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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先是意大利1比1羅馬尼亞,後是荷蘭4比1法國。
天已放亮,毫無睡意。給吾友『老工人』發短信,就倆字:『過癮』,他回我仨字:『太過癮』。
短信已無法表達興奮之情,乾脆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寒暄中甚至擾醒了熟睡中的家人,老工人說,反正睡不著,不如喝酒去?我說你有病呀,大清早到那喝酒去?算了,不和他扯了,打開電腦寫博吧。
老工人說賽前他就希望法國輸球,一來他本來就喜歡荷蘭,二來想起火炬在法國傳遞產生的不快,他就來氣。所以荷蘭4比1大勝法國,他大呼過癮,他想喝酒。
是的,帶有感情傾向看球,纔能看出滋味。毛主席說,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最早開始看足球的時候,我喜歡阿根廷,是緣於馬拉多納,他是我的偶像,愛屋及烏。後來我喜歡意大利,是因為意甲,意甲是最早在中國轉播的歐洲聯賽,這就叫先入為主。再後來,我開始喜歡荷蘭,緣於2000年歐洲杯,那是我第一次去歐洲采訪,在荷蘭,使我真正地感受到了什麼叫足球氛圍。韓國的紅魔厲害吧?在韓國球場裡,你能聯想到『祖國山河一片紅』來,那麼在荷蘭,就絕對是『滿城盡帶黃金甲』了。
沒記錯的話,2000年歐洲杯小組賽上,荷蘭隊應該是三戰三勝,甚至我還記得,在四分之一決賽中,荷蘭6-1狂勝南斯拉夫,但這些還不算印象深刻,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滿城盡帶黃金甲』。不知歐洲人是不是在2000年就開始『限塑』了,我記得每當有荷蘭隊比賽時,大街上總有人在排隊領取一個橙黃色的『購物布袋』,就是我們現在超市裡提倡的那種,因為貪小便宜心理作怪,凡是不要錢的東西,咱也跟著排隊領取,本來真的以為是回家買菜用的,誰知到了球場纔知道,這是一個兩用的東西,給你的時候是一個可以裝東西的手提布袋,把兩邊的線輕輕一拆,就是一個簡易T恤,因為比較寬松,很容易就套在身上了,所以,你就身不由己地加入了橙色大軍,所以,有荷蘭隊的比賽,球場就變成了橙色的海洋,所以就『滿城盡帶黃金甲』了。剛纔在電視上看荷法大戰,在瑞士,在伯爾尼的旺克多夫,我們仍可以感受到那種橙黃色的視覺衝擊。
回過頭看看我們的足球,別說坐不滿看臺,即便坐滿了,也是灰突突的一片……
當然,我和老工人及更多的朋友,喜歡荷蘭足球,更緣於荷蘭足球的暢快淋漓,她不功利,甚至可以『過把癮就死』,這就是荷蘭足球的風格,並傳承已久。我們經常喜歡把所謂的『底蘊』掛在嘴上,什麼叫底蘊,我覺得叫風格更貼切,風格傳承下來就是底蘊。看歐洲足球,每個國家足球都有深深的風格烙印,盡管歐洲早就一體化了,盡管歐洲聯賽早就不限外援數量了,甚至外援的數量遠遠大於本土球員,但奇怪的是,各個國家本土的東西即沒被同化,也沒異化,世界杯上或歐洲杯上,每個歐洲國家的足球其風格依然明確,而且是那麼的容易辨認。這的確值得我們思考,因為我們一會兒學歐洲,一會兒學拉丁美洲,越學越四不像,越學越沒了自己。
看歐洲杯過癮,但看著看著,總能聯想到我們自己,這樣不好,有點掃興,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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