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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斯一年為青訓要付出850萬歐元,他們從卡庫塔9歲開始起就培養這個青年苗子,切爾西卻通過金錢引誘(給卡庫塔的家人100萬歐元,並讓他們全家移居到倫敦)的方式橫刀奪愛,確實凸顯了現有青年球員轉會制度的弊端。對切爾西重典伺候,也彰顯了FIFA解決這個問題的決心。但嚴打藍軍,其實遠不如退而修法。
應該看到,歐陸豪門、尤其是英超四強四處拉角,實際上是經濟利益的驅動。隨著『實況足球一代』取代在街頭踢真足球的一代少年,英格蘭本土可供選擇的足球幼苗已經越來越少,再加上足總有一個俱樂部青訓球員只能是生活在離球會1.5小時車程之內的孩子的規定,好苗子就更加稀缺。
前紐卡斯爾主帥羅德最近不無辛酸地說:『從紐卡斯爾無論是向北還是向西,開車1個半小時之內,見到的羊恐怕比青訓苗子多得多。』在這種情況下,與其困守英倫,不如去那些經濟發展程度不如英國的國家勾引足球小將,這就像『水往低處流』一樣自然。
切爾西勾引了卡庫塔,阿森納、曼聯和利物浦又何嘗無罪?法布雷加斯哪來的?上賽季為紅魔奪冠立下汗馬功勞的馬切達呢?雖然每家俱樂部為此付出的經濟代價並不小(比如切爾西買斯托奇就花了300萬英鎊),但這就像沙裡淘金,一旦挖出一塊璞玉,就抵過所有花銷,想想法布雷加斯現在值多少錢了?
只要這種『開張吃三年』的心理還存在,每家英超豪門都肯定會繼續乾『拐賣兒童』的勾當。阿森納在全球建立了一個23人的球探網,利物浦的貝尼特斯更擁有超過70人的球探網,掌控著1.4萬名青年球員資料,切爾西盡管上賽季解僱了17名球探,還有20名球探,其中9人在國外。
但豪門同樣有苦衷:在年輕球員身上砸錢不一定聽得見水響。既然朗斯不願放走卡庫塔,何不出一份比切爾西更高的工資(朗斯給卡庫塔的只有每月300歐元),還不是因為他們也對卡庫塔是否真的能成纔打不定主意?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說英超豪門把外籍青年當『奴隸』,但在原俱樂部,他們豈非更像無償工作的奴隸?這樣的情況下,誰不會作出卡庫塔的選擇?
所以說,對切爾西下重典並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關窗』兩季,只能讓豪門動作更隱蔽,給挖角受害者多點賠償費,避免像切爾西那樣太過囂張。但如果法律只是懲罰行事作風太傲慢的,是否也有點『亂打殺威棒』?
經濟問題,還是應該用經濟解決。現在這種判處『關窗』1年的重刑,卻伴以區區不到100萬的賠款,對雙方其實都沒好處。切爾西固然緊張,但朗斯又得到什麼?因青年球員卡米萊裡和切爾西鬧矛盾的雷吉納主席福蒂就說:『停止他們買人沒有任何作用,雷吉納最好的球員已經被偷了,這樣的禁令讓我們什麼都得不到。我認為經濟處罰金額應該更高一些。』朗斯主席馬特爾也同樣希望在切爾西上訴國際體育仲裁法庭(CAS)的過程中,能得到更多賠償金。
一句話,要增加『拐賣兒童』的成本,減少『拐賣收益』。國際足聯應該修法,盡快推行更高賠償標准。同時,各國現有法律制度中不相容的地方,也應該盡量統一。比如,歐盟各國對青年球員簽首份職業合同的年齡,規定並不一致。比如,在意大利和西班牙,18歲以上纔能簽合同,但英格蘭只需要17歲,這就給了英超俱樂部一年時間差,從而引發了很多矛盾。預簽合同的合法效力,不同國家給予是認可程度也不同,也需統一。
再比如,現有轉會制度允許12歲以下兒童隨父母搬家,『只要不是僅僅為了足球』。但實踐中,很多英超俱樂部出錢給父母搬家費用,目的就是為了佔有足球好苗子,而英足總對這一手法總是睜一眼閉一眼,國際足聯也應該督促他們改革。
在歐洲一體化的進程中,國際足聯和歐足聯實際上已經很難阻止球員自由流動,歐盟就反對普拉蒂尼提出的全面禁止18歲以下球員跨國轉會的建議。要改變青年球員跳槽現象,必須依靠綜合治理。如果只是拿切爾西開刀,而沒有後續動作,那藍軍就和阿森納的愛德華多一樣,只是一個祭壇上權力斗爭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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