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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特派記者杜旻 (發自巴塞爾聖·雅格布公園球場)
拿破侖的名言幾乎人人知道:一頭獅子帶領一群羊,能夠打敗一頭羊帶領的一群獅子。人人知道,但又有幾個人能相信?
荷蘭與俄羅斯的比賽,生動、完美地詮釋了這句名言。
賽前,輿論之所以把這場比賽比喻成『荷蘭內戰』,看點全在希丁克這頭『獅子』身上。天太熱,原本西裝革履的希丁克換成了白T恤,挺著發福的肚子獨自一人站在場中央環顧四周。范巴斯滕則躲在球場一角的人群堆裡,多少有些渺小。
開賽後戰局立刻按照希丁克的設定發展,他悠閑地坐在教練席上,任由范巴斯滕在場邊大喊大叫。
中場哨響,希丁克第一時間往休息室走,路上遇到在場邊做熱身的范佩西,兩人親切握手,熱情擁抱。希丁克對荷蘭人太熟悉了,范佩西只能算是徒孫輩。幾乎每個走過希丁克身邊的荷蘭球員都要畢恭畢敬地向希丁克打招呼。
范佩西接著就遇到了范巴斯滕,范巴斯滕的叮囑很簡單:別進休息室了,繼續熱身,下半場立刻上場。但一切仍在希丁克的計劃之內。庫伊特的下場加重了荷蘭右路的防守壓力,原本主攻荷蘭左路的俄羅斯隊立刻改攻右路。范巴斯滕剛換右後衛,俄羅斯就進球了,希丁克興奮地雙手敲起了鑼鼓,這是他標志性動作。
荷蘭當天湧入巴塞爾15萬球迷,而此刻這個事實上的荷蘭主場一下子沈寂了。偶爾有一兩個荷蘭球迷站起來呼吁繼續戰斗,但更多人都在沈默、呆滯。范巴斯滕也沈默,換完最後一個人後他就縮在教練席上不怎麼出來了。一切都像在重復2006年世界杯的故事:荷蘭隊高開低走,一遇到挫折就沒了章法。荷蘭打不來逆風球,范巴斯滕更教不來,在希丁克這頭『獅子』面前,他就像一只小羊羔。
比賽終於結束了。希丁克像個孩子一樣,奔到俄羅斯隊歡呼的方陣,縱身一躍而上;隨後他並沒有像2002年世界杯那樣與球迷一起慶祝,而是一一去找荷蘭隊員安慰。可惜,他沒有找到范巴斯滕,後者又走回了球場的角落。
當年希丁克邀請意志消沈的范巴斯滕出任埃因霍溫隊助理教練,如果范巴斯滕沒有拒絕,荷蘭足球的時代又會變成怎樣?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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