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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政治和戰爭,NBA在謊言的領域裡頂多算個中級副本。但偶爾也有大師級人物,開著小號,微服私訪——這類人,我們稱之為NBA謊話王。
Top5大衛-法爾克
肯定是這份名單裡最陌生的名字。大衛-法爾克,NBA最強經紀人之一,早年因經營邁克爾-喬丹而一炮打紅,漸漸威望蓋世,旗下曾擁沙奎爾-奧尼爾、帕特裡克-尤因、詹姆斯-沃西、阿倫佐-莫寧、朱萬-霍華德和穆托姆博等巨星名將,對聯盟影響極大,被稱作和總裁斯特恩齊名的兩個幕後『大衛』。
法爾克以區區經紀人身份,竟混得和聯盟老大相提並論,自非等閑之輩。此人深諳說謊之道,書房常掛座右銘一副,大書『如果我沒有在騙人,就是在去騙人的路上』。他最擅長的是胡誇海吹,造詣之深,如打理中國足球,必可讓李毅大帝加盟皇馬。其代表作是讓全世界都相信丹尼-費裡是第二個拉裡-伯德,從某種意義上說,法爾克堪稱聯盟中效率最高的垃圾合同制造機。
喬丹退役後,法爾克聲勢大不如前,加上過往名聲太差,一時有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金子總要放光,是騙子總要經商,像法爾克這樣出類拔萃的說謊王,哪肯輕易空老山林?果然,這個夏天,法爾克王者歸來,騙得快船白癡也似,輕松幫助埃爾頓-布蘭德私奔費城,引得輿論嘩然,紛紛表示『騙子還是老的辣,還是老的辣啊!』
Top4阿諾德-奧爾巴赫
NBA古往今來,有三個人,馬甲比真名更加出名,一曰埃爾文-約翰遜,匪號『魔術師』;二曰安芬尼-哈達威,匪號『便士』;其三便是阿諾德-奧爾巴赫,匪號『紅衣主教』。
主教大人在聯盟中的聲望之隆,榮耀之尊,貢獻之重,可以穩排60年來的頭三把交椅。此公有兩項技能最為精通,第一項是茅招,比如將波士頓花園球館的部分地板縫留得和科羅拉多大峽谷一樣寬,不明底細者球一運到上面就再也彈不起來;再比如故意關閉客隊更衣室的空調,把以練瑜珈聞名的賈巴爾蒸得神智不清。第二項則是說謊。聯盟故老相傳,『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要相信紅頭一張嘴』。此人對外永遠沒有真話,正如唐僧從來不打誑語。任何一個簡單的問題,都不要想在主教那裡得到真實的回答。『聽說薩姆-瓊斯昨晚一個人加練了投籃?』『不,他只是在做俯臥橕!』
主教一生中最偉大的謊言,是在1956年搞定比爾-拉塞爾時說的。當初主教垂涎拉塞爾,如同玉米垂涎李宇春,只恨手頭握著的乃是區區三號簽,不能選到這個毫無爭議的黑狀元。危急時刻,主教親赴羅徹斯特,搖動三寸不爛之舌,將拉塞爾貶得一文不值。『丫連投籃這個詞怎麼拼都不會!』『你是豬麼?竟然想付給一個只會搶籃板的黑人25000美元簽字費?』又求得凱爾特人老板布朗出馬,讓旗下的冰球隊到羅徹斯特表演一周,唬得皇家隊上下受寵若驚,暈暈乎乎地答應放棄。主教趁熱打鐵,再下聖路易斯,對老鷹制服組舌綻蓮花,終以付出埃德-麥考利、克裡夫-哈根和一個二輪秀的代價,換得榜眼簽,並以此搞來拉塞爾,在隨後的11年中8次問鼎總冠軍。
除了語言上的說謊技巧爐火純青外,主教另有一招肢體說謊大法,用來屢收奇效。此人極愛雪茄,歷史上只有溫斯頓-丘吉爾可比。每當波士頓勝券在握,必點燃一根,悠悠吞吐,以示閑暇,世人懼之,號為『勝利雪茄』。不想主教狡猾似鬼,在球隊半截入土時竟也大抽雪茄,對手見了,不免大驚,『原來老頭尚有大招未放?』己方隊員也以為教練成竹在胸,遂信心猛增,一鼓作氣,逆轉比賽。事後對手悔之不及。
Top3大衛-斯特恩
上文提到,法爾克和斯特恩並稱NBA幕後的兩個『大衛』。既然齊名,總裁大人說起慌來自然也不遑多讓。事實上,誰也不會懷疑斯特恩是NBA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外交家,而外交家,大概是日常生活中對說謊技能練習最勤的一種職業。所謂口若懸河,面不改色,那都是等而下之的伎倆,對於外交家們來說,說謊說得自己都信以為真,纔算是真正入了境界。
