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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歐洲杯是非常苦的,但好在有比賽質量做保證。作為資深球迷,是非常享受凌晨時光看球的感覺。因為那是個『排外』的時段,是可以引以為豪的『專屬時光』。尤其是對待那些人生已經進入到與『專屬』相去甚遠的人們,對『專屬』的看重,已經超過所從事活動本身的意義。
凌晨兩點多起床看到五點多的天光大亮確實艱苦點,但在這三周左右時間裡,我有比這更不幸的經歷。歐洲杯結束了,球咱們就不聊了,就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個人的不幸經歷吧,共三回。第一回是法國對意大利,凌晨2時45分的球。這場比賽,事關兩個歐洲老牌勁旅、上屆世界杯冠亞軍只能有一支出線的比賽。如此可以載入史冊的比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時,有線電視突然壞掉。平日裡五彩繽紛各色電視頻道全部下起『六月的雪花』,致使我的心情也降到冰點。看著遠處的天邊漸現魚肚白時,我沒看到希望,只想嘶吼。迫於無奈,只能上網看比賽。網上看球,有兩大弊端:一是畫質差;二是延時長。第二點最可恨,網上的內容要比電視慢上一兩分鍾。尤其網絡運營商,還都開通了看球聊天的服務,就是一邊看球旁邊還有個對話框,方便球迷討論。本意應該是好的,但怎麼會有人無聊到邊看電視,邊上來聊天,還總預報比賽。直播的場面還平靜著,聊天框就已經有人說進球了。這也罷了,其中有人的預報還有真有假。有限那點精力,全跟他們分神了。這球看的,真是崩潰。
沒想到第一回只是個開始,第二回馬上就來了。周末去了近郊度假,特意找到了有衛星電視可以看球的去處。歐洲杯此時已進入半決賽階段,是不容錯過的比賽。比賽開始之前,與朋友們開展了一系列墊場熱身活動,把氛圍搞得挺濃。那場比賽記得是克羅地亞對土耳其。沈悶的90分鍾比賽過去了,原來幾個發誓要堅持到最後的偽球迷,悄然睡去了。只有我還做堅持,不是對比賽有多少期待,只為能讓這一夜的時間不是白費,至少看個結果。可是衛星電視突然死機了,畫面定格在加時賽開始的剎那。我只差坐神六去太空打衛星了,也沒能救回比賽畫面。郁悶地只能睡眠了,第二天四處打電話,問比賽結果,纔知道最後的結果,還知道這場比賽,有很多不可思議的過程。照鏡子一看眼圈黑得跟熊貓似的,對得起誰呀?我這是。
決賽了,決賽了。歐洲杯的決賽對於中國的球迷是種儀式感很強的演出,誰還在乎哪支球隊捧杯,我們好像要通過這場比賽給自己一種幸福的解脫一樣,心有期待。為了讓決賽跟其他比賽顯得有些不同,我跟老友克服困難聚在一起。老友准備了熱茶、冰水、紅牛、果汁,號稱『冷熱酸甜』全部滿足,還備了若乾小食品。時間恍若回溯到十幾、二十年前,我們還是些恨時光太長的小青年,任大把時光從手縫間劃過。大賽無好局,根據我們事先的准備,想讓這場比賽踢得激烈甚至殘酷,把加時、點球都用上。但事與願違,西班牙只用了德國的一個小失誤,一個球就結束了決賽。我和老友喝下最後一聽啤酒,有點悵然若失,唯一的問題,僅剩下是睡覺,還是直接去上班?
每個球迷,都有一份根據重大比賽來自制的編年體履歷。四年又四年,世界杯、歐洲杯,沒白沒黑,患得患失。幾屆杯賽後,我們青春不在了,比賽好似也不像原來一般精彩。這屆歐洲杯,我最喜歡的球隊是俄羅斯,當他們被淘汰時,黃健翔及時獻上了普希金的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懮郁,不要憤慨;不順心時暫且忍耐,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到來。心兒憧憬著未來,現在卻總是令人悲哀;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會過去,而那逝去了的,將重新變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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