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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5月8日——這是劉雲飛公開的生日,然而,就是這幾個簡單的數字,卻成了籠罩在他身上最大的謎團。
熟悉劉雲飛的人都知道,他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是1979年5月8日,甚至在他的博客上都清楚地標明是這一日期。劉雲飛在申花效力期間,球隊到客場打比賽,無論是訂機票還是訂房間,他使用的都是這張身份證。至於機票存根、酒店入住記錄等文檔資料至今依然可以被查到,而許多劉雲飛的前隊友也都親眼目睹過他的這張身份證。換言之,至少到2006年效力上海申花爲止,劉雲飛就只有“1979年5月8日”這一個出生日。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就是這樣一個明明白白的“劉雲飛”卻在他的老家——天津市公安局的戶籍登記檔案中查無此人!
據天津市市局戶籍處的民警介紹,在天津市任何一個區級的人口管理中心網絡平臺上,都能找到天津市戶籍的登記信息。於是在輾轉了和平區公安分局和市公安局戶籍處之後,記者拿着劉雲飛的身份證複印件來到了和平區公安分局下屬的人口管理中心。當戶籍警官在系統中輸入“120102790508***”,即劉雲飛身份證所對應的號碼時,系統清楚地顯示“沒有相關信息”!
據當班警官分析,這樣的情況出現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這個身份證號碼根本不存在,它本身就是個錯誤號碼或是僞造號碼;其二,如果身份信息是真實的,那就是有過修改或是刪除。同時,這位警官表示,以“120102”開頭的天津市戶籍屬於河東區,如果有修改或是刪除的記錄,只有在戶籍所在區的信息庫中才能查到記錄,其他區登錄進入網絡並不能做進一步查詢。
帶着更大的疑問和一個已經消失了的“身份”,記者來到了天津市河東區公安分局人口管理中心,在那裏登錄系統,輸入劉雲飛的身份證號碼,同樣顯示“沒有相關信息”。當記者提出能查看這個檔案是否有過修改記錄時,一位姓劉的警官表示,根據刑法保護個人隱私的規定,進一步查看檔案需要徵得本人同意。同時,他又指出,除非是公安系統內部出於刑偵的需要,纔有資格打開並查看歷史信息。
至此,存在於檔案中的“劉雲飛”就這樣消失了。1979年5月8日——這個日子對於劉雲飛和熟悉他的人而言,已經被永遠地抹去了。
1980年的“他”又是從何而來?
對於中國足球來說,球員“改年齡”已經成了一個公開的祕密,以大欺小看似是條潛規則,其實卻是每個人頭頂上揮之不去的魔咒。以前就有媒體質疑過劉雲飛的真實年齡,而他的一位前隊友也懷疑過,認爲劉雲飛應該比1979年早幾年出生。既然改年齡已經是個普遍現象,那身份證上、印着“1979年5月8日”的劉雲飛是否可能也被改過年齡了呢?
如今在公安系統的數據庫中,已經找不到1979年出生的劉雲飛的記錄。然而,在檢索“劉雲飛”這一關鍵詞時,卻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新的“劉雲飛”——1980年5月8日出生、籍貫天津、曾效力天津泰達足球俱樂部、戶籍地址:天津市河東區……對照檔案中的照片和相關信息,此人顯然就是那個我們熟悉的門將:劉雲飛!
劉雲飛被找到了?在天津市和平區公安分局人口管理中心的電腦中,劉雲飛的其他資料絲毫不差,唯一的疑點、也是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是,他的出生年份竟然變成了1980年!
對照他之前的身份證複印件,生日變了、身份證號碼也由原來的“120102790508***”變成了“12010219800508####”(後幾位數字完全不同)。對於兩個不同的號碼,和幾乎相同的信息,和平區分局的戶籍警肯定地表示,“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擁有兩個身份證,當然也不可能有兩個身份證號碼,這一點毋庸置疑。”對於爲何有兩個不同的身份,這位警官的推測是,可能之前的身份因故註銷,至於何時註銷?因何註銷?新檔案何時建立?因何建立?這些信息如果存在,也只有在身份證戶籍所在地——也就是天津市河東區的人口管理中心才能被查到。
還有一個疑點同樣不容忽視:既然在2006年、劉雲飛效力上海申花期間,依然在使用“1979年”的身份證訂機票、訂酒店,那爲什麼在短短三年之後再次把自己的年齡改小一年?
因爲很多有過改年齡的球員都曾表示,改年齡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爲了在各級比賽中“以大欺小”以取得好成績。而劉雲飛在2006年時早已是成年球員,並已經處於職業生涯的中後期,是否還有繼續改年齡的必要呢?
人肉搜索劉雲飛網站上交友召工
劉雲飛最初使用的138天津手機號和加盟申花後使用的133上海手機號一度都停用了,但這一次與我們取得聯繫的,恰恰是這兩個號碼。據劉雲飛父親透露,138號碼是劉雲飛堂弟在使用,133號碼是所謂的“劉雲飛”在使用。
在無奇不有的網絡上,對這兩個號碼進行搜索,還可以搜出不少內容。今年2月發出的一個帖子,稱該號碼主人要急召家庭司機,聯繫人寫着:劉雲飛。除了留下了手機號,還留下了一個固定電話可以聯絡。
其他的一些鏈接顯示,劉雲飛的手機還出現在了一些交友網站的信息欄裏。如果劉雲飛還活着的話,他會公開手機號碼去交友嗎?他會做生意公開招聘司機等工作人員嗎?一切還不得而知。
如果死了,也可能沒被火化
最駭人聽聞的傳言就是“劉雲飛因吸毒身亡”和“劉雲飛在天津街頭被追殺”。究竟劉雲飛是否已經過世,這幾乎成了劉雲飛家人同流言抗爭的最後底線。
按照正常的邏輯,人過世後必然會遵循從醫院到戶籍註銷,再到殯葬場的過程,任何人都不會有例外。然而,記者查遍了天津市近幾年人口喪葬記錄,並沒有發現國門劉雲飛的名字。
離劉雲飛戶籍地址所在的河東區最近的殯葬場,是天津市第二殯葬場。據天津當地的出租車司機說,如果河東區的人過世,一般都會在那裏舉行告別儀式,而不會選擇遠郊的第一殯葬場。這也是天津市區僅有的兩個最具規模的殯葬場。
在第二殯葬場,一位姓王的科長爲記者調出了電腦記錄,從2006年至今,在他們殯葬場辦理告別儀式的“劉雲飛”只有一個,但死亡年齡是88歲。然後,王科長按照劉雲飛的身份證號碼輸入,也沒有找到任何信息。事實上,根據天津市殯葬管理處的網絡信息,從2003年至今,天津市過世的“劉雲飛”一共有三位,兩位男性的死亡年齡分別是88歲和46歲,另一位則是女性。
王科長最後說:“其實在天津,很多人死了並不一定送到正規的殯葬場,市郊有不少小的火化場,甚至不少老人死後,親屬直接去鄉下埋了,爲的只是不註銷死亡記錄,從而可以多領幾個月的退休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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