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必須得承認,凌晨4點,比賽進行到90分鍾,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對看電視機無言閃爍。
那個時候,我想人生就是這樣無趣,一幫垂死的殘兵,硬是要死橕到最後一刻,不肯就戮。說實話,我心裡沒有一點兒悲壯,一點兒也不同情弱者的頑強。這就是一場纏斗,把一切的靈性都掰碎了扔進爛泥堆裡,耗到油乾燈滅。如果找不到意義的依托,任何的艱苦卓絕,都只能讓人無動於衷。
當然,事實證明,我的世故與冷漠,只是自作聰明。但我仍然打算如此來為這場兩個多小時的纏斗來做總結陳辭:這是以2分鍾的有趣,對抗118分鍾的無趣。天平的兩端,孰浮孰沈?
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這是常識,但生活總有那麼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存在於常識之外,那也許是存在最深奧的秘密。強弩之末的未知數在於,我們不知道它會在艱難穿越第幾次之後,終於在一張魯縞面前頹然落地。只有旁觀者纔能輕蔑地面對一支行將跌地的羽箭,身當其衝,最好還是當它甫出滿月。
不知道慘勝後只剩半條命的突厥人會在冷靜後,自估幾分對德國隊的勝算。
平心而論,他們應當明白苦誅克羅地亞換來的,多半只是『下一場再死』,人總是有弱點的,也許他們會在一次萬分之一的幸運之後相信自己神靈附體,把死橕到底然後得償所願當作一種信仰,只是,槍炮無情,固然窮凶能夠讓人惡極,血肉之軀冒死衝鋒,最後的結局仍然還會是,倒下。
土耳其隊真狠,但沒人願意再去成為它。
文/湯格(城市公社主編)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