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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消息,3月8號回國後,劉翔一直處於輿論的中心,關於他的康復並沒有多少人提及,媒體似乎更關注他是否准時參加『兩會』。從上海到北京再回到莘莊基地,此時的他比以往更顯謹慎。接受采訪時,他說:『通過在美國康復訓練這段時間,自己也思考了不少以前從沒思考過的問題,多了不少感受。以前我一直還是挺順的,但人生總是要有些不一樣的經歷。怎麼說呢,還是那句話,是一筆財富吧。』
『你是3月8號回來吧?』
『是啊,沒錯。我這次走特別通道,你別來了啊,碰不到面的。』
『我纔不來。估計這次來接的記者不會多吧,外面現在流傳的版本一個說你是3月10號,一個說要推遲到3月中下旬呢。』
『但願如此啊!還是低調點好。』
以上這段對話發生在3月6日晚,筆者MSN上與劉翔的一段對話。
3月7日,中央電視臺5套公布了劉翔將在3月8日回國的消息。
3月8日晚6點30分,上海的浦東機場1號航站樓的國際出口雲集了黑壓壓一大群記者,但之後只有一位新華社記者進入特別通道,成為了唯一拍到劉翔抵達上海的記者。
1個小時後,劉翔出現在了上海莘莊基地,他下車,深吸了一口空氣,又吸了一口。去年12月3日上午10點30分,他也是從這裡出發去美國休斯敦接受腳踝手術。出發時,他帶了了幾箱行李,其中1箱裝的是玩具,裡面放著他喜歡的玩具變形金剛。上車前,他特意在車門前彎了下腰,對著拍攝他的記者們,出來揮揮手,笑得很輕松。
劉翔回國的航班是從休斯敦經洛杉磯轉機再飛上海。美國當地時間凌晨3點30分就要從住處出發,算上轉機候機的時間,一共要耗費整整24個小時。飛往上海的航班上,劉翔指著屏幕上的電子地圖,問了好幾次空中小姐:『小姐,麻煩請問還有多久能到?』
與此同時,守候在浦東國際機場的記者們也在相互問同樣一個問題:『劉翔多久能到?』央視記者冬日娜在當天也被派到上海采訪回國的劉翔,她在給筆者的電話中說:『其實人家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巴不得想早點回家呢,換我也不想接受采訪啊!所以我也就拍他幾個鏡頭吧,真不想打擾他了。』
不過,冬日娜還是沒有想到,劉翔根本就沒有回家。
父親劉學根是整整3個月沒見到兒子一面了。『一回家,時差倒起來就慢多了,因為不用訓練,一覺可以睡十幾個小時。還是去基地好,明天就需要訓練,用訓練來逼著他倒時差。』劉學根對記者說,面對處處成為焦點的兒子,父母早已習慣和理解。
在莘莊基地,劉翔先回宿捨休整。
一切和以往一樣,孫海平站出來擋駕接受采訪,讓諸多尾隨到莘莊采訪的記者也能回去交差……
劉翔的美國往事
在美國休斯敦康復訓練時,劉翔居住在休斯敦市西南部,這是一塊品質相當不錯的住宅區,環境優雅。2月初,筆者去美國探望他,曾對那裡的環境贊不絕口:『換我住在這樣的地方,那就爽死啦!』
當時劉翔微笑著接了一句口:『你來住一個月試試,看你還想不想呆。』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翔已經在美國呆了兩個多月,這早就已經打破了他在國外居住的時間紀錄了。
劉翔也一直嘗試著尋找一些事來做。每天結束康復訓練後,他會在居所裡一門心思地拼搭他從國內帶來的『敢達』模型,或者用筆記本上網,和朋友聊聊天,下載一些電影——僅限於下載,然後存在硬盤裡。劉翔可以報出任何一部時下流行的電影名字,並且告訴你,『我已經下載了,存在硬盤裡,但沒看。』
