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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場比賽過後,趙蕊蕊都會坐在地上耐心地解下纏在小腿上一層層的膠帶。裹得厚厚的膠帶除去後,她的小腿看起來蒼白而纖細,右腿上那道傷疤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猙獰得簡直有如一條趴在脛骨上的毒蛇。
然而她解下了保護性的膠布,也解下了那個纏繞在心頭4年的心魔。重新回到比賽場上的趙蕊蕊,站得很直,跳得很高,笑得很甜,打得很狠。那個失蹤了太久的趙蕊蕊,終於回來了。
努力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趙蕊蕊和張萍,以這麼一種戲劇性的方式在世界女排大獎賽香港站相遇了。
四年前,一直在中國女排扮演默默無聞替補角色的張萍,卻在奧運將至的關鍵時刻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頂替骨折未愈、沒有隨隊出征的趙蕊蕊征戰了香港站大獎賽,更在隨後的雅典奧運會上作爲奇兵,有力地填補了趙蕊蕊留下的空缺。從那一年起,整整4年,趙蕊蕊闊別香港。
時隔4年,如今兩人的境遇卻180度大轉換:去年初接受了脛骨加固手術的趙蕊蕊如今身體健康、狀態回勇,同樣是去年動了膝蓋手術的張萍甚至至今不能跑跳,這次來香港,她的身份是香港轉播電視臺的特邀嘉賓。中國女排又一次衝擊奧運之際,張萍只能作爲看客來到香港,昔日隊友們半是心疼半是調侃地說:可憐的大萍,連逛街都不敢多逛,生怕膝蓋又積水了……
好脾氣的大萍,再見昔日隊友們還能開着這麼“沒心沒肺”的玩笑,而當趙蕊蕊與張萍相見,兩人歡笑背後的感慨,又豈是外人能夠理解的?
中國女排上週一就早早抵達香港備戰,而張萍直到上週四才抵港,她和中國女排的第一次相見是在當天下午的賽前公開訓練課上。回到場邊休息的隊員一字坐開,張萍走過來,習慣性地朝副攻組走去,趙蕊蕊和劉亞男默契地分開給她空出一個位置,大萍彷彿和這個集體從來沒有分開過。
“你的腿怎麼樣了?”趙蕊蕊一見張萍,兩人不約而同地如此“問候”對方,這也令彼此一陣開懷大笑。趙蕊蕊曾說過,張萍很不容易,當她頂替自己扛起雅典奧運重任時,其實自己的腿傷也已頗重;而當趙蕊蕊坐在觀衆席上觀看雅典奧運決賽的時候,張萍同樣強忍着傷痛,“我當時心想:這什麼破比賽!怎麼還沒打完?”回憶起雅典奧運決賽與俄羅斯隊的五局鏖戰,張萍說得很直白,“我當時腿疼得不行,可比賽就是打了那麼久還沒打完!”
奧運奇兵讓張萍一夜成名,但也令她的傷勢加重,堅持到2006賽季結束,她終於告別中國女排,安心養傷。而在張萍淡出國家隊一年之後,趙蕊蕊衆望所歸地復出了,因爲她的出現,中國女排的奧運衛冕征程前景光明許多,難怪當趙蕊蕊和張萍再度並肩而坐,她抑制不住地興奮。
和以往公開場合矜持的形象不同,趙蕊蕊在張萍面前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向她描繪着自己是如何辛苦地重新和隊友尋找配合感覺;而往日裏扮演着國家隊裏開心果角色的張萍,此刻更多地是一個安靜的聽衆。曾經的傷兵和奇兵,如今戲劇性地角色互換,這其中積累着四年裏兩人多少故事,趙蕊蕊不願細說,“我努力是爲了給自己一個交代,希望能讓所有人滿意。”天秤座的趙蕊蕊追求完美,她當然也希望能讓曾“拯救”自己的張萍安心。
哭泣只會在困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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