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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中國足球被打上『5.19』烙印後,很容易被遺忘當年甲級聯賽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當年推出的『新規則』只實施了僅僅不到三個月後就被叫停,也成為中國足球歷史上最失敗的『新政』,當時國家體委憤怒地給這次新政實施下的結論是『好心沒好報』。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中國足協當時制定的新規則有著深層次的歷史原因,並且產生了深遠的歷史影響。正是由於當年對於頭球角球進球的過分重視,纔有了後來的『中國頭球隊』,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高中鋒』成為中國足壇最為熱門的詞語。
『技術革新』的社會熱潮1985年中國甲級聯賽開賽前足協和國家體委共同研究,制定一整套全新的聯賽政策。最重要的是兩隊積分相同比較小分排定名次,在比賽中遠射、頭球、角球和任意球進球,小分雙計。這是針對當時國內球員個人能力的缺陷修改了足球規則,有意思的是,足協和國家體委都把這次足球規則的修改以『技術革新』的名義上報上級部門,直到現在馬克堅還是客觀地認為『這個政策的出臺是與當時的大背景有關』。
應該說當時『技術革新』不僅僅是體育部門一家的事情,當時全國各行業都在開展技術革新,1985年也是國家『六五』計劃的最後一年,而在『第六個五年計劃』報告中明確提出『建立獎勵新產品和技術革新的制度,同時廢除那些阻礙技術進步的規章制度。』
很快技術革新已經不是企業的事情了,被迅速推廣到各行各業。當時足協的工作人員還記得的是,每年都要收到來自國家和體委行業各行各業的技術革新簡報,馬克堅還記得的是國家體委給各項目司、處下發了一份《全國體育工作會議的紀要》的相關文件,上面也提出『實行領導、教練員、運動員三結合』,『開展技術革新,總結自己的訓練經驗,還要學習世界上一切先進經驗。』
顯然『技術革新』是那個年代的一個關鍵詞,當年甚至還發行過技術革新的小型張郵票。在體育行業,不僅體委評選優秀教練要有技術革新的標准,而且也被用來考核一個項目的成功與否,『哪怕是出了成績但是沒有技術革新也不行』,但是客觀來看,技術革新也給排球等很多項目帶來了飛躍,女排當年獲得世界冠軍也是得益於技術上的創新,在嘗到『技術革新』的甜頭後,被強行推廣到其他項目,而無視各項目的基本規律。
到了最後技術革新不單單是『技術問題』,而是『思想問題』,在上昇到這樣的高度後,足球規則再不打破條條框框是不可能的了,足球項目的『創新』也一直沒有停止過,以1984、1985和1986年三年為例。1984年的改革是第一次設置了足協杯的比賽,共有24個隊參加,獲前16名的隊伍纔是1985年甲級隊;1985年實行了四種規定得分的小分雙計政策;1986年為了照顧遼寧隊參加亞俱杯,只保留其甲級隊資格,八一隊作為國家黃隊參賽,當然最後八一隊獲得了當年冠軍。只是這樣的『改革』留下來的都是荒唐的個案。
天津隊因打架被扣分1985年的新規則的出臺、實施和叫停,就是一出鬧劇的完整版演出。年初國家體委同樣要求足協拿出技術革新計劃,當時中國隊在對香港隊遭遇『5.19』後,總結的結果是中國隊員缺乏遠射、頭球、角球和任意球的得分能力。當時主管足協的是國家體委球類司副司長趙希武,他提出『通過增加小分,能夠讓球隊提高技術能力』。
趙希武是體委當年主管足球的負責人,雖然外行但是對足球的管理是投入的,還多次以團長或領隊身份隨中國隊出訪比賽,做事風風火火,戴一副眼鏡,所以足協和地方球隊都給了他一個普通的外號『趙四眼』。趙希武當時還根據當時聯賽和國家隊情況推出了很多新政。除了遠射、頭球、角球和任意球進球一個算兩個之外,1985年還有三項重要措施出臺:
第一,甲級聯賽每場比賽必須分出勝負,打平則加時,最後點球決勝,勝者拿2分,顯然這是為了增加觀賞性;
第二,甲級隊中如果有國字號隊員被抽調,每名隊員加1分,目的是為了補償俱樂部的損失;
第三,當時賽風不嚴,經常有隊員在場上打架,於是就有了場上隊員打人的話,每一名隊員減2分積分,用現在的話說這是『整治聯賽環境』。馬克堅印象中,1985年天津隊在一場比賽中打架,結果被罰掉了2分,成為中國足球歷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因打架而被扣積分的球隊。
在出臺這些改革措施前,足協專門找來地方會員協會和球隊教練在北京開會商討研究。當時會上贊成的多,畢竟只是增加了小分,但也有教練提出異議:『這會影響球隊的技術風格』,特別是南方隊伍身材不如北方球隊高,實行該規則擔心會讓球隊受損。異議並沒有阻擋新規則的出臺,馬克堅說:『任何意見都會有人反對的,這也正常』,但是足協,包括與會的趙希武都沒有想到新規則會被球隊利用來打假球,這與當初制定政策的初衷相去甚遠,最後讓趙希武、陳家亮等人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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