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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南美洲之行
布朗的訓練跟高中校隊的訓練沒什麼兩樣,而且日復一日都是老一套,他會讓球員練習最基本的L形切入,並將大量時間花在講解各種掩護的細微差別上,直到球員們練得快要嘔吐為止。其他教練會通過變換訓練方法的手段來讓球員全神貫注,像傑克遜這樣的教練花在鼓舞球員斗志上的時間跟演練戰術套路的時間一樣多。然而布朗是一個老派教練,他說:『我的任務是讓球員貫徹教練的意圖,而不是教他們怎樣努力。』
沒有人懷疑布朗的籃球智慧,但他向來不是一位以忠心著稱的主帥。在24年時間裡,布朗擔任過八支球隊的主帥,有一次他甚至在季後賽前夕從新澤西網隊辭職。這位籃球界的游牧者有著冷靜的外表,卻經常作出一些不冷靜的決定,他與球隊、女人(28歲的謝利·布朗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和球員的關系都是時冷時熱。在丹佛掘金當主帥時,布朗用博比·瓊斯換來76人的喬治·麥金尼斯,在後者的首次訓練後他又試圖取消交易。
從表面上看,布朗和不走喬丹老路的艾弗森沒有多少共同點。艾弗森一心保持自己的個性,渴望跟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起在這段陌生的人生道路上共同前行。布朗則像一個四處游蕩的賭徒,在不同的賭臺間下注,他身邊不僅沒有親朋好友,就連自己在教練生涯的每一站也會改頭換面。隨著時間的流逝,艾弗森和布朗會發現他們的相似之處,比如他們都是在沒有父親的環境中長大,對男性權威角色的態度是愛恨交加,他們都具有高度敏感的藝術家氣質,很容易受傷害,很難原諒傷害自己的人。這些共同點日後都會水落石出,然而在布朗成為艾弗森的教練後不久,金州勇士的電臺解說員蒂姆·羅耶就斷言:『我敢打賭,今年12月《體育畫報》就會登出一篇關於拉裡和艾倫失和的文章,標題是《博愛之城?》。』
奎·加斯金斯從一開始就知道,艾倫·艾弗森不僅深得其他球員的敬佩,在那些來自街頭的球迷中也廣受愛戴。
畢竟,艾弗森是帶著其他球員無法匹敵的街頭名聲登上全國性大舞臺的,他是第一個從監獄走向球場的黑人超級巨星,而且他遭受的是不公正的判決。年輕人很容易喜歡上艾弗森的個頭、風格、堅強和忠實,媒體斥責他交友不慎時,街頭少年們能聽出言外之音:媒體不希望他和像我們一樣的人來往。於是從哈萊姆到費城北部,從紐波特紐斯到沃茨,所有街頭少年都把艾弗森看作跟自己生長在同一個街區的伙計。
加斯金斯理解這一切,但有時候他也會遇上無法解釋的現象。比如說在智利的那家商場,瘋狂尖叫的人擠滿了五層樓,他們都踮著腳尖想看看來自美國的球星。艾弗森瞪大眼睛看著加斯金斯說:『伙計,這太瘋狂了。』
那是在暑假期間,艾弗森前往南美洲,為銳步公司進行為期三周的市場推廣,隨行人員中包括安·艾弗森、加斯金斯的妻子辛迪,以及來自NBA、銳步公司和大衛·法爾克辦公室的代表。無論是在智利、巴西還是聖多明各,艾弗森所到之處都能帶起一片狂潮。
『伙計,難道全世界的人都這麼瘋狂地喜歡我嗎?』目瞪口呆的艾弗森問加斯金斯。
在一家擁擠的商場內,球迷們實在擠得太近,艾弗森一行只好轉身撒腿就跑。辛迪·加斯金斯摔倒在地上還忍不住大笑,艾弗森和奎衝回去把她拉起來,他們險些被踩成肉醬。
『從那時開始,艾倫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國際號召力。』加斯金斯回憶道。那次南美之行也讓加斯金斯首先看出艾弗森身上潛在的獨特多元號召力,他意識到這位球員可以成為一個新市場的第一代言人,他把這個市場稱作『融合市場』。
在加斯金斯看來,所謂融合就是將品牌與全世界的消費者聯系到一起的技巧,他聲稱將艾弗森這一品牌的消費者限定為美國國內的內城黑人是一種缺乏遠見的做法。那些歡呼雀躍的南美球迷向加斯金斯證明,艾弗森的態度、風格和打球方式,乃至他的個人魅力可以跨越地理和人種的傳統界限。
『《信息的社會層面》這本書中的一句話概括了融合的精髓:「前進的方式有時候並不是直視前方,而是環顧四周。」』加斯金斯後來寫道,『所謂融合並不僅僅是膚色的融合,它是一種態度,一種思想解放,一種打破文化界限和成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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