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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俯拍鏡頭掠過維也納恩斯特哈佩爾球場上空的一大片烏雲時,我的心充滿了擔懮:一場大雨可以輕而易舉地讓最重要的足球比賽失去所有的觀賞性。一場差不多需要排澇的大雨給東道主瑞士隊某個前鋒把球穩穩地停在水窩裡——差一點就成水球了;還是因為大雨,我一直沒看懂俄羅斯西班牙之間那場半決賽,希丁克的神奇一下子就變成了腐朽?因為大雨俄羅斯無法像牛一樣地奔跑、從而被斗牛士降服……難道這屆已經很有些讓人看不懂的歐洲杯將以大雨和『雨中足球技術』而『載入史冊』?
還好,那片烏雲識趣地離開了,沒有像毀掉一場半決賽和好幾場小組賽那樣毀掉這場最後的決賽。白天強烈的日照為場地提供了最適合發揮球員技術、體現足球(而不是水球)真正魅力的條件。但是,遺憾的是,我還是沒看懂,西班牙隊憑什麼擊敗了德國,領銜了歐洲足壇?是這支德國隊太糟糕?還是西班牙人的技術太精湛,中場3個小矮人法布雷加斯、因涅斯塔、哈維一個不小心、突然領導了一次足球新的潮流?這場糟糕的、有些一邊倒的比賽早已無法以經典『存盤』了,但西班牙人的最後奪冠為這屆歐洲杯打下了深深的『技術流烙印』?有多技術?
有人期待這將是一屆技術流的歐洲杯嗎?比賽的發展一點線索都沒有,沒有人預料到這將是怎麼樣的一屆歐洲杯。技術一流的葡萄牙早早被淘汰曾讓很多人堅定地認為,技術遠不是惟一和決定性的;而土耳其和俄羅斯的驚天冷門似乎是想『說』:精神和斗志從來都是最不可或缺的,集體意志也是『足球技術』;德國人不是已經用速度、力量和最簡潔的足球淘汰了葡萄牙人『花裡胡哨的技術』嗎?曾被寄予厚望的荷蘭隊早早就自己『放棄』了,俄羅斯隊在貌似要『搶班篡權』後也匆匆露出了兔子尾巴,土耳其人也沒有可能重復4年前希臘隊的做法,怎麼最有意志的德意志也轉眼又成了傻大黑粗?原來西班牙隊纔是本屆歐洲杯的真命天子?幾十年來從來大賽掉鏈子的西班牙人如何瞬間聳立於歐洲足球之巔?
足球又重新徹底回到了腳下和地面?越來越立體競爭的足球不再需要身高、速度、力量和衝撞?在一個越來越功利、越來越立體競爭的足球場上,一向以藝術足球為宗旨的巴西人已經歐洲化了,後衛出身的鄧加早已把不丟球和防守放在了第一位。據說連范巴斯滕都悄悄地打起了防守反擊,還有誰在堅持觀賞性至上、堅持把球留在地面上打短傳、取悅觀眾?巴薩已經變味了,他們糟糕的戰績也讓他們喪失了領導足球新潮流的資格和資本,還有誰?只有溫格率領的阿森納了,而被譽為是西班牙中場靈魂之一的法布雷加斯也正是阿森納的中場主力。阿森納,一個堅持觀賞性至上多年了的球隊,是世界足壇上一只高高飄揚的旗幟。他們歐冠客場淘汰了AC米蘭是什麼?是經典,是必然,是淋漓盡致,是拍案叫絕,『阿森納足球』纔是真正的方向。
這屆歐洲杯上的西班牙就是歐冠上的阿森納?OH,No,阿森納的地面球和短傳都是在對方的禁區裡玩的,玩的是從容不迫,玩的就是心跳。而西班牙隊的中場線大都在中圈附近,他們的主要武器還是防守反擊。也許他們與防反大師意大利人玩防反是『以毒攻毒』,但要說球大多是在地面上的西班牙隊短傳有多漂亮、攻勢有多華麗,卻實在是無法望阿森納的項背。無論是西班牙隊,還是勤勤懇懇了一輩子的阿拉貢內斯,無論是2006年世界杯,或者是更早的表現,都沒有絲毫要崛起於一時、要領導歐洲足球技術流的任何鋪墊,他們憑什麼『突然』征服了歐洲?憑巴薩的哈維和因涅斯塔?他倆加上最有天賦的小羅和德科,都沒能阻止巴薩的頹勢,他倆再加上法布雷加斯,以及西班牙隊的『6個小矮人』,怎麼就一夜間成了『歐洲巨人』?
一個『新技術流』,或者『新藝術流』的領導者,不能僅僅是蒙上了,一如4年前的希臘隊,除了留下了一個冷門外,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贏的。如果西班牙隊真的是新潮流的『弄潮兒』,他們的神奇應該是剛剛開始,西班牙人顯然需要再一次更多期待中的『征服』來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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