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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久違的勝利,可惜就是來得太遲了。
比賽進行到快80分鍾時候,杜伊給記者發來短信:『澳大利亞那邊的比分怎麼樣了?』此時的杜總已經在貝爾格萊德的家中,享受幾天短暫的假期。在塞爾維亞是看不到這場比賽轉播的,杜伊也忘記了比賽的開球時間,直到這個時候纔想起來。
『1比0,我們領先。鄭智還錯過一個點球。』
『太好了,希望他們能堅持住,我希望他們能贏得這場比賽,雖然我不在現場。比賽結束了馬上告訴我結果。』
……
『1比0,我們贏了。』
『好極了。幫我謝謝球員們,謝謝福拉多,他們真是好樣的。』
『謝主席,我們真冤啊』
比賽結束了,澳大利亞觀眾冷靜地接受了這場失利,他們平靜地魚貫退場,當然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絲失望。維爾貝克快步走來向福拉多致敬,塞爾維亞人禮貌地回應。他沒有走進場地與球員們擁抱,此時過於熱烈的慶祝並不合時宜。在領隊蔚少輝的帶領下,球員們手拉著手一起走到球門後中國球迷的看臺前,孫祥等脫下球衣扔了出去,印象中這是國家隊第一次這麼答謝球迷。
曲波率先回到替補席,福拉多拉著他做了個切球的手勢,他指的是曲波下半場打高了的那個單刀球。隨後,福拉多一個人走進了休息室通道,把球員們甩在場地裡。劉健一溜小跑追了上去,握住了福拉多的手,大家都感謝這位勤勤懇懇的主教練——或者說是助理教練更為合適。
『謝謝大家,真的謝謝大家,今天你們捍衛了中國足球的尊嚴!』龍頭的話不多,是一種最好的鼓勵,但也透著傷感。蔚少輝、王寶山、區楚良都哭了,很多隊員的眼睛也開始發紅。這一幕,像極了2004年的吉隆坡,沈祥福帶領的國奧隊客場贏下馬來西亞,以一場勝利告別奧運會預選賽,休息室裡全體隊員圍成一圈鞠躬『謝謝沈指』,讓祥福淚如泉湧。可是,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中國足球?李瑋鋒拉著謝亞龍的手說:『謝主席,我們被淘汰得真冤啊。』然後就無語。
福拉多紅著眼睛來到新聞發布會現場。『這是我帶領中國隊打的最後一場比賽,是的,最後一場,我跟中國足協的合同還有兩個月就結束了。』
最後的晚餐,傷心的晚餐
勝利之後沒有喜悅,只有無限的惆悵傷感。回到酒店,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是掛著笑容的。大堂已經聚集了不少中國球迷,『你們今天踢得很棒!』他們安慰著逐一走過的中國球員。
晚餐9點半開始,體能教練日爾科先說話,第二天他就直接回塞爾維亞了,這是他的告別晚餐,所有的隊員把掌聲送給他。『讓我們一起感謝福拉多主教練。』謝亞龍帶頭為福拉多鼓起了掌。蔚少輝則在做著最後的囑咐,『大伙吃完了抓緊收拾東西,明天一早5點咱們就出發回去了。』
『真是太委屈了。這支國家隊,如果沒有那麼多事,絕對應該出線,而且是輕松出線!看看我們都乾了什麼?昆明的點球沒進,客場打卡塔爾就該拿下的,但我們排了個什麼陣容?還有主場對卡塔爾的比賽,從2號到7號,夢游一般,說不清楚。』一位教練猛吸了一口煙,不停搖著頭。『真是戲劇化。哪怕我們主場平了卡塔爾,心氣都不一樣,即使再平伊拉克,我們現在依然能夠出線。誰能預料到這些?我們的客場成績是4支隊伍最好的,說我們沒實力,這又怎麼解釋?』李瑋鋒像是在訴說,但又不知道該批評誰。福拉多一個人坐在餐廳的角落裡,他可以昂著頭離開國家隊了——在他獨自指揮的唯一一戰中,中國隊取勝了。晚餐接近尾聲,餐廳經理過來告訴球隊,為了祝賀中國隊獲勝,餐廳免費給隊伍提供酒,讓大家慶祝一下。澳洲紅酒被服務員擺上來了,隊員們也被特許每人倒上一杯,大家都舉杯一一走向福拉多,向他道謝。福拉多選擇了啤酒,這晚他著實喝了不少,微笑著接受每一個人的謝意。
『9月6日,我們客場要打荷蘭,新的國家隊任務馬上就要來了。』餐桌上蔚少輝透露說。旁邊的李瑋鋒非常敏感,『9月6日?那不是十強賽第一個比賽日嗎?我們應該踢十強賽的,而不是跟荷蘭熱身。』大家神情黯淡了下來,剛剛贏球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作為球隊的管理者,我們一定要把這次失利的真正原因分析清楚,我們以後再也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了。國家隊該有一個長遠的計劃,一個真正完整的4年計劃和目標,真正請一個好教練,踏踏實實練,中間不受任何比賽結果的影響。就這些球員,四年之後依然在亞洲有競爭力。』蔚少輝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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