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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的情況太復雜、太有戲劇性……』17日,面對CCTV的攝像機,安塔爾欲言又止。
魯能本賽季的表現又何嘗不是如此?作為衛冕冠軍,在長沙卻基本和冠軍提前告別;韓公政『魯能已不是強隊』的定位,無異於提前繳械投降了。匹夫不可奪其志,可魯能的管理層對本賽季目標表現得毫無斗志,無疑加速了魯能墮落的步伐。
『魯能已不是強隊,排在第幾就第幾』
還剩兩輪,魯能已經落後京豫3分,圖拔清楚冠軍已沒戲了:『現在奪冠只剩下理論上的可能,本賽季我們在主場丟掉了17分,在排在最後三名的球隊身上又丟了12分。這樣的球隊,根本不可能奪冠!』
數字上的分析只是表象,至於不能奪冠的深層原因,圖拔表示要到賽季結束再作總結。畢竟比賽還要繼續,魯能並沒有完全喪失奪冠希望。但顯然,從主教練到管理層,魯能奪冠的士氣已一潰千裡,韓公政的表態很有趣,『聯賽還沒結束,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爭取最好成績。』至於何謂『最好成績』,這位魯能俱樂部的管理者稱,『主動權已經不在我們自己手裡了,我們要力爭拿下最後兩場比賽,那時候排在第幾名就是第幾名了。』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卻很有些聽天由命的味道。隨後韓公政又說,魯能已在對長沙前就為下賽季准備了;並稱,為明年做准備不單單包括外援,還包括如何管理球隊、怎麼激發隊員們的積極性。他著重提到,『我們還要考慮,本土球員的競爭是否是良性競爭、合理競爭,每個位置上是否有最好的隊員,替補席上是否坐著戰之能用的隊員。』此番說辭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兩名沒隨隊前往客場的替補王曉龍和吳昊,很快就有消息稱,這兩人已經上了魯能下賽季離隊球員名單。
如果按照韓公政的話理解,還有另一層意思:既然魯能已提前3輪為2010賽季作准備了,因此在倒數第三輪時被長沙逼平也在情理之中。不知道是不是怕意思表述不清楚,他乾脆說,『以我們目前的狀態,打成今天這副樣子很正常,也就是說,我們已經不是真正的強隊了。』眾所周知,魯能本賽季目標就是冠軍,長沙賽前還念念不忘,怎麼一場平局過後,魯能就不是強隊了?
動蕩2009:從周海濱到巨港慘案
如果將來要寫賽季總結,圖拔一定不能忘記寫上的關鍵詞之一應該是『動蕩』。本賽季,魯能動蕩不斷,從聯賽的准備期一直延續到收官之戰,並且賽季結束動蕩仍可能延續。
本賽季圖拔不止一次坦白他的懮慮,就是魯能的狀態不穩定。『如果球隊將好狀態保持下去,我們就不怕任何競爭對手。』但圖拔所希望的好狀態仍然沒有到來,球隊狀態仍然不穩定,好一場壞兩場,不停地打著『擺子』。當然,球隊狀態不穩,影響的充其量只是一個賽季的成績;但很不幸,魯能的動蕩遠不只是技術層面。
本賽季一開始,魯能就遭變故,周海濱不辭而別去了埃因霍溫,對於志在衛冕的魯能來說,不啻於當頭一棒。這個被視為『非賣品』的球員,曾被開價160萬歐元,卻在魯能毫無思想准備時離開,一向以管理嚴格著稱的魯能頓時人財兩空。既然生米做成了熟飯,魯能也只能嘆一聲『兒大不由娘』,不為難周海濱。此舉為魯能掙得了足夠的輿論同情,可也讓其管理層飽受非議,尤其是『國有資產流失』一說觸怒了山東電力集團高層,也間接影響到魯能09賽季開支預算。
坊間當時有傳聞:周海濱事件餘波未平,俱樂部向董事會提交新賽季預算,立刻就被駁回。高層說,自己家的都看不住,還買什麼外援?!這當然是一時氣話,後來事實證明,董事會並沒有掐斷俱樂部購進外援的經費。不過很明顯,2009賽季,魯能花錢不如過去那麼痛快了,這不能不說是周海濱事件的後遺癥。
而後,魯能賽季前的美國拉練更是堪稱荒誕,用一句話可以形象概括其狀況:魯能大部分時間不是在訓練場,而是在去訓練場的路上。圖拔對美國拉練極其不滿,他認為這樣的安排打亂了他對2009賽季的整體部署。
賽季初,准備不足留下的禍患很快暴露出來,而雙線作戰又加劇了窘迫。5月20日一切終於達到頂點,亞冠末輪對印尼斯裡維加亞,在2比0領先居然被4比2逆轉,被淘汰出小組賽。『巨港慘案』不僅續寫了魯能外戰的恥辱,更成為魯能動蕩加劇的導火索。
回到國內,魯能球員和球迷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主場對大連的比賽,主場球迷集體倒戈,甚至極端地背對賽場。這也激怒了魯能的隊員,矯?在賽後拒絕向球迷致意,致使矛盾進一步昇級。此時眼看有些失控,一直沈默的俱樂部終於站出來表態。客場戰勝綠城,成了一場融冰的及時雨,韓公政賽後所言已成經典:『矯?做夢都在為球迷鞠躬……』
安塔爾離開?西切羅離開?圖拔離開?
此外,外界和球隊內部對舒暢主力身份的質疑,也延續了大半個賽季,這無形中也影響了球隊的凝聚力和戰斗力。在外援方面,一直對外高調宣稱要用滿5個外援名額的魯能,賽季前只是臨時抱佛腳引進了安塔爾,兩個半月後又與米利安解約;盡管聯賽中期又引進桑德羅,不久後卻又與日夫科維奇解約。整個賽季,魯能實際上一直保持3名外援在戰斗,其中桑德羅還被貼上『水貨』標簽。此時回頭看『用滿5個外援名額』的豪言壯語,諷刺意味何其強烈!
即便如此,魯能內部仍然不太平:輸球後,主帥批評球員,球員針鋒相對;替補和主力之間、老將和新人之間,甚至碩果僅存的外援之間,都曾爆出過矛盾。矛盾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作為管理者,對待矛盾采取諱疾忌醫的心態。
冠軍眼看無望,動蕩還在加劇,有消息稱,安塔爾放出風來,『如果不奪冠就離開』;在面對CCTV時,安塔爾又說,『如果留下首選魯能。』一賽季的租借合同已到期,聲稱為冠軍而來、不看重金錢的安塔爾,在魯能還能找到留下的理由嗎?尤其是在跟西切羅打架之後,黎巴嫩人更加心灰意冷。西切羅也對未來充滿迷茫,『賽季就要結束了,是留是走?我也不知道未來會是怎麼樣……』
對未來迷茫的人不在少數,圖拔賽季結束離開的傳言甚囂塵上,他本人也陷入迷茫。球迷們更加迷茫:多年努力打造出的強大魯能,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弱隊了?誰該為墮落負責?很多人把罪責加到『無為而治』的總經理康夢君頭上,可康夢君是魯能體育文化發展公司總經理,下轄足球俱樂部和乒乓球俱樂部,他不常插手足球這邊的日常管理。有球迷稱,『現在大家都知道,即將到了問責的時候,但把所有責任都推給老康,對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