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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獎杯,送上深深的一吻,科比·布萊恩特在奧布萊恩杯的金屬面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傷痕或是皺紋,這是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年過三十的男人肩負著越來越多的責任,但他依然會透過鏡面看到年輕時的自己,調侃地問著,『看,你老了太多!』
過去,人們總會覺得科比就像是奧尼爾的小跟班。他會竭盡所能地抓住每一個出手的機會,可一旦有人用自私、貪婪這樣的字眼形容自己,他又會憤怒地像一頭獅子。
傑克遜不是沒有勸過科比,放棄那種大包大攬的比賽方式,因為他完全不需要用得分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在奧尼爾構築的防線下,科比能夠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創造出得分的機會,卻也助長了『依賴大鯊魚纔得以生存』的謊言。
奧尼爾與科比之間的糾葛多數都是圍繞著一個主題展開:沒有奧尼爾,科比也沒有總冠軍。可昔日那個張狂的年輕人慣用的方式,就是用藐視來否定一切。『我沒必要去在乎那些批評和不滿,全是蠢話。我不會費心思去和他們爭論什麼,那毫無意義。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用我的行動去證明這些傻瓜錯得多麼離譜。』科比說。
回想一下昨天的第二節比賽,洛杉磯人用一波16比0將奧蘭多僅存的一點信念徹底擊垮。放在過去,科比一定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他會向著總決賽單場得分紀錄發起衝擊。可現在,他情願讓一個人的成就變由三個人共同分享。所以在那一節比賽,阿裡紮和費捨爾從這位隊友那裡得到了三次助攻。
勝利來臨時刻 科比終於不再孤獨
七年前,二十出頭的科比就是一個天纔,但僅限於籃球場。那個時候,他對於三連冠的意義其實不太明白,也沒法完全明白。『有那麼一次,我們倆並肩坐著觀看比賽錄像。』菲爾·傑克遜回想著記憶中的某個場景,當時電視畫面裡正播放著科比與文斯·卡特一對一,『我們談到了領袖,他說「我已經准備好成為一名引導者了」,可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他,「問題在於沒有人願意跟隨你的腳步」。當時他纔23歲,年輕而又稚嫩。』
年輕的科比總是那麼孤獨,尤其在勝利到來的那一刻。環顧四周,他會發現能夠相擁而慶的只有他自己。七年的時間不足以徹底顛覆人的個性,但卻能夠將某些習慣就此抽離掉。『從那以後,他開始學著做一名球隊領袖,做一名能夠感染隊友的首領。』禪師感嘆於那次談話之後,科比身上所發生的變化,『我想那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因為這讓他學會了在得到回報之前必須要有所付出。拋掉不斷索取的形象,他開始變得樂於付出。』
於是,科比得到了回報。洛杉磯多了像加索爾、奧多姆以及阿裡紮這樣的追隨者。在與科比合作之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未曾被列入冠軍爭奪者的行列。如果說過往七年是科比的成長歷程,那麼它的呈現方式則是科比一步一步帶著隊友們一同走向成熟。
當昨天的比賽已經進入歡慶倒計時,湖人球員和教練紛紛起身向他們的24號送去擁抱。這一刻,科比不再孤獨,他終於體會到被尊重和感激包圍的感覺。舉起獎杯的那一刻,妻子、女兒依偎在他身邊,身後則是簇擁著的隊友。不會再有懷疑,這個年過三十的男人已是無人可敵,就連獎杯另一側那個曾經無所畏懼甚至有些自大的科比,也贏不了眼前的這個老家伙。
過去暴躁到難以自控 現在卻只會欣喜若狂
慶祝勝利的時刻,科比卻不能甩掉傷病的煩惱。在比賽開始階段,拉沙德·劉易斯無意中傷到了他有傷的右小指。這根手指自從2008年2月開始就出現了問題,可忙於比賽的科比卻始終沒有時間去接受手術。去年夏天是因為奧運會,今年則是為了總決賽將手術無限期延遲。
中場休息時,忍不住疼痛的科比接受了隊醫的短暫治療。不過熟悉他的球迷一定知道,傷痛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種催化劑。回到賽場後,他依靠兩次遠投將兩隊的分差拉大到5分。對於勝利的解讀,科比的理解變得立體起來。只要球隊需要,他願意在進攻中甘當配角,為隊友策應甚至徹底成為一名防守球員。那些仍舊帶著有色眼鏡的局外人應該好好看看昨天的比賽。在皮特魯斯面前,科比的騷擾防守無處不在。他依然會帶傷完成那些不可思議的投籃,為球隊拿下30分。或許,這纔是科比最真實的演繹方式。
『我迷戀於此了,深深地迷戀。』科比說道,『我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一種新的境界,我能理解團隊以及贏球的意義所在。這也是我自始至終在努力的方向。過去我會暴躁到難以自控,但現在我只會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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