在美國的生活確實有些乏味。前兩個月,劉翔的身邊一直有母親吉粉花陪伴,2月初,吉粉花回國。雖然返回美國的孫海平帶來了師弟謝文駿,哥倆時不時還能聊聊天開開玩笑,但思鄉的情緒卻無可制止地蔓延開來。2月中旬,筆者返回國內,給劉翔發去一條短信祝他康復一切順利,他回過來的那條短信:『真羡慕你啊……回家真好!我很期待。』
2008年12月5日,赫爾曼紀念醫院,劉翔第一次被推進手術室。
劉翔右腳傷在跟腱末端,此外,跟腱腱面上有一個比黃豆還大的骨頭鈣化物。在做完劉翔身體檢查後,主刀醫生托馬斯-克萊頓直言:『我對這次手術很有信心,不用緊張,用不了太長時間。』克萊頓是火箭隊隊醫,曾為姚明做過左腳腳趾碎骨手術和左腳微創手術。劉翔的手術難度不大,從腳跟側面劃開一個切口,將鈣化物取出,屬於微創手術。手術期間,孫海平、吉粉花、馮樹勇等在外等候。手術期間,克萊頓大夫從飛人跟腱中取出來讓其退出北京奧運會賽場的3個鈣化物和1根骨刺,手術創傷口為2.5公分,整個手術大約進行了1個半小時。
手術後,即漫長的康復訓練生活。並沒有多少人真正能了解劉翔在美國的那段康復訓練生活。事實上,劉翔甚至曾一度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扛下所謂『舒展筋骨』的康復訓練。
孫海平回憶,劉翔每天在赫曼紀念醫院的康復訓練主要有這樣幾個部分組成:熱敷,電磁理療,慢跑,提啞鈴上蹬,橫臥推杠以及冷敷,其中最讓劉翔感到『痛苦』的就是提啞鈴上蹬,兩手各握一個重達25磅的啞鈴,以動手術的右腳為支橕腳站到一個矮凳上,連續做一組20個的上蹬動作,一共做6組。
『如果現場有攝像師的話,可以拍到劉翔在做動作時各種千奇百怪的痛苦表情。』孫海平回憶。
每組訓練之間有1分鍾的短暫休息,這時美國康復師羅斯會拿來一個橄欖球,和劉翔拉開距離,兩人做一些接拋動作,這樣單調無聊的練習只是為了放松劉翔的肌肉,往往當劉翔以為一直要這樣單調無聊下去時,不到1分鍾,羅斯就會把橄欖球扔到一邊:『好了,劉,繼續做下一組!』於是,劉翔無奈再次舉起啞鈴,再次齜牙咧嘴。
羅斯曾擔任過姚明的康復師。他隨著姚明去游覽過不少中國的城市,還找了一位來自湖南的女朋友。面對這個准『中國女婿』,劉翔和他很快熟稔起來,兩人經常會用英語開一些玩笑,比如關於運動量的設定,劉翔總是想辦法『偷工減料』,而羅斯則會一本正經地告訴劉翔:『你再和我嗦,信不信我明天就整死你?』
2月初,師弟謝文駿跟隨孫海平來到美國,第一堂康復訓練課就看到了劉翔如此的運動量。當時他吐了吐舌頭:『這樣的訓練量即便換我,肯定也擋不住……』
一次康復訓練一般持續1個半小時,訓練完畢,劉翔總是氣喘吁吁。當他從網絡上看到關於自己體重驟增30斤的傳聞後,不禁啞然失笑:『我的天,照我這樣的訓練量,還能胖得起來?』
劉翔的室外康復訓練,是在休斯敦萊斯大學的田徑場,而之所以能到那裡訓練,不得不提到一個中國人的名字:楊文永。
楊文永原來上海田徑隊的教練,1986年來到美國,兩年之後,在休斯敦萊斯大學擔任田徑教練。通過當地的華人報紙,楊文永得知了劉翔要來休斯敦開刀並療傷的消息,他托人輾轉聯系上了孫海平,表示自己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剛動完手術的那一段時間,劉翔暫住楊文永家。那時,劉翔的右腳行走不便,楊文永便將自己一樓的主臥讓給了劉翔,自己住到了二樓,每天走上走下。他後來纔了解到,73歲的楊文永自己也剛剛動完一個大手術。
楊文永教練的愛人也是休斯敦得州醫療中心的一位醫生。在劉翔剛動完手術的那段日子裡,她擔負起了日常生活中醫療看護的責任,而她的朋友謝醫生,則經常在周末負責開車接送劉翔一行去超市購物,或上街去散散心。
