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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過去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奧運會上發生的故事衍生出了不協調的弦外之音:卡洛斯和史密斯同時被歷史銘記,但他們相處得非常糟糕。
卡洛斯不止一次抨擊史密斯在墨西哥城奧運會後無休止的闡述和辯解。在史密斯的自傳中,他用較大的篇幅對當時領獎臺上那一幕進行『添油加醋』的描述,就好像患上了多言癖的病人,喋喋不休。另一方面,卡洛斯還把舊賬算到了那次的比賽中。他曾公開表示,史密斯的金牌是他讓出來的,實力上佔優的其實是獲得銅牌的他。面對昔日隊友的這種言語上的攻擊,史密斯在書中寫道,『我們的友情只能到此為止了。』
2003年,卡洛斯被選入世界田徑名人堂,這又一次觸動了史密斯的神經,『他有什麼資格成為名人堂的一員?他連金牌都沒有拿過。』也許他們曾經所做的在奧運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但是這兩位『道德上的楷模』卻無法讓他們的友情重歸於好。
從1978年退役開始,史密斯依靠自己的能力在聖塔莫妮卡大學找了一份像樣的工作。他是學校的田徑教練,並且一直乾到了2005年退休。史密斯的金牌、史密斯的生活或者說史密斯在媒體關注下的一切都讓卡洛斯感到厭煩,『你不知道這些事情讓我有多煩。都過去四十年了,好吧,我就想告訴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我不想再被這些事情搞得心煩意亂了!」』
美國社會學專家愛德華茲對史密斯與卡洛斯的隔閡有過精闢的分析,『讓我來告訴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他們都想告訴大家40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段時間裡他們已經成為了聖何塞市的一段傳奇。現在,人們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可是誰都沒有真正還原那段歷史。』
愛德華茲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年過半百的史密斯和卡洛斯就好像是那些小酒吧快打烊前的微醺糟老頭,他們會給你繪聲繪色地講述親歷的戰爭故事,可惜這些故事一天換一個版本。如果說,他們還有什麼存在價值的話,那麼他們對於我們看問題、想問題以及處理問題的影響怕是僅存的具有積極意義的一面了。至少,通過史密斯和卡洛斯,人們對於田徑、對於體育乃至對於社會的理解發生了改變。
『一切都來得太遲了。就好比阿裡成不了喬·路易斯,柯特·弗勒德不是傑克·羅賓遜;同樣的道理,史密斯和卡洛斯無法成為傑西·歐文斯。現在,和我們父輩的那個年代已經遠遠不同了。』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曾說過,正義之殿堂雖然深邃,但它最終會通向公正。兩位故事的主人公的確身處正義之堂,只不過他們未能能夠到達公正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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