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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泰負於綠城之後,高洪波開出一份『問題球員』的『清洗』名單,其中包括一些名頭很響的後來被媒體稱為『球霸』的球員。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份清洗名單擺到俱樂部老板劉玉明的眼皮底下的時候,老板被逼到牆角毫無退路了。
『他們不走,我就走。』高洪波這話,聽上去很有性格,但缺乏審時度勢。
如果是去年,亞泰一帆風順乘風破浪直掛雲帆濟滄海的光景,亞泰俱樂部百分百會留下高洪波而封殺高的異類球員。但可惜的是,今年球隊的收成不同往年啊,亞冠小組未出線,聯賽3勝5負2平,這種危難時刻,但凡種種不快都會在俱樂部決策者那裡得到放大,高洪波的逼宮顯然是選錯了時機。
高洪波下課後,坊間有一種說法很流行,即想做掉『球霸』的高洪波最終被『球霸』做掉了。這一情節或許有一點符合江湖版本,但很多人忽略了今年與去年的差異——去年,高洪波拿下了亞泰的標志性球星趙家林,被媒體稱為『把趙家林逼得改行去演電影了』,怎麼不見俱樂部刀斬高洪波?去年,高洪波在一些場次的比賽中也沒少給杜震宇等球星臉色看,怎麼不見有人說『球霸掉高洪波』?
在歐洲足壇,你見過阿布拉莫維奇在切爾西搞死穆裡尼奧,也見過弗格森在曼聯擠走范尼和貝克漢姆。到底誰是老大?說不清,也許是老板,也許是教練,也許是球員,或者說大家都有當老大的機會,而這個機會的媒介就是足球。
但中國足壇顯然不能適用這個法則。中國並不習慣用足球說話,更習慣拿『關系』論理。高洪波下課沒多久,『高洪波不會處理人際關系』的說法已經傳開來,甚至有人開始惡搞高洪波在亞泰下課是因為他已經在北京國安找到了落腳點,准備接李章洙的班來了。
高洪波不是第二個遲尚斌,他只是第一個高洪波,就像上賽季把無人看好的長春亞泰帶上中超冠軍寶座一樣,高洪波的惟一性,無論在他上課時,奪冠時,還是下課時,都成為一個烙印。
讓列出清洗名單的主教練下課,而不是讓清洗名單中的球霸下課,與其說這是球霸的勝利,不如說這只是資本的一種選擇。在中超聯賽近幾年球市緩中有昇的背景下,如劉玉明這樣的老板們越來越明白了一個命題,誰纔是俱樂部的人力資本之源——是土生土長的球員,不是來去如飛的教練。
與高洪波相似的,還有本賽季在河南建業隊下課的賈秀全。他在建業的出師未捷,也與『逼宮』未遂有關。
據河南媒體同行披露,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賈秀全搭建完由自己諸多好友組成的教練班子後,作為惟一一個河南本土教練卻掛著『領隊』之名的王隨生儼然成了『外人』。有報道這樣寫道——
『早在年初的毛家灣集訓期間,記者在餐廳曾經目睹過這樣的細節,在隊員們吃完飯回房間之後,教練組仍圍坐在一張桌子上談笑風生,其樂融融,惟獨少了王隨生,這時的王指顯然被邊緣化了。』
在後來的一些主場比賽中,作為領隊的王隨生竟然出現在看臺上,這是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如此情況出現了好幾次,在俱樂部高層的乾預下,王隨生纔重新回到替補席。
另一個說法是,促使賈秀全提出辭職的原因正是在於他更換領隊的要求無法得到滿足。作為河南足球的教父級人物,王隨生在隊員、球迷當中有著很高的威望,即便是在建業集團更高層領導的心目中,王隨生同樣有著非常重要的位置。王隨生已經遠離一線工作7年之久,更不可能對賈的主教練位置構成任何威脅,而一旦更換領隊,球隊的教練組構成中將沒有一個河南的本土教練,因此在俱樂部高層看來,更換領隊的要求,顯然是不合理的,賈秀全的要求觸碰了俱樂部的底線。
賈秀全下課後,一位圈內人士說,『你身為主教練,成績再好,名氣再大,畢竟也不過是一個打工的。在這個關系上,賈秀全沒處理好。』
從某種意義上說,高洪波和賈秀全都是俱樂部的『打工者』。『打工者』如何處理與『當家球員』(或『球霸』)的關系,是中國職業教練必修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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