除夕當天,楊文永邀請劉翔和母親吉粉花一起吃晚飯,『劉翔還和我夫人玩起了打拳擊,真像個孩子一樣。我們沒想到,劉翔是這樣一個大男孩,一點也沒有大明星的架子。』見孫海平吃姜餅津津有味,楊太太記在心裡。後來,楊文永和太太登門造訪,送上自己做的姜餅、紅燒牛肉等小菜。
臨別之際,孫海平替劉翔送了很多禮物給周圍的朋友。其中,他給羅斯准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一件印有劉翔頭像和他親筆簽名的T恤。劉翔有些不好意思:『師父,這東西送給人家,多難為情……』
不料,羅斯卻愛不釋手,大喊『喜歡』,但沒過多久,他開始朝劉翔擠眉弄眼: 『嘿,劉翔,你說我如果把這件T恤放到EBAY上去拍賣,是不是也能讓我發點小財?』
劉翔一愣,隨即大笑:『好啊,你可以試試!』
3月5日,克萊頓大夫和康復師拉斯-佩恩一起對劉翔手術後的跟腱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和測試。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劉翔受傷跟腱的康復效果已經達到原來預計需要四個月纔能達到的程度。
劉委員的責任
『最近關於這件事(劉翔缺席政協會議的事——編注)說得挺厲害啊!』
『是啊,我都看到了……但確實很無奈,我正好是在國外療傷啊。』
『嗯,時間上趕不上。』
『當初克萊頓醫生和我說要恢復到4月底,所以我就請假了。不過這幾天他說我恢復得很快,基本可以提前回國了。我也在和師父算,不知道如果提前回國後時間是否還趕得上一個尾巴……』
這是在劉翔回國前幾天,筆者和他在MSN上的一段對話。當時筆者也沒想到,劉翔後來會真的會出現在全國政協十一屆二次會議體育界小組討論會上。
在美國,筆者曾經問過劉翔:『現在有沒有感受到壓力?因為大家如今都關注你康復後究竟能恢復到什麼樣的水平了。』當時劉翔笑笑:『沒覺得有什麼壓力啊!因為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嘛!』
劉翔自己也沒想到的是,關於他康復和成績方面的壓力還沒湧來,另一股巨大的壓力卻撲面而來,壓力的源頭,是他的全國政協委員身份。
那些天,只要在谷歌上輸入『劉翔』二字,前10幾頁幾乎全是和『缺席政協會議』有關的內容。當時身處美國的劉翔其實通過網絡都看到了,心中感受到的,是無奈。2008年,由於正在封閉訓練備戰北京奧運會,劉翔和當時一批同為政協委員的體育明星一樣,通過正規渠道請假,缺席了那年召開的兩會。2009年,由於出國療傷,劉翔只能再一次請假缺席。盡管這次一同請假缺席的還有網球運動員晏紫,但在兩會期間,一些媒體的炮火很快集中到了劉翔一人身上:『作為政協委員,連續兩年請假缺席,不如請辭!』
3月10日上午,在莘莊基地,劉翔有一堂面對媒體開放的康復訓練課。筆者得到消息:原本定在11日上午去華山醫院的康復檢查,被改在了10日下午。『為什麼會提前?難道……』很快,消息得到了證實:劉翔將在晚上飛赴北京。在這個時候飛往北京,不可能因為其他原因,只可能去參加政協會議。
