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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退賽了,昔日熱鬧繁華的新華路體育場變得靜寂下來。新華路17號,這個讓所有球迷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大型演唱會廣告所覆蓋。偶爾有人駐足,但他們關心的,只是那場即將在這裡召開的演唱會。15日,記者來到武漢球迷角,采訪了幾位球迷。
A中超賽場今日門庭冷落球場裡有些許孩子踢球,那是附近足球學校的隊員。趙師傅把車停在一邊,對記者嘆了口氣:『看吧,已經沒人了。』趙師傅是出租車司機,也是個球迷,有多年的看球史,在他腦海裡,還清楚記得新華路體育場的輝煌:『我們武漢的球迷是最熱情也是最瘋狂的,如果你原來來過武漢就知道,那時候就算一場小比賽,球場裡都能坐得滿滿當當的。還有這訓練場外,就算不比賽,平時也有很多球迷坐著看訓練、聊天,就像一個球迷角。現在武漢退賽了,大家也都散了。』老趙的聲音有點失落,『說實話,現在大家都後悔了,當初覺得足協不厚道,支持球隊退賽,但現在呢,退是退了,大家也沒球賽看了。』
B『鐵喇叭』選擇寺廟是對足球絕望祁健是梅南生的鐵哥們,當『鐵喇叭』梅南生對足球因愛生恨而出家的消息見諸報端的時候,他正拿著梅南生的手機應付所有關心、好奇的球迷和記者。『他太累了,讓他靜靜吧,我知道他,他實在受不了那壓力了。』
祁健自小與梅南生認識,熱愛足球也是受梅南生影響,不過他自認沒有梅南生的瘋狂。『我只是喜歡看足球,不好看,我就不看,但南生不一樣,他是把自己的心血都給傾注進去了。現在武漢足球沒有了,他的精神支柱也沒有了。所以酗酒、失眠。現在到廟裡靜靜也好。』祁健告訴記者,梅南生選擇寺廟不僅僅是對足球的絕望,也是來自球迷給他的壓力。『武漢的事情一出來,就有球迷找他,希望他能領導大家去足協上告,去遞請願信,他知道那不是個理智的做法,所以拒絕,很多球迷都罵他是烏龜,說他關鍵時刻不頂用,他心裡很憋屈。』
武漢光谷俱樂部的徐志強也肯定了這個說法:『武漢退賽後,梅南生曾經來找過我幾次,希望有個解決辦法,還曾經問我,要不要去中國足協交封球迷寫的信,我告訴他,這樣做沒有用。好像就因為這個,很多球迷罵他,還有全國各地的球迷都發消息過來,說讓他上告,但他聽了我的勸,沒有采取不理智的做法,所以內心也很壓抑。』
C再差也是我們的足球雖然說從此不看足球了,祁健卻說出了心裡話:『球迷都這樣說,但最後誰都忘不了足球。』
記得有一年春晚趙本山和宋丹丹演的一個小品,主持人問:什麼體育項目鬧心?答:足球。什麼體育項目最鬧心?答:中國足球。在中國,球迷何止是『鬧心』?『我覺得在中國,最可憐的人是球迷,比球迷還可憐的人,就是被稱作是「瘋子」的球迷,他們愛足球,但愛不起。足球帶給他們的只有傷心。』祁健在武漢這些年,見多了那些被稱作『瘋子』的狂熱球迷,也看到了他們的可悲:『只要有比賽,他們就去,票價再貴也去,只要一場勝利,哪怕是打馬爾代夫那些小國家,贏了,球迷就覺得什麼都值了,可惜現在對球迷來說,每一次的失敗打擊,都讓他們的心碎了又碎。』
球迷老張自從武漢退賽後,天天到新華路體育場門口轉轉,用他的話說,不來,心裡不踏實。『說我們喜歡看意甲看英超,那些個比賽是好看,但對我們來說,只是個藝術欣賞,中國足球踢得再差,那也是我們的足球啊。』
『其實我們球迷也是消費者,我們希望看到精彩的球賽,不是說一定要贏,但一定要踢得像個男人!』祁健說,多年的球迷經歷,讓他們感覺到,法律對於足球的重要性:『一定要建立健全的法規,否則總要出現問題。現在沒有法律介入、司法介入,出現問題,足協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讓大家信服。俱樂部應該受制於法律,只有明確了行業的規章制度,哪怕現在不完善,也可以逐步完善。只有法律介入,我們纔能有健康、陽光的足球!』 (記者張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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