,形成一種勢力。但他們在操控比賽的時候也會出現失誤。據說Y有過一次,他的盟友們也有過,其中比較典型的應該是2005年的那一場。
當時的華中某隊從2005賽季之初就被“業內”認定爲地下賭球莊家的“指定球隊”。
在隊裏兩名北方球員的聯繫下,該隊在許多場比賽中都配合一位據點在上海的大莊,接連家打出了“指定”比分,這期間產生了數百萬元的黑色利潤。2005年的一場聯賽,華中某隊主場迎戰華南某隊,莊家內定了“0:4”這樣一個最終比分,莊家根據這個結果吸進了大量賭資。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比賽當天下午,督管華中某隊的職能部門下了死令:這場球絕對不能輸……在這種強大壓力之下,他們只能推翻此前與莊家的協議,拼死打出了一個0:0的平局。這一場意料之外的平局讓莊家損失了500餘萬,按照“行規”,這份損失全部由“失信毀約”的華中某隊內部賭徒承擔。
這些人一時拿不出500萬元來償還,便答應在本賽季結束之前“還三場比賽給莊家”,即配合莊家需要打出三場假球,且不再從中提取應得的報酬,以此來填補500萬元的虧空。於是,這樣的比賽就被莊家指定爲“還債比賽”。
小莊操盤一場狂賺180萬
H,大家也許還記得,那個曾經被瀋陽警方抓獲的神祕人物。他與遼瀋足壇有着若隱若現的離奇關係,也是“業內”公認的“能力很強”的小莊。他也與Y也有着密切的關聯。2005年4月,他曾經抵達上海併入住位於長壽路某酒店公寓,正式展開操盤工作。
他從上海某大莊家手中拿到了300萬元的代理資格,隨後又通過其他關係從長沙的大莊家手中拿到了400萬元的代理網,手捧着總計700萬元的吸注權限。H與華中某隊內部賭徒定好了讓對手S隊5:0取勝的比賽結果,因爲只有這種與常規思維相去甚遠的結果,才能讓莊家鉅額受益。
最終,他手中的投注網並沒有吸足全部700萬元資金,只出了500萬元的票(注:出票,即爲投注)。比賽順利地打出了5:0的結果,計算完賠率和成本之後,他的500萬元收注額裏產出了180萬元的純利潤。按照比例,這180萬元中有70萬元要給長沙大莊家,剩餘的110萬元他應該打給上海的大莊家,他將從兩家收取佣金。
私吞鉅款被莊家堵個正着
如今已經出獄的H過着閒適的生活,目前的掃賭風暴又一次洶涌而起,而他暫時還未曾被要求協助警方調查。而現在平淡普通的生活,他也許應該滿足,不必再每天提心吊膽。
其實,他一直不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大款,他在2004年年底時都還沒有一部屬於自己的車,那時候他常常開着一輛借來的白色普桑。 2005年,那次成功的操盤之後,作爲一個“努力奮鬥”的小莊,當100多萬元的“鉅款”從他的賬戶冒出來的時候,他產生了私吞這筆錢逃跑的念頭。“見過大世面”的大莊家很快就察覺了,沒等他辦完退房手續,就被人堵回了自己的房間。據透露,他還是很“勇敢”的,在這樣危險的時刻,依然提出一個條件,只返還大莊家90萬元,自己抽取20萬元的好處費。
大莊家沒給他這個面子,但也還算講究,最後給了他兩倍的佣金,總數也在10萬元左右。那場成功的操縱之後,他很少南下,北方的幾支球隊以及籠罩在北方的賭球網絡,成了他的重點工作對象。經過一段時間的經營,許多北方球員成了H的“親密夥伴”,常常會替他們“出票”。
在2005年的聯賽尾聲期裏,北方某隊幾名隊員也打折了一場由莊家定好比分的比賽,H替那幾名隊員向莊家墊付了100萬元左右的損失。直到現在,好多人還欠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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