『克萊頓醫生在我們回國前再三關照,一回國就要去當地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然後再確定下一步行動。我們先去華山醫院做了一個檢查,檢查結果顯示劉翔恢復得還不錯,只要注意保護,傷勢的恢復不會被影響,所以他當即決定,晚上就飛往北京去開會。』在劉翔飛赴北京的消息被公布後,孫海平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劉翔連夜飛往北京的消息讓京城媒體再一次被調動起來。劉翔抵京的第二天,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裝來到政協會場前,不下百家的媒體記者將他圍得水泄不通,閃光燈甚至閃得劉翔甚至睜不開眼睛,只能借助武警的護衛進入會場——這也是一個有趣的現象,一方面,媒體要求劉翔去像一名普通的政協委員那樣履行自己的職責,但另一方面,卻又在他來履行職責時,千方百計地把他當作一名特殊的政協委員來看待;在強調『劉翔不應該被特殊化』的同時,努力地在『特殊化劉翔』。
政協會議體育小組討論會上的氣氛還是相當寬容的,劉翔只被『特殊照顧』了一次——第一個發言。發言稿是劉翔自己親筆寫好的。劉翔介紹說:『由於在國外治傷,前面的政協會議請假了。前天回國,遵照醫囑在上海做了檢查後,馬不停蹄地趕來參加會議,履行政協委員的責任。』
『作為新的政協委員,能為國家大事建言獻策、參政議政是光榮的職責,是我一直以來努力報效國家和人民給我的最高榮譽。我願意和各方政協同仁們共同努力盡職盡責。當然由於年輕,完成好任務首要的還是學習,希望得到大家更多的幫助。』
劉翔發言的時候,同組的其他代表都在認真聽著,面對眼前這個只有26歲的年輕委員,他們都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會議結束,鄧亞萍委員第一個走出會場,場外等候多時的諸多媒體記者紛紛喊道:『鄧委員!』鄧亞萍笑著擺擺手:『不用喊了!我知道你們等的是劉委員!』果然,劉翔走出會場時,再一次遭受了閃光燈的洗禮,記者甚至是用叫喊來向劉翔提問,而唯一被留下印象的只有兩句。
『劉翔,參加政協會議累不累?』
『不累不累!』
『劉翔,這次來是不是受到了壓力?』
『當然不是,我是自願來的!』
中國飛人的沈默
當『政協』這一關鍵詞緊緊圍繞劉翔的時候,許多媒體和大眾甚至忘記了問劉翔目前的康復進程。
3月10日8時30分,劉翔走上了莘莊訓練基地室內館的跑道,打了兩個哈欠。這是劉翔赴京的一個早上,莘莊基地雲集了幾乎所有上海媒體跑田徑條線的記者,他們目睹了一堂劉翔的康復訓練課。
那一幕鏡頭讓人印象深刻:剛剛慢跑熱身完的劉翔坐在一張按摩凳上,雙眼漫無目的地望向遠方,在他的面前,是十幾位各大媒體的攝影記者,或蹲或站,對著他一陣猛拍,『嚓嚓』聲不絕於耳——如果不是劉翔面無笑容,旁人還以為是他是在擺拍。但事實上,劉翔確實是在讓攝影記者拍照,但他實在是笑不出來。今日的他,跟往常那個陽光的大男孩似乎相去甚遠。
因為時差,當天凌晨4點,劉翔就再也睡不著了。『怎麼睡也睡不著,只好起床。到了下午瞌睡得要命,只能依靠訓練來解除疲倦,所以不回基地還真不行。』劉翔說。
如果讓劉翔選擇,他寧可希望自己在上午安靜地跑一跑圈,拉一拉韌帶,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孫海平已經和他商量過了,必須進行一次媒體公開課,因為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劉翔也從心底裡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他也知道每家媒體記者所面臨的任務壓力,但身心俱疲的他卻實在是無法展現笑容。事實上,這樣的公開課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密集拍攝他也不是沒有遭遇過,但以往他多少都能擺出一點配合的笑容,這一次卻實在無法勉強。