比如說,純粹為了圈錢、雙方球員自己都快睡著的NBA中國賽,在斯特恩的嘴裡意義完全不讓1992年的巴塞羅那。馬刺和騎士的總決賽無聊得簡直快要毀掉職業體育,老頭照樣可以大贊其為『偉大的對決』。當然,比起多納西的裁判門,這些都只能算個屁。哪怕裁判操縱比賽的證據多得可以讓律師的工作失去意義,哪怕喬治-卡爾譏諷說『不是這樁子事的話,聯盟還會告訴我們什麼問題都沒有——其實我們什麼都能想象出來』,但總裁大人依然不畏強權,振臂高呼『我們堅信,並且從不懷疑,多納希先生是唯一有犯罪行為的人!他是一個人!沒有任何人在他身上靈魂附體!』
斯特恩說謊的另一大特點是,喜歡強迫別人相信自己的鬼話。如果你說,『去你的吧!讓裁判把總冠軍還給薩克拉門托和達拉斯!』,總裁大人一定會正氣凜然地罰你的款。事實上涉及到裁判之外的話題也一樣如此,當年拉西德-華萊士在《俄勒岡人報》上指責聯盟剝削年輕的黑人球員,惹得總裁龍顏大怒。『華萊士先生的行為是惡意誹謗,更是對所有NBA球員的侮辱和攻擊。對於這個問題,他不可能比我更了解其中的細節!』斯特恩沒能戴上紅袖章,實在是歷史的遺憾。
Top2菲爾-傑克遜
在有生之年超越奧爾巴赫,大概是菲爾-傑克遜最大的夢想。現在看來,想在歷史地位上和主教叫板,已經基本沒戲;要比主教多撈一枚戒指,仍需科比和其他同志們努力;不過,倘若比到說謊,恐怕禪師早已青出於藍,霸佔史上謊話最強教練頭銜久矣。
和主教大人的張揚跋扈不同,禪師素來愛好故弄玄虛。他的謊話用途之廣,前無古人。對內時,禪師通常兩面三刀,對奧尼爾說『你是我們球隊的基石,那個高中生算個鳥!』對科比說『你丫太強了一個人做了喬丹和皮蓬兩個人的活!你應當承擔起比那頭肥豬更多的責任』;對外時,更加滿嘴跑火車,『科比手斷了,起碼一個月別想打球!』『這支湖人拿不到50勝!』『米姆是我們的主力中鋒!拜納姆太嫩!』『我永遠不會再執教洛杉磯和科比!』
不過,禪師不懂過猶不及的道理。謊話說得密,蠢豬也不信。聯盟中相傳,有三件事最最不可能發生:姚明玩嘻哈、沃克單下巴、禪師說真話。其信用之差,可見一斑。而在禪師光輝璀璨的說謊生涯中,有件事情尤為強悍。一次,湖人險勝開拓者,賽後新聞發布會上,禪師大談對手強大:
『波特蘭是一支了不起的球隊,無論進攻防守都很有侵略性。特別是布蘭登-羅伊,比賽中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那個,我說,對不起,菲爾-傑克遜先生,羅伊今天並沒有出場……』
『………我需要冷靜一下。』
Top1沙奎爾-奧尼爾
說謊界真正的巨匠級人物,在騙子圈的統治力足可比擬籃球場。其謊話包羅萬象、氣象森嚴、無時不在、無所不有,堪稱移動的謊言百科全書。傳說沙克年輕時很瘦,因為每說一句謊話就長一磅肉,所以纔成了今天這副樣子,增長速度令匹諾曹的鼻子汗顏。一一列舉沙克在說謊上的事例是沒有意義的,在NBA裡,他早已成了說謊的代名詞,如同『李小鵬動作』『托馬斯全旋』一樣,『奧尼爾謊話』在國際奧委會和國際籃聯的注冊事宜也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當中。
看看吧,他幾乎每個夏天都會像小學生似地編造病痛以逃避訓練和比賽;他在全明星賽前一般會准時受傷——至少在姚明搶走他首發中鋒之前如此;他說『我訓練太刻苦結果扭傷了』其實是給兒子扮蜘蛛俠弄的;他被新秀埃迪-庫裡教訓後說『我不忍心打爆他因為他體型太像我了』。
當然,沙克謊言中最精華的部分,還在於其反復無常,變幻莫測。從『科比比邁克爾更強』到『他離開我一事無成』,從『菲爾是我的白人爸爸我非常尊敬他』到『他是個騙子』,從『帕特-萊利是真正的冠軍教練』到『邁阿密都是狗屁』,從『斯塔德邁爾是世界第一中鋒』到……天知道到時候會變成什麼呢?求求你告訴我,這些互相矛盾的話當中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還是從頭到尾就沒一句真話,只是沙克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姚明說,很多在美國的亞洲人都不喜歡奧尼爾,理由是他太能說謊,外加種族歧視。當然也有不少沙克的支持者認為,這不叫說謊,應該叫做天真坦蕩孩子氣沒心機。既然如此,不妨在大亞裡士多德、大鯊魚、大柴油機、大仙人掌這些名字後面,再加一個更加天真坦蕩孩子氣沒心機的外號吧。
『叫什麼呢?』
『就叫他大萌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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