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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歲的老帥商瑞華與75歲的叢者餘堪稱中國女足的奠基人,如今的中國女足早已不是當年笑傲群芳的『鏗鏘玫瑰』,但老帥肩頭的壓力卻不減反增。
女足08奧運能否完成四強指標?言及這一敏感話題,商瑞華脫口而出:『中國女足再差,也沒到人見人欺的地步!』
容易得罪人的個性教練
女足在沈集訓期間,記者采訪了這位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女足名帥。年過六旬的商瑞華待人和氣,頗有長者之風,對一些焦點議題,商瑞華很少回避,而是直抒胸臆,坦陳自己的真實想法。評價商瑞華的個性特點,他的老戰友、前國家女足主帥叢者餘用兩字予以精闢概括:『抗上!』
即便是足協領導發話,商瑞華認為不妥,該反駁就反駁。前幾年女足走下坡路,在一些國內外比賽中頻頻敗於蒸蒸日上的朝鮮女足腳下,足協召集眾多足壇元老尋求自救之道,商瑞華的發言令全場為之一震,『我們不要一輸球就找教練責任,就神經緊張地喊「狼來了」!中國女足為什麼輸朝鮮隊?僅僅是球員不努力、貫徹教練意圖不堅決,或者教練自身的問題嗎?我認為,對中國女足存在的問題要從深層次挖掘,頭疼醫頭、腳痛醫腳的辦法既不治標更不治本!』
商瑞華這番負責任的肺腑之言說得相關足協負責人啞口無言,會後,一些老教練私下對商瑞華說:『老商,你是真敢說啊!現在有誰像你這麼講啊!』
商瑞華就是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他有水平也容易得罪人,命運也似乎愛與這位能力很強又火氣十足的個性教練開玩笑。他把一群幾乎不會踢球的北京姑娘練成稱雄八年的國內女足王者;2006年世青賽前中國女足正值日低迷期,但他卻敢言『女足出線沒問題』,結果女足最終竟奇跡般地殺進決賽圈……
如此鋒芒必露的個性也使商瑞華平添了諸多煩惱。2001年震驚全國的『甲B五鼠案』驚爆足壇,時任四川綿陽隊主帥的商瑞華無辜成『替罪羊』;因未與足協高層做及時溝通,他還受到過嚴厲的內部處分……
回首這些榮辱參半的復雜經歷,老帥的言語中鮮見火星四濺的激憤言辭,多的是看淡人生沈浮的豁達隨意,『人這一輩子哪能不經歷點事呢?無論是輝煌還是挫折,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求名利顯貴,但願問心無愧!』
『執著』的不老雄心
從多曼斯基到伊利莎白,中國女足走了彎路卻離終點依然遙遠,在距奧運不到半年、女足內部人心渙散的危情時刻,中國足協又想到了商瑞華,足協掌門謝亞龍將老帥從杭州請到北京香河,將女足帥鞭鄭重地交到他手中。『為什麼讓我來帶中國女足?現在說法很多。我個人認為,主要是因為我2006年帶國青的成績比較出眾,像馬曉旭等球員我都調教過,也許鑒於上述原因,足協領導認為我這時救急比較合適。』
評價即將角逐08奧運的中國女足,商瑞華無奈表示:『現在女足的技術、配合跟老女足實在沒法相提並論,腳弓推球過五六米就丟,回來放錄像,自己也清楚錯在哪兒了,但下回練毛病照犯不誤,做教練的有什麼法子呢?』就事論事,商瑞華認為兩代女足球員的最大差距在『天賦』,『我認為,足球這個項目,技術倒是最好練的,但「頭腦」未必能練得出來。』
『難言』的奧運情結
對商瑞華目前的處境,女足領隊朱和元語重心長地說了這樣一句話:『常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中國女足目前的實力就是這樣子,商導在離奧運開始前一百多天接手女足,非讓他帶隊打出什麼驕人成績是不現實的。』
展望中國女足的奧運前程,商瑞華說:『2006年7月份我去德國看世界杯。德國世界杯給他印象最深的不是精彩紛呈的比賽,而是東道主德國隊上下的表現。德國隊可是3屆世界冠軍,最後只得了第三名,但德國上下挽留主帥克林斯曼,又贊美德國隊隊員。』
『如果我沒有帶隊完成四強指標,但我所帶的女足有了不同以往的新變,那麼中國足協會不會給我授勛?』
商瑞華這樣問自己,也問整個浮躁的中國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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