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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在未來兩場比賽中取得全勝,中國隊將再次倒在十強賽(而不是2010世界杯)之外。過去的4個比賽日證明,開幾個會發幾句豪言不太管用,我們僅僅活在希望當中,這種希望仿佛讓時間都停滯了。『杜伊從來沒有和李章洙較勁』,『媒體和足協是一家人』,以及一些急於和塞爾維亞人撇清關系的做法,預示著又一個清算日的到來。但這不是問題的重點。以我們對中國足球的了解,當20強賽的『罪羊』被發掘出來之後,中國足球仍然是充滿希望的一個項目。
對中國足球最為有害的莫過於『希望』。2001年,甲B聯賽黑幕最終以揪出了龔建平一個人為結果,而其故事背景是著名的五裡河奇跡以及帶來的希望———中國隊第一次世界杯出線。考慮到這次世界杯日韓沒有參加預賽,而伊朗、沙特被神奇抽到另外一組,伊拉克還忙於戰爭,袋鼠也沒有想到進入亞洲,這次出線的運氣成分實在令人咋舌。為了豪賭出線,聯賽昇降級磕磕碰碰,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清除後患。中國隊此後歷年每逢悲慘至極,都能找到相應的『希望』所在。朱廣滬帶隊屢戰歐洲球隊無勝利不稀奇,當初1比4輸給瑞士隊,打進的唯一一球被吹捧為實現歐戰進球數『零』的突破,被稱之為『希望』;沈陽四國賽在愛國哨幫忙下三場比賽都『出彩』,這是中國足球的『希望』;2008年東亞四強賽輸日韓,最後一場順利拿下識趣的朝鮮隊,也是『希望』。逆境中的中國足球慧眼獨具,可以從任何悲劇中看出喜色來。以致上周輸給卡塔爾之後,網友編造了一個調侃情節,說足協領導為了鼓勵大家繼續戰斗,在休息室黑板上寫下了『多難興邦』……而且,謝亞龍、南勇以及杜伊都在竭力再次利用自己的『巧舌』,告訴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的球員們『困難很大,但不是沒可能,如果出線,我們將創造歷史。』之類的誰聽了都可能一振,但卻難以持久的『興奮劑』。
這段時間堪稱迷幻時刻的繼續。20強賽抽簽初定時,杜伊昆明豪情萬丈,放出『三連勝出線』的衛星。當然,這連足協領導都受不了。經過現實的映襯,說這樣的話顯然更像是褲襠裡撒尿,追求片刻的溫暖。中國足球的問題還在於媒體更願意做一個(不太忠實的)記錄者,一直刻意避免成為善意批評者。以去年年底國奧隊廣州和美國國奧的熱身,以及今年昆明中泰戰的表現,媒體更加突出的是『艱難追平』和對杜伊『我打美國隊有一套』等言論的附和,這些比賽中令人發指的裁判問題,則退到了版面的角落裡。技術層面同樣令人崩潰,在東亞四強賽和對澳大利亞等世界杯預賽中,作為中後衛的李瑋鋒多次帶球衝擊至對方禁區,媒體不但不以為怪,還悉數加入杜伊『勇敢論』大合唱。這難道不是中國足球獨有的奇特現象?
世界杯預賽奄奄一息了。面對主場0比1落後卡塔爾的局面,杜伊露出了奇怪的微笑。福拉多存在的意義在於他可以為世界杯預賽失利頂包,而杜伊將繼續帶國奧隊參加奧運會。不管國奧隊究竟打得如何,老練的塞爾維亞人尚有東道之利可收。他的前途充滿希望,而對未來的中國足球來說,這種希望比毀滅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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