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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牛士捧杯,贏來了萬民歡呼,歐洲杯終於實至名歸,成了技術足球鼻祖的懷中之物。卡西利亞斯捧起獎杯的那一刻,歐洲足球終於遠離了平淡,摒棄了功利,再次貼上了攻勢和技術的標簽。
名導庫裡圖裡卡的名片《生命是個奇跡》中有關足球的臺詞很經典的一句是:『如果足球僅靠速度,那傻子也能踢足球』。德國人當然不是『傻子』,但他們有足夠充沛的體能,足夠快捷的速度,足夠頑強的斗志,以及足夠的身高,但這也並不是足球的一切。他們惟一缺乏的,正是足球最根本的東西,那就是技術。
西班牙的奪冠,是技術足球的復蘇,也是美感足球的回歸,是對上屆歐洲杯突降的功利足球的殺伐。
與巴西人一樣,西班牙人更樂於讓足球在草皮上滾動,更樂於讓自己的雙腳成為球場的主宰,也更沈迷於令人眼花繚亂的小配合,但他們也不缺乏必要的速度,更能夠以控球彌補自己身體方面的優勢。伊涅斯塔的那句話涵蓋了一切,『足球不僅僅是力量的對抗,他的最大內函和樂趣就是用技術對抗體能』。沒人否認這些,但在這個戰場上,尤其是與德國人作戰時,似乎還鮮有取勝的例子,但西班牙這次做到了。
人們青睞西班牙人的技巧,更傾慕他們的實力,但他們44年來還從未在國際大賽中奪得過真正的冠軍,這並不公平。於是,44年成了西班牙足球的心魔,也成了西班牙人的宿命。而這一次,最好的西班牙隊終於得償夙願,也讓世界足壇看到了足球場上技術和技巧的閃光,那是只屬於西班牙人的『斗牛士之舞』。
有人說,足球就是11個人對11個人的游戲,但最後獲勝的總是德國人。過去的幾十年,這一定律雖然屢試不爽,但近10年裡卻從未成為主調。老邁的德國足球太需要一個新的理論體系,他們必須打破舊有的桎梏闖出一條技術化的新路,而不是一味地抱殘守缺,總是透支自己的傳統和底蘊。在這場決賽中,西班牙人更像是位老師,給高傲的德國人上了紮實的一課。
或許勒夫給這支德國隊帶來了自信和激情,但這位年輕的教練既不能徹底根治德國足球的痼疾,也不能讓這支國家隊成為重振德國足球的急先鋒。但他已經讓德國隊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致,和西班牙隊一樣,他們是更專注於踢球的球隊,只不過他們輸給了更會踢球的球隊。
或許德國人更應該請一位老帥執教這支國家隊,輸掉決賽可以有一萬個理由,但勒夫臨場指揮的敗筆卻應該成為最主要的一條。德國隊自始至終沒有利用好自己的優勢,他們甚至沒有抓住西班牙人過於緊張的開局讓自己的高效足球發揮威力,於是纔一步步進入了西班牙人的圈套。
勒夫不應該換下拉姆以示對他的懲罰,這次換人使德國隊進攻時的惟一一點技術要素也被無情抹去,自此之後,德國人僅存了獸性,沒有了靈性,失敗也就注定了。
看看阿拉貢內斯,滿頭銀發的老帥曾經戰勝過無數的非議壓力,因此也更容易以大徹大悟、心靜如水的心態去應付球場上的一切。他比勒夫更知道如何把控這樣的決戰。與德國人的3次換人不同的是,西班牙隊的3次人員調整更具針對性。阿隆索的上場讓德國隊的反撲煙消雲散,卡佐拉替換席爾瓦也化解了西班牙人被德國人激起來了火氣,而古伊薩的登場則讓西班牙人的反擊保持著足夠的火力。本次換人成為西班牙隊控制比賽的定海神針,讓德國人失去了反撲的僅有的一絲氣力。
德國人也許擁有汽車制造業最高端的技術,但足球的『日耳曼戰車』卻正是在技術軟件上輸給了西班牙人。西班牙人流暢的控球磨掉了德國人的銳氣,更磨掉了德國足球曾經留給人們的堅強的記憶。無論是法布雷加斯、哈維還是伊涅斯塔,都演繹了足球的至高境界,讓人們知道了什麼纔是真正的足球,當然也包括德國人。
沒有人再懷念上屆歐洲杯希臘人奪冠的傳奇歲月,事實上那應該是歐洲足球最難以回首的一個月。希臘人雖然頑強、堅韌得讓人流淚,但那並不是足球最美的部分,最美的足球是沒有功利的,也不能流於簡單。它應該是美妙中流露著堅強,嫵媚中不乏質感,務實但又超脫,理性中充滿靈感。唯有這樣的足球纔是理想的真正的足球。
唯美的葡萄牙走了,祟尚進攻的荷蘭人也走了,只有最好的西班牙人堅持到了最後。他們守住了足球的本真,也挽救了足球的真諦,他們打碎了一切殘酷,完成了對完美足球的一次詮釋和救贖。
這個勝利,應該屬於西班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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