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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強
歲數大了,真的越來越容易懷舊。年輕時我不懂老人,記得小時常見爺爺坐在街邊一隅,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那眼神是復雜的,神情是特別的,不懂也不屑。現如今,我慢慢明白了爺爺的心境,看看青春勃發的人,可以回憶自己的當年,無論精彩與否,也無論得失成敗,『我也曾年輕過』。
人常說,『相見不如懷念』,這肯定是對特別的人,也是在一種特定的情境下的。比如看到當年的夢中情人,物是人非下,曾經暗戀不已的心,已了無激蕩之緒。想想過去,無論她穿什麼衣服,著連衣裙的樣子,一襲白衫的姿態,那一舉手一投足,淺笑或皺眉,朗笑或悲切,都曾讓你的心坐在秋千之上。
遙想前蘇聯足球,涅托,上世紀50年代的國家隊隊長;雅辛,即便是到今天也是最好的門神;布洛欣,1977年的歐洲足球先生;達薩耶夫,80年代的門將;普羅塔索夫,1988的歐洲杯最耀眼的球星之一;還有中場大將米哈琴科、『蘇維埃閃電』別拉諾夫、曾效力於尤文圖斯的紮巴羅夫,以及在曼聯效力左邊鋒坎切爾斯基,等等等等,他們與紅牆、克裡姆林宮、伏爾加河,與高爾基、托爾斯泰、屠格涅夫,與《春風沈醉的晚上》、《紅與黑》、《復活》、《靜靜的頓河》,與瓦西裡耶夫《這裡的黎明靜悄悄》、塔可夫斯基的《雕刻時光》,構成我們這代人的『前蘇聯情結』。
本賽季歐洲聯盟杯,聖彼得堡澤尼特隊,連克比利亞雷亞爾、馬賽、勒沃庫森、拜仁等勁旅,殺入決賽,並決賽中以2比0完勝格拉斯哥流浪者摘取冠軍,締造『澤尼特神話』;本屆歐洲杯預選賽上,以聖彼得堡澤尼特隊為班底的俄羅斯隊,在希丁克統率下,主場以2比1逆轉英格蘭隊,從而逆轉出線形勢,奪回主動權。及至2比0斬瑞典進入本屆大賽八強,俄羅斯隊終於讓我們看到了強大的前蘇聯隊的影像。
大家都知道,東歐,前蘇聯,盛產球星。而在前蘇聯解體後,除了捨甫琴科,頂多再加上一個沃羅寧,經年累月來,還有幾個能讓我們常掛在嘴邊的?當前南斯拉夫、羅馬尼亞、保加利亞、捷克、波蘭等傳統東歐列強此起彼伏時,在世界足壇,我們很難看到前蘇聯的那些獨聯體國家隊的身影。
眼前的俄羅斯隊,自2006年8月由神奇教頭希丁克執教,在本屆歐錦賽決賽前,征戰22場,取得了13勝4平5負的戰績。在這支球隊身上,我們已經能看見行雲流水般的配合。小組賽最後一戰帕夫柳琴科所進的第一球,俄羅斯球員連續進行了10次傳遞,而在傳遞的過程中,瑞典隊甚至都找不到犯規的機會。希丁克對俄羅斯隊的改造與錘煉,讓我們再見『戰術紀律嚴密、善於在縫隙中捕捉機會、體能充沛、斗志頑強』的記憶中的名師。
『相見不如懷念』這句話,對今天的俄羅斯隊來說,我們已經可以欣慰地收進辭海裡。不管俄羅斯隊在本屆大賽上還能走多遠,至少是我本人,已然可以長出一口鳥氣——懷念不如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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