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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的訓練只開放了15分鍾,不過不少隊員的眼睛有些發紅———他們熬夜觀看了10日凌晨的荷意之戰。這場經典戰役成了不少隊員談論的焦點,比賽的結果不可避免地被隊員們與中卡之戰相聯系起來:『連世界冠軍大范圍壓上都被打成了篩子,我們憑什麼自信得只顧進攻,不管防守?』
這是一句頗具質疑的反問,而在這四天裡,這樣的反問在隊員們口中變得十分常見。
關於比賽 "我們到底要練什麼?"生活需要繼續,足球需要繼續,老謝說,於是中國國足在一次沈重的心理創傷之後,再次整裝上路。在如此凶險的局面之下,如何完成自我救贖,中國足球缺乏實踐經驗,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6月7日中卡之戰的創口並沒有結痂,時不時還會從開裂處滲出血水。關於這一點,杜伊袖手旁觀的態度讓球員不滿。盡管8日的訓練前,他和謝亞龍一起給隊員作了動員,但是很明顯,這樣的動員並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果。球員期待的是杜伊能夠就6月7日排兵布陣給出一個真實的說法,哪怕是教練員充滿真誠的歉意,但是始終沒有,這讓他們有一些不耐煩。10日的下午訓練結束後,杜伊接受了記者們的公開采訪,盡管他並沒有直接面對老記們提出的略微有些尖銳的問題。人群散去後,坐在替補席上換球鞋的一名老隊員詢問熟悉的記者,杜伊采訪都說啥了?記者笑言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老隊員反問:『為什麼你們不問問他,為什麼排出個這樣的出場陣容?他到底在想什麼?』
說這話時,旁邊仍然有不少雙窺探的眼睛,但是這名老隊員顯然沒有選擇躲避的想法。這至少能夠反映兩個問題,第一、杜伊在中卡之戰中的排兵布陣受到了公開的質疑,第二、杜伊的權威似乎變得不再不容侵犯。
如果說國足的自我救贖首先需要拯救的是自信心的話,那麼杜伊需要救贖的則是球員的信任。另外一個細節是,中卡之戰後,關於福拉多纔是本場比賽『罪魁禍首』的說法曾經在媒體間傳播,而當記者就這個問題詢問一名『死黨』的看法時,這位球員居然在電話裡笑出聲來。他作了一個頗有意思的比喻:『天地也拜了,洞房也進了,交杯酒也喝了,紅頭巾也揭了,最後你說辦事的不是新郎,是抬轎子的轎夫,能行嗎?』
還有隊員的反應更加直接。『福拉多是一個好人,杜伊就是一個賭徒』。11日晚上,在國足下榻的金皇大酒店,有隊員帶著滿臉憤怒告訴記者:『那天准備會上確實福拉多講得多,但是福拉多講的時候,杜伊就在旁邊聽著。福拉多哪敢亂來,他有這麼大的權力?』
鑒於此,有人開始懷念福拉多獨自當政的時代。其實這樣的聲音在從多哈回北京的飛機上,記者就曾經聽到,只不過現在,這種聲音開始逐漸變大了。『福拉多講究地面配合,講究快速滲透,他那一套東西,如果我們真的演練成熟,或許真的會會威力無窮呢!杜伊,一場一個陣型,我們到底要練什麼?』
關於紀律 "誰知道他到哪裡去了?"當信任的基石開始崩塌,一切就變得不那麼美好。
11日的訓練開始封閉前,領隊蔚少輝主動接受了記者的采訪,他透露的一個細節是,在當天上午,全隊觀看了中卡之戰的比賽錄像,並對這場比賽的失利進行了認真的總結,確立杜伊的核心地位不動搖,國足繼續堅持塞爾維亞人的領導。蔚少輝強調,隊員跟教練組之間進行了非常好的溝通,讓隊員給教練組提意見。杜伊拋出了『橄欖枝』,這似乎從某種程度上承認了在中卡之戰失利之後,隊員和教練之間存在的某種不和諧,不信任。
不過這個細節到隊員的嘴裡,變成了另外一種情況。『就是看了半場錄像,福拉多稍微給大家講了講存在的問題。比如攻防轉換上存在的問題,防守陣型不緊湊等等。杜伊,他根本始終沒有出現,不知道他去哪裡去了?』
會議再次變得多了起來,這是中國足球的特色,帶國奧隊的時代,杜伊曾經因為會議太多而苦不堪言,而現在他也必須借助這種帶有明顯中國特色帶隊方式的幫助纔能夠實現對於球隊的統率。
很多會議乾脆安排在訓練前進行,在眾多記者關切的目光之下,頗有點形式主義的氣息。先是8日的訓練前,謝亞龍和杜伊講了話,11日的主角換成了南勇和杜伊。杜伊主要是鼓勁,讓隊員認識到,中國隊完全有實力跟任何強隊抗衡,我們之所以處於目前的境地,完全是因為運氣沒有站到中國隊一邊。南勇主要強調的是作風,不管最後能否出線,中國隊的作風不能丟。杜伊講話的時候,明顯有人感到不耐煩,向球場邊東張西望。因為在很多人看來,塞爾維亞人只不過是在找借口,他始終沒有直接面對自己出現的嚴重失誤。情緒交鋒的結果,讓一些隊員開始變得偏激,私下聊天裡有人就杜伊在7日比賽中的排兵布陣提出了更為大膽的疑問:『他那場球到底想不想贏?』
這種疑問目前還只是在小范圍內存在,限於同居密友之間的私下溝通。事實上,在經歷了中卡戰後的兩次情緒變動之後,國足內部很多人已經變得小心謹慎。飯後串門打牌的人少了很多,大多數人選擇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對於觀看歐洲杯的賽事直播,管理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公開的規定是只允許看12點開始電視直播的第一場比賽,但是不少球員還是堅持到兩場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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