訓練課上,劉翔只是做了一些拉伸和慢跑,唯一值得注意的一個細節是孫海平拿了一塊海綿墊放在劉翔動手術的右腳前,讓劉翔用腳趾從不同的方向點擊海綿。『這是為了讓他保持右腳的靈活性。』孫海平解釋。為了讓劉翔的右腳在康復後不至於肌肉萎縮,孫海平想了種種辦法,最後讓他放心的是,在回國前的最後一次全面檢查顯示,劉翔的右腳力量依舊大大強於左腳。
訓練現場,孫海平被問得最多的,還是劉翔什麼時候能恢復到最佳水平,也有膽子大一點的記者,暗示孫海平回答劉翔還能不能恢復到最佳水平。關於這些問題,孫海平的回答一律是『要等到他穿釘鞋以後纔能回答』。孫海平並不想『打太極』,而是因為劉翔現在恢復得再好,上躥下跳,但穿著一般的跑步鞋是看不出來的,只有真正穿上競賽用的釘鞋,當鞋幫緊緊扣住跟腱的時候,纔能檢驗這個做完手術後的跟腱是否能承受住世界級比賽的對抗程度。
『那究竟劉翔什麼時候能穿釘鞋?』很多記者自然而然地發問。
關於這一點,克萊頓醫生專門關照過劉翔和孫海平:『回國後,千萬,千萬不能急著穿釘鞋!』而孫海平也接受了這個意見,『我們都花了那麼大的功夫來做這個手術,等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寧可再耐心一點,千萬不能因為一點點的心急而毀了之前的大好成果……』
現在孫海平給出的穿釘鞋的時間是5月。『5月,等到5月,如果情況沒有意外,劉翔將穿上釘鞋,到那時候,他究竟能跑到什麼成績,恢復到什麼水平,我心裡就會大致有數了,而你們也會了解了。』
3月5日,國際田聯公布了110米欄最新一期世界排名,飛人劉翔位列第23位。由於奧運後一直處於養傷狀態,劉翔去年同期室內賽季所獲得的積分被扣除,第23位也是其個人職業生涯的最低谷。而他的死敵古巴小將羅伯斯依然以1460分的積分高居榜首。3月10日到浦東國際機場,當場有記者問他是否會參加倫敦奧運會,劉翔回答,『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會參加。』
3月10日,公開訓練課上,在場的每個記者都感受到了一種沈默的氣氛,破天荒地沒有一個記者向劉翔提問,劉翔也沒有接受任何人的采訪,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訓練完之後,一個人默默地返回了寢室。
尾聲
3月12日的晚上,依舊是MSN。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筆者問。
『我已經回來了啊!今天下午到的,現在已經在寢室裡了!』
『我怎麼不知道?』
『暈,你可以的……』
在參加完全國政協會議的閉幕式之後,劉翔便返回了上海。如果不是網站上出現了一張記者在莘莊基地門口拍攝到的照片的話,確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北京。
在那張照片上,雨霧蒙蒙,劉翔穿著黑色的運動服,騎著一輛老式的28自行車,正在穿越基地門口的莘東路。從照片上看,飛人發現了有人正在對他拍攝,出於本能,他側過了頭……
『是不是很累?』筆者問。
『也不是。不是參加政協會議累,而是……算了,我也說不清,你知道的。』
『……還是快點去休息吧。』
『嗯。不多說了,我去睡覺了,晚安啊!』
從北京回到莘莊基地的第一夜,晚上9點多,劉翔就從MSN上下線睡覺了,26歲的飛人從沒有這麼早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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