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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我又和桑特拉奇坐在一起看球,聊天。22日,這是本屆中國隊的最後一戰,對手是澳大利亞。
重返中國已經7個月了,桑尼終於回到了他期待多年的舞臺,但這一次,他已不再是主角,也無法站在舞臺的中心了。他現在是一個移民球隊的主教練,但更像是一個青年隊的主教練,主力陣容的平均年齡只有22歲。隊伍從沈陽漂泊到株洲,一個只有60萬人口的工業城市,隊伍的名稱卻叫長沙金德隊,因為比賽的主場在長沙,當然長沙人也無法把這幫孩子當成自己的子弟兵。
我們上一次的重逢是2006年的4月,在洪水圍困中的貝爾格萊德,那時他的頭發已經花白了,仍想盡一切辦法收集中國足球的信息。在株洲,我再看到他已是滿頭銀發,歲月無情,但他的雄心依舊。
看比賽前,老人就收拾妥當,把時間表安排到以分鍾計算。『我們在旅館裡看上半場比賽,中間休息時,坐車到俱樂部,然後整個教練組一道看下半場的比賽。』
『我看國家隊的比賽不如說是看國家隊的隊員們如何比賽。敗中求勝,這纔是冠軍的氣質。』桑尼說起足球就眉飛色舞。
『孫進球了。踢這種沒有壓力的比賽,他倒是個好球員。』看到中國隊的第一個進球後,桑尼反而不動聲色。於是,我故意問了個刺激點的問題,『你怎麼評價杜伊和福拉多的工作?』
『我和杜伊保持著不錯的同事關系,我們曾一道共事了四年,我認為他是個很有素養的教練。』桑尼回答說。
『那你怎麼看這次國家隊的失利呢,誰應該對此負責?』我繼續追問。
『他們所有參與這個工作的人,但最大的問題好像是出在教練組的人事安排上,到底誰是國家隊的主教練?我到現在也搞不清楚。這看上去好像是中國足協的一個政治解決方案,責任和義務劃分得很模糊。中國球員往往對主教練產生很大的心理依賴。讓國腳們去相信千裡之外拿電話遙控指揮訓練的杜伊,這可不是個好辦法。』桑尼搖搖頭。
下半場的球是在金德隊的訓練基地看的,幾位中方教練也一道看球。點球,鄭智主罰,球進了,裁判認為無效,要求重罰。桑尼見縫插針,問守門員教練,趙指導,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是否還要讓鄭智主罰一次。趙指導說,『我不會再讓鄭智罰一次點球的,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應該再找一個球員。』桑尼說。這些評論應驗了,鄭智踢飛了第二個點球。
當韓鵬上場時,桑尼說,『良石,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從魯能足校把他找出來,直接帶到一隊去練了幾天,就是想給他點動力。現在,我又發現了一個未來的韓鵬,我們的33號球員楊木,1.92米,比韓鵬還高,他也會進國家隊的。』
『1比0,一塊不錯的遮羞布。』比賽結束了,桑尼說,『現在我們該去看看那些參加2014世界杯的孩子們了。』
『良石,看看我的隊員吧,我看他們比1999年的山東隊還要好。』桑尼急切地抓著我,讓我看隊員們的分隊比賽。
『這可不比國家隊的比賽差。』桑尼嘆了口氣說,『我已經不可能創造雙冠王的奇跡了,金德畢竟是個小俱樂部。但也許6年後我能創造另外一個奇跡,就是國家隊中會有3個來自金德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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