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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魔鬼,這點他自己並不否認,平常總是板著臉的他盡管瘦小,但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當隊員表現不好時,他更是從沒給過好臉色;他是魔鬼,這點隊員也不否認,讓一群花季少女在太陽下一跑就是6個小時,做幾百個俯臥橕還要綁上10公斤的沙袋,除了魔鬼,很難找出其他的形容詞……他就是金昶伯,那個眾所周知、『被13億人尊敬』的『魔鬼教練』。
不過,昨天,在北京奧運決賽場上見到的金昶伯不再魔鬼,當荷蘭女曲在場上圍成一圈歡快地跳舞時,金昶伯沒有像小組賽那樣訓斥隊員,甚至走到場地中央安慰那些已經掉眼淚的隊員。隨後,像平常每一次訓練一樣,她將隊員們召集在一起……那一刻,我們看見了『魔鬼面具』下的另一面。
他也是慈父
按照金昶伯的規矩,所有隊員都要叫他老師,但相互之間以姐妹相稱的隊員們早已將金老師當作了自己的父親。雖然這個父親總是十分嚴厲,但那只限於訓練場,走下訓練場的老金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
迄今為止,他從未踏進過女隊員寢室半步,因為他覺得『平時訓練已經夠緊張的了,讓她們有點自己的空間吧』。但為了方便隊員找他,除了睡覺時,他的房門總是敞開著。在他的書桌上,經常擺放兩盤零食,這是專門為隊員們准備的。隊員們稍有傷病,他就會坐立不安。隊員在場上抽筋,他會毫不猶豫地親自上去按摩;隊員犯病,他更是不斷噓寒問暖,有時急得在門外直打轉。
『怎麼搞的?這湯這麼淡!運動員營養跟不上怎麼訓練?』隊員利益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頓飯沒吃好,老金都會跳出來仗義執言,有時會和人家爭得面紅耳赤。為了給極度疲勞的隊員補充營養,他甚至曾經悄悄地跑到屠宰場,為隊員背回了一麻袋牛骨頭,熬夜燉湯給隊員們喝。
正由於此,盡管姑娘們在訓練場上被他折騰得時常咬牙切齒。但在平素裡總把這位尊敬的老師看作『慈父』。餐桌上,她們會細心地剝去蝦殼,把蝦肉送到老師的嘴裡;勝利時,她們會排好隊,每人給老師一個深情的吻。
他還是追夢者
一次女曲在上海莘莊集訓時,記者曾經探訪過老金,當時覺得他比以前蒼老了很多,這次在奧運會上再見,他雖依然面色紅潤,但白發又添了不少,眉宇間隱約多了幾分滄桑感。熟悉老金的人都說他是一個苦行僧,為了追求自己的目標,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目前還沒有一支亞洲女子曲棍球隊在奧運會上贏得過金牌,我要帶領中國女曲改寫歷史。』在擊敗德國隊後,老金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為了實現這個目標,老金也在悄悄地改變著自己。早已會說中文的他不再讓翻譯當傳話筒,因為他覺得只有和隊員直接交流,纔不會和她們產生隔閡。他也不再像過去那樣體罰隊員,對於基本功差的小隊員,他總是不厭其煩地講解示范。隊員們現在提起金昶伯都會不由自主地說,『老師變多了。』
他曾經深有感觸地說:『打一次奧運會,要短壽10年,自己真有一種血被榨乾的感覺。』而他光帶中國女曲就參加了三屆奧運會。
他也會微笑
『金昶伯,好樣的,金昶伯,謝謝你!』輸了球的老金依舊得到了全場的歡呼,這對於一個敗軍之將來說很難得,對於一個輸了球的外籍教練來說就更難得。走進發布會現場的金昶伯嘴角帶著微笑,面對記者報以的掌聲,老金用深深的鞠躬予以回報。
或許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枚既珍重又遺憾的銀牌,老金又帶上了翻譯,說起了韓語。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不想多說話的暗示。果然,滿面笑容的老金一張嘴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其實我的心在流淚,但這裡有很多貴賓,又有很多記者,我只能笑。我們能夠取得這枚銀牌,姑娘們很不容易,她們一直很努力,我又能說什麼呢?』說起這場失利,金昶伯的言語中更多的是無奈,『荷蘭隊的運動員從小就從事這項運動,她們的個人技術和意識都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面對對手的狂攻,我們上半場能夠用身體擋住就已經是盡力了。』當然,如果隊員們盡力了就滿足,那他就不是那個老金了。『咱們的運動員已經付出了很多,要說補償,就是金牌都不夠。但現在只有銀牌,當然不滿意,比賽最後7分鍾時有一個追趕的機會,可隊員有點放棄的感覺,所以比賽結束後我讓隊員好好反省反省,我還是忍不住批評了她們。』
『我在中國9年了,但始終沒有拿到金牌,所以遠遠不能說得上成功,如果不是這群可愛的隊員,我是不會堅持下來的。』夢想未盡,他還會堅持下去嗎?『比賽之後我要休息,有很多中國的大好河山都沒有去過,我要去轉轉。比賽之後的事情還沒有打算,所以我不想現在說再見。』老金用唯一的一句中文給大家留下了更多的懸念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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