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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在上海盧灣體育館,受NIKE公司邀請,我主持了『光環下的戰斗——羅納爾迪尼奧球迷見面會暨新款戰靴發布會』。在剛剛結束歐洲杯的解說之後,有機會和當今世界最偉大的足球藝術大師面對面交流,讓身心俱疲的我,依然精神抖擻。7月15日,我為自己的電子雜志《活體育》的第6期寫了下面這樣一篇隨筆,今天看到小羅加盟AC米蘭的消息,稿子必須拿出來發了,雜志的主編的話,只好另寫——
皇帝也待業
見到羅納爾迪尼奧之前,我與耐克公司的有關負責人溝通時,特別詢問了對話他的『禁區』在哪裡。因為,全世界都在關注,世界足球先生下個賽季將會去哪裡踢球。已經是7月初了,很多大牌球星的轉會都已經落實,很多大牌俱樂部隊的引進計劃也已經完成,對於只有28歲正在黃金歲月的世界足球第一人來說,被巴塞羅那俱樂部單方面宣布絕對不會留用之後,他就開始了待業;而這種待業,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越來越有變成『下崗』的趨勢。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難以接受的。在這樣的時候,羅納爾迪尼奧依然堅持來亞洲參加NIKE公司的系列活動,一方面可以想象巨額贊助合約強大的約束力,另一方面也反映出羅納爾迪尼奧樂觀開朗的性格,在這樣的『尷尬』和『難堪』的時間裡,他依然可以微笑著面對一切。這和他在球場上所做的很多動作一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甚至不是任何一本足球教科書裡記載過的,完全是他個人天纔的創造,是超凡入聖的。
於是,我知道了,除了他的轉會去向問題和與巴塞羅那俱樂部的關系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談。
活動當天我先到達體育館的貴賓休息室等候,小羅提前半小時到達,隨行的工作人員隊伍規模比4個月以前的小貝小了很多(巧合的是,小貝的活動也在這家體育館)。等他坐在沙發裡,跟NIKE公司的負責人寒暄了幾句之後,我纔上前問候他:Abrigado!(葡語『你好』)。
他看上去略顯疲憊(後來經紀人介紹說他們過去兩天在日本和韓國剛走了一圈,十分辛苦),而且有一點拘謹和戒備,雖然很友好謙和,認真地完成著客戶交給他的簽名任務(他剛坐下,就被遞上來一大堆的球和球衣)。但是,多少是在應付工作。堆在沙發裡,一個接一個地簽著助理遞過來的球,眼睛也不抬地應答著別人的話。唯一有點活躍的時候,是看到房間一角裡擺放的按照他的模樣塑造的『兵馬俑』造型的雕像,他呲出標志性的大牙,樂呵呵地摟著『兵馬俑』合影。
從什麼地方開始溝通呢?這是一個難題。
好在有足球這個話題。我開了個玩笑:我比你多參加了一次世界杯呢?喜歡挑戰的運動員性格立刻使他抬起了眼睛,投來一個『問號』。翻譯介紹了我以前的職業經歷,他馬上明白了,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同時還居然冒出了一句英語『my pleasure.』(見到你很高興。)我知道世界上那些優秀的母語不是英語的球星,比如阿根廷的、意大利的和法國的球星們,在和別人交流時,是多麼地不喜歡講英語,足球王國巴西的大牌,那些王中之王,就更不原意說英語甚至不願意學。這句客氣話意味著,真正的交流開始了。
NIKE公司安排了很好的葡語翻譯,所以我們的交流很順利。
我們談了2002年世界杯1/4之一決賽他吊射希曼的那個球,談了巴西4:0勝中國隊的比賽,談了2006年世界杯他們在1/4決賽輸給法國的比賽。當然,還談了他在巴塞羅那的絕妙表演。其中有不少比賽,我是在現場親睹或者是擔任解說的。『足球場上的藝術家』。這樣的評價讓他咧嘴笑了。高興起來的他,給我單獨簽了兩頂巴西隊的帽子和兩件五星巴西的球衣——1982年我看西班牙世界杯時,就迷戀上的『黃衫』,真正的黃衫。
於是,我又聊起了他的那些前輩:濟科、法爾考、蘇格拉底、儒尼奧爾等等。他有點驚訝,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人?這是歷史啊。』『我已經40歲了,那時候,我14歲,正是最迷戀足球的時候。』翻譯說完,他使勁搖著手說:No!No!No!(這是他第二次說英語了),然後是一大串葡語。翻譯告訴我,小羅認為我在騙人,因為我看上去跟本只有30歲左右。
不等我說話,翻譯就告訴他10年前我就已經解說世界杯了,這麼大一個國家,總不可能讓一個小孩子去解說世界杯吧?這下小羅愣住了,然後又一次站起來,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束發帶,然後握住我的手說『my pleasure!』我猜,這次他是因為我對他的前輩們的了解和對巴西足球的崇拜,而表示感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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