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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關於國奧的問題吧,』桑尼直接打斷我的話,『圖拔,我們還是老實回答他的問題吧,不然他不會讓你睡覺的。』
『好吧,我只能答應了。我知道良石是個難纏的記者。』圖拔故意一聳肩,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桑尼先說:『我擔心國奧隊的時間不夠用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國家隊的失利給教練組和隊員們的士氣帶來了負面影響。現在要盡快恢復他們之間的相互信任並投全身心投入到備戰工作中去。』
圖拔說:『我同意桑尼的看法,我還想談另外一點,我認為,國奧隊目前的備戰方式有問題,應該讓國奧隊員們在各自的俱樂部打比賽到7月15日,然後再集中在一起。其實我們這些職業教練都明白,光訓練沒比賽,當然我是指像聯賽這樣有質量的比賽,肯定沒什麼好的效果。從足球規律上看,用三周的時間備戰奧運會足夠了。看看國足這次的失利,主要敗因就是在預選賽前隊員們缺少高水平的比賽,集訓時間過長。我們同組的對手卡塔爾、伊拉克和澳大利亞,他們集訓的時間一定沒我們長。當然有人要說,要是國奧隊員參加奧運會前的這幾場聯賽,受傷了算誰的責任。我承認,是有這種可能性,但是要考慮兩點,第一,如果是小傷,這些國奧隊員都是職業球員,15天的時間足夠恢復了,第二,即便真有個別球員失去了奧運的機會,但同我剛纔提到的缺陷相比,那也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你們把這些想法跟杜伊說過沒有?』我繼續追問。
桑尼並沒有正面回答,『其實國家隊和各俱樂部之間的大目標是一致的,就是中國足球的利益,你看今晚的看臺就可以看出這種關聯,今晚頂多有2000個球迷在現場,要是國家隊還有一絲希望,也會引來更多的球迷。可是,這個賽季裡,國家隊、國奧隊與各俱樂部之間的關系沒理順。足協對中超聯賽的合理利益關注不夠。』
圖拔接過話茬,『我還記得桑尼做南斯拉夫國家隊主教練時,我在游擊隊員隊當主教練,他和所有俱樂部的主教練都保持很好的同事關系,他會主動給我們打電話了解隊員的情況,詢問我們對國家隊的工作意見,其實這樣的關系很簡單,如果國家隊是枝花,俱樂部們就是它下面的根須,不和俱樂部溝通,不照顧俱樂部的利益,怎會讓根須給花輸送養分。直說了吧,杜伊和我的工作上的溝通並不多。』
我們都是游擊隊『圖拔先生,請談談關於中國足球風格的問題,連謝主席都承認中國足球還沒有自己的風格。』我問到。
『先說說我們山東隊吧,你比我清楚,山東是孔子的家鄉,我們山東人受孔孟之道的影響最大,所以我們的性情上最平和,這種為人處事的方式肯定會影響我們對足球的理解。我想中國這麼大,應該有不同的足球風格,東北足球應該更有進攻性,南方足球應該更靈活。各個地方首先要找到自己的風格,然後在國家隊的層面上進行揉和。如果真到了這個境界,國家隊的主教練工作就成廚師了,只要做好協調搭配工作就行了。要是指望國家隊的主教練一人建立中國的足球風格,這是不可行的,我聽說桑尼給你們報紙寫了篇文章,呼吁備戰2014年世界杯的事情。這個事情的確是說長還有6年時間,說短的話要解決的問題成山,6年的時間可能真不夠用。其實,我也有一套激進的方案,但是我不想說出來,我做好魯能隊教練的工作就行了。』
『說說你們兩人的私人關系吧,游擊隊員之間有什麼樣的友誼。』我問他們兩人。
桑尼說:『我可是在好多個俱樂部踢過球,不光是游擊隊員隊。我記得我剛當上國家隊主教練時,好多俱樂部給我打電話,說我是他們的人,讓我關照他們的球員。我後來乾脆開個新聞發布會,說我的工作是為整個國家的,不會偏向哪個俱樂部。圖拔就不一樣了,它一直工作在游擊隊員隊,從球員到教練。』
圖拔說,『我都不記得到底在游擊隊員隊乾多久了,應該超過20年了。其實,我和桑尼從來沒有共事過,他比我大好多,他踢主力的時候,我還在青年隊。後來我們從來沒同時在一個俱樂部裡當教練。我們只是有足球同志之間的相互尊重。還有就是游擊隊員這個稱號把我們聯系在一起,即便稱我們為朋友,我們也是沒什麼私利的朋友。』
杯中的酒乾完,桑尼站起來,『我們必須要走了,還要見幾個朋友,』圖拔緊緊抱住桑尼,親了他一下臉頰,然後說,『感謝你們的拜訪,今晚我來買單。』
『好吧,誰讓你們贏球了呢。』桑尼揮揮手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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