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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體育解說員這個專業性很強的職業,他們可以成為被人們熟知的公眾人物,可即便在央視這個無窮大的舞臺上,這樣的『公眾』注定是要與體育結緣的那一群人。如果以此番論斷繼續分析,在中國,黃健翔是個絕對的異數。
人們對於黃健翔的熟知,不單是因為他評論比賽水平拔得頭籌,不單是因為他寧可犧牲自己也敢怒敢言地真切表白,不單是因為他所留下的經典『解說門』事件,不單是因為他辭職於央視,不單是因為他拍了"令自己都發笑"的廣告,不單是因為他說相聲大顯身手,不單是因為他為賀歲劇跑龍套,不單是因為單曲《你不是一個人》,不單是因為他在博客裡的直言不諱,不單是因為他是黃健翔……可當這些『不單是』像長了腿一樣都聚到一起綜合一體時,有誰可以對這樣一個男人視而不見?又有誰可以對黃健翔沒有自己的評價?
當評價接踵而來時,他的出牌方式總讓我們無從探究。14年前剛剛進入央視時,他從意甲『球迷信箱』的播報員開始做起,可時隔不久,在一次和朋友的聊天中,他的一句話將他的恃纔傲物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別給我機會,給我機會我就要成為這個舞臺上的主角。』話裡的張狂自不必多言,然而事實卻證明,在經歷了1995年的美洲杯和1996年的歐洲杯這兩次直播說球以後,『男一號』的位置隱隱間預示著一種堅定得不易讓人撼動的力量,自此,那些體味足球快樂與痛苦的人們習慣性地把『掀開解說新篇章』與黃健翔聯系起來。
采訪的過程中,盡管他對那些曾經的事情總是難以提起興趣,可是若不是因為過去,怎麼會成就今天的黃健翔?
2006年世界杯開賽前不久,一本《像男人那樣去戰斗》新鮮出爐,他用回顧的方式大膽地揭開了很多局外人所不知的謎團,關於預選賽、關於十強賽、關於米盧這個締造『神話』的老頭……他的『真性情』害了他,別人不敢說的他大膽地說,別人繞道而行他卻偏偏去探出個究竟。越來越多的肯定與否定面向著他,可他卻不需要附加任何人的光環和不解。這樣的感受,作為局外人,怎能感同身受?
不同的選擇,注定了不同的人生際遇與境況,所以他離開央視,這不過是他在事業面前的一次選擇,僅此而已。
拋開解說,也不是棒槌作為足球評論員的李承鵬曾經這樣形容過好友黃健翔:『他是上帝的寵兒,我一直認為,黃健翔說球是老天安排的,他這輩子生下來乾別的都會很棒槌,但他在那一個大雪紛飛的下午被央視選中去說球,從而掀開了中國體育解說的一個新的篇章。』
用『棒槌』形容解說之外的他,他輕微喟嘆,然後又陡然發笑。他早已不再是白紙,說起話來更不會不修邊幅,這個有著古銅色眼睛的男人認真思考,眼波流轉之間即將表達的盡是一絲艱深:『語言嘛,要誇張一點兒纔有意思,這也是他的風格。這段話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相互吹捧,他出書的時候我給他寫的前言更肉麻……上帝是公平的,當它為我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也會為我打開一扇窗。』
兩年來,在他的生活裡,上帝為他打開了一扇接一扇的窗子。時光其實始終超越我們的想象,我們的心可以走到時光的前面,所喪失或接受的東西,依然要遵循時光的原則。當時光把機會和經歷包裹起來作為禮物贈予給他的時候,他可以不帶遺憾地前行。
他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他隨心隨性地把自己放置在一個舒服的角色中,偶爾正襟危坐地說話,偶爾自得其樂地玩笑,跳脫在嚴肅和玩笑之間,他天馬行空地說,說的都是很黃健翔的話。
初夏時分,當歐錦賽開鑼比賽之時,黃健翔終於找到了回歸的感覺,雖然CSPN這個平臺與央視的收視平臺相距甚遠,可他總算重新開始說球了,這該是件讓他和關注他的人都興奮的事情吧。『有電視機構可以看中我的經驗和業務能力,提供一個平臺服務於觀眾,特別是那些多年來一直支持我的球迷,當然高興。這是我離開央視的時候沒有想到的事,因為,電視體育節目對轉播資源很依賴,沒有賽事報道權,沒有電視平臺,就談不上有從業人員的機會。』
伴隨著歐錦賽的開始,屬於黃健翔的電子雜志也將在那個時期一並推出,辦電子雜志的想法已經醞釀了半年之久,他不需要跟風,只是頻繁地發現,生活中有很多細小的東西沒有一個合適的載體呈現,不注意它也就被過濾掉了,發現了卻還要扔掉就可惜了,所以,這是一種類似於『朝花夕拾』的感覺,他把男人的生活豐富起來,他說其實男人需要更多的關懷,而體育是男人都喜歡的一個話題,他可以作為這當中的一個橋梁。
面對真實的黃健翔這是個『較真』的男人。
可他的『較真』可以與『認真』等同。
他不在乎公眾對他的評價,因為今天的黃健翔所做的事情只是順延著多個方向的興趣,他沒有想象中的對『娛樂圈』過分的敏感,在他看來,博客不過是一個想法的出口,只寫給自己,所以可以自說自話,不考慮其他。
一直以來,他習慣用直接的方式表述內心的需要,所以面部的每一個表情、說話的每一個強調都成為了一個訊號;他的語言風格太過明顯,以至於找不到其他合適的方式來做轉述。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也用直接的方式感受他的直接表達,讓直接與直接進行一次最直接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