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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中國乒團、羽團先後在橫濱世乒賽和廣州蘇迪曼杯混合團體錦標賽中上演的『壟斷』大戲,『養狼計劃』恐怕還很難在短期內被提上執行日程。而由『養狼計劃』引出的『援外』話題,則讓一直以來甘當幕後英雄的中國大批『援外教練』浮出了水面。
昨天,記者幾番周折采訪到了一位剛剛從也門『援外』歸來的、沈陽市體校高級體操教練蔡少華,一個『援外』教練的『援外生活』真實而生動地展現在了記者的面前。
酸 沒有翻譯只能自學外語
相信對於大多體育迷來說,『海外兵團』這個詞並不陌生。的確,在很長一段時間,『海外兵團』的強大已經嚴重阻礙了中國優勢項目,如乒乓球、羽毛球在世界舞臺上摘金、奪銀的腳步。不過,公派援外教練與『海外兵團』有著本質的不同。『海外兵團』通常屬於個人行為,而『公派援外教練』則屬於國家行為。據蔡少華教練介紹,援外教練工作最初是為了配合新中國的整體外交工作應運而生的一項事業,而每年在國外執教的中國教練多達200餘人。
據蔡少華回憶說,他是2003年參加的在成都舉行的援外教練培訓班,2005年被派到也門從事國家隊的體操教練工作。『我在出國前,特意突擊的英語,當時口語練得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沒想到,到了那裡英語根本派不上用場。』蔡少華告訴記者,由於也門絕大多數是阿拉伯人,官方語言為阿拉伯語,所以他所教的運動員都不會說英語。『我是到了也門之後現學的阿拉伯語。因為也門方面對體操的投入非常有限,所以他們不可能給教練配備翻譯,最後逼得我只能入鄉隨俗,自學阿拉伯語。』蔡少華說,好在他所帶的體操隊裡有一名85年出生的隊員,這名隊員曾到中國訓練過,所以能說一些簡單的中文。這樣一來,這名大男孩就成了蔡少華的『外語』老師。
甜 拿冠軍後享受英雄般禮遇
『在我去也門當援外教練之前,已經有多位中國教練在那裡生活過了。他們的付出為也門體操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是比較幸運的,到也門執教僅半年,就帶領體操隊在阿拉伯第三屆西亞運動會上拿到了兩枚金牌,而且這兩金也是整個也門代表團在西亞運動會上僅獲得的兩枚金牌。』蔡少華不無自豪地說道。
當被記者問到,取得如此驕人的戰績,一定會受當也門方面的重獎吧。蔡少華淡淡地說道,『我們出國援外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不辜負祖國交給我們的使命。冠軍獎金是有一些,但非常有限。』蔡少華說,雖然沒有太高的物質和金錢上的獎勵,但當他帶領著奪冠運動員回到也門後卻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回想當時的一幕,蔡少華仍記憶猶新,『也門有2000多萬人口,平均每人有3支槍。在也門人結婚的時候,常常是用鳴槍表示慶賀。走在也門的街頭經常可以看到槍支的身影。當我帶領運動員參加完西亞運動會返回也門時,我們一行幾人到奪冠運動員的家鄉做客,在那裡很多人用鳴槍的方式慶祝我們載譽歸來。很多當地的小朋友圍著我們要簽名。置身那個環境,真是有種當了英雄的感覺,很自豪也很驕傲。』
苦 訓練場地就是一個大倉庫
由於也門海拔高達2000多米,蔡少華說,剛到也門生活、工作時很不適應。『也門的天氣太乾燥,每天起床兩個鼻子都是火燒火燎的,而且剛一坐起來根本坐不穩,要適應很長時間纔能站起來走路。跑步根本就不敢,剛一邁腿去跑,整個人就暈的不行。』蔡少華說,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素質非常好,但沒想到在也門他卻遭遇了人生的一大考驗。
事實上,如果說來自生活中的困難還能克服,但艱苦的訓練環境卻讓蔡少華一籌莫展。『我所執教的體操隊是也門國家隊,按理說條件應該不錯。但實際上,那裡的硬件設施還不如我們中國的一個地方體操隊的訓練館。』蔡少華說,他每天帶領隊員訓練的地方嚴格意義上講連『房子』都稱不上,就是一個大倉庫,而且是那種舉架很矮的倉庫。蔡少華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由於受訓練條件所限,像男子體操裡的單杠和吊環根本就練不了。而自由體操的訓練空間也只是一個長方形的毯子。運動員在平時訓練中根本沒有把一套動作完整地完成的地方。』
辣 受體制所限提高空間有限
當中國在傳統乒羽項目上越發呈現壟斷地位之時,越來越多的輿論開始質疑:這種壟斷對項目本身是否有利?甚至有人擔心如果中國繼續統治乒羽舞臺,這兩項運動很可能在最後因喪失普及性而最終被奧運會『拋棄』。於是,『養狼計劃』被推到了前臺,並且將大面積、大幅度地加以推廣和落實,其中公派大量優秀的『援外教練』就是『養狼計劃』中的一項重要舉措。
『其實我們國家每年都會派出大量的優勢項目教練進行援外,其實已經在一定范圍內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但就拿我援外的也門體操隊來說,在他們那裡,運動員訓練全憑興趣,雖然我們教練是按照最高標准去培養運動員,但他們的付出和國家的重視程度非常有限。』蔡少華說,剛開始他對運動員在訓練中不投入非常惱火、甚至是失望和灰心,但後來發現每個國家有不同的國情,中國體育是舉國體制,但在也門從事體育訓練的運動員都是個人行為,各個訓練隊也都是以俱樂部的形式出現。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即使中國派出優勢項目的一線教練、甚至是把核心的訓練內容毫無保留的貢獻出來,也很難打造出和中國乒羽、體操、跳水這樣『夢之隊』比肩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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