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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蒂笑瞇瞇地坐在替補席上,笑成了他的標志性表情。麥蒂喜歡笑,哪怕在很多並不合適的場合裡,這種笑也一直掛在他臉上,不合時宜。有時候,火箭輸球,他會默默地微笑。有時候,火箭在球場上跟對手殺得風生水起,刺刀見紅,他也會微微一笑。沒人能想琢磨透麥蒂的心思,就更沒人知道這笑從何來。
例如在亞特蘭大的這個晚上,當他的隊友在球場上拼死拼活,想把球隊扭轉到正確的球隊道路上,麥蒂微笑著,理了理領口,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袖手旁觀起來。因為這是背靠背的第二場比賽,因為麥蒂需要休息。哪怕前一個晚上的比賽早早地進入了垃圾時間,也改變不了麥蒂的計劃。
火箭擊敗爵士之前,在豐田中心更衣室的會議上,麥蒂和阿德爾曼、莫雷達成兩點共識。一,今後認真比賽。二,今後背靠背只挑一場比賽打。第一點從他說完之後就飄散在空中,如夢如幻了。麥蒂只做到了第二點,該休息,一定休息。火箭的球迷受不了了,在距離休斯敦700英裡外的亞特蘭大,看臺上,一位身穿火箭球衣的球迷高舉標語:親愛的特雷西,我每天都需要工作,為什麼你不能。
麥蒂的懈怠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在多倫多,進攻一端他三分線外游離,防守一端,他懶得移動,懶得伸手,陣地上有了空當,他就衝著隊友大手一揮,高喊『去補』,可自己的腳連動都不動。比賽之後有記者問阿德爾曼:『你怎麼看麥蒂的斗志?』阿德爾曼搖了搖頭:『我不想談個人,我在說整個球隊。』到了亞特蘭大,依舊有記者問阿德爾曼:『一個晚上過去了,在有時間看過比賽錄像之後,你怎麼評價麥蒂的斗志和努力?』阿德爾曼的回答以及模棱兩可:『昨天晚上,我們整個球隊都沒打好,除了斯科拉,每個人的發揮都出了問題。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我們的投籃就是沒法飛進籃筐,對於麥蒂,對於每個人來說,昨晚都很難。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面對,如何完成反彈。』
阿德爾曼把結果和斗志混在一起說,沒攻好和不想攻是兩回事兒。可有些話,主教練沒法公開說。當主教練公開批評球隊主將時,距離球隊分崩離析也就真的不遠了。阿德爾曼看著,忍著。哪怕球隊再次遭受傷病影響,還是得讓麥蒂休息。
麥蒂心安理得地休息著,一到球隊叫暫停,就懶洋洋地靠在技術統計臺上,遠遠避開圍在一起,聽阿德爾曼布置戰術的隊友,仿佛一切跟他毫